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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侯郑栓藏兵数十万,暗查可确,凤御煊盯他已久,摸得自然清楚十分。姚冲闻言,不依不饶:“永州侯兵力甚少,护城所需,仍旧单薄淡薄,无法再派到远地,遂修书求老臣代为向皇上上书,求得朝军支援。”
我放下象牙箸,看了一眼下面人,起身跪在凤御煊脚边,微微垂首,温声软语道:“皇上,容蓅姜为姚相说句公道话,哥哥去了永州韩城也有几月,拉锯难平,便是敌我双方力量相近,实不见效用。而临平公主几次进宫,哭哭啼啼求臣妾与皇上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早些多遣兵士,也可让哥哥早日平安归来。”
凤御煊扬手,重重落下杯碗,怒斥:“此等妇人之道,鼠目寸光,跟着起什么热闹?”
“皇上,宸妃娘娘所言不无道理,求皇上下旨派兵。”下面一群人等异口同声,连连磕头作响。
“你们……”
“皇上三思,请下旨遣兵。”
“好你个姚冲,恣意如此。”
姚冲俯身:“老臣身为两朝重臣,如此事态,实不得坐视不理。”
“皇上,臣已将可调用十万军队抽曲分派明晰记录清楚,请皇上过目。”太尉何超蹭膝上前,双手上呈,手中摊了帛书一面,现于凤御煊面前。
凤御煊脸色极冷,目光如炬,顿了半晌,终是唤福来取过白玉宝玺,重重盖过,丢落于何超面前:“若是除了差池,朕为你是问。”说完怒气冲冲,扬长而去。
意料之中,那张加印帛书拿在何超手中,到处调兵,可惜处处碰壁,父亲拒接,乔征拒接,镇远将军拒接,唯能响应的,不过只有昭武将军一人服从。
这五品将军所带军队只有区区三万人可动,而这三万人却是乔征镇守落水时,分配到另一关口副将的储军,接到圣旨,便立即准备动身前往永州支援。
可调遣的三万人还未曾走出落水玉山关,离守之却引起动乱,死伤百余,虽最终被平息,这却让凤御煊因此勃然大怒,不听任何人说情,只留一句“谁再敢上前,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再无有人敢说出一言半语。
于是还未援军出师,太尉何超被贬遭杀。待姚冲有所觉悟,早已晚于三秋,正如凤御煊之愿,太尉之位终于虚空,而这一切,恰恰也正中我下怀。
无双
靖远四年年初,凤御煊特准凤宜玶为骠骑将军,率铁骑先锋五万人,快马加鞭,日夜赶程,前往永州侯郑栓的封地。而因为之前太尉何超调军令惹出不小麻烦,至宁王凤宜玶走后,姚冲也安分许多。
太尉一职虚空,人人觊觎,却不敢再次举荐,生怕又惹皇上盛怒,无不是私下观望,再做打算。
这种情势正是我乐见其成,朝中权贵,无外乎姚华两家,三公之位,姚家一分,沈家一分,如今可空出第三分,假以时日,也定是非我华家囊中之物莫属。而此时,无人敢提,于我,也不是难事。
待到阳春三月,凤怀咏已经到了正常幼童开始学走路时候,却从凤宫盛传皇三子连爬行都难,两腿虚软无力,细弱异常,只能由下人轮班抱着,无法自由活动。
而姚冲之前在凤御煊面前替许绍美言邀功,也无外乎就是希望等凤怀咏年龄稍大之后,让许绍用针灸刺激脉络神经一法,恢复他双腿正常功能。
俗语言:一山难容二虎,我不信那刘长和一般的小人角色,眼见自己技不如人,背后不会动了手脚。他若是肯逼,远比我单单威胁利诱许绍管用太多,针灸一法,恰又是慢而缓效,可好可坏,未有定数,好也成,不好,也无妨,查不出,验不出,谁敢说错,又如何好捉到把柄?
白日里,怀森、怀君与琼儿都有我一手待养,尤其四岁怀森特别粘我,每日都是呆在我身边,吃饭睡觉也不愿远离。
怀君与琼儿长相皆似凤御煊,虽是龙凤双生,可性格却相差甚远。似乎怀君更温顺一些,容易哭,倒是姐姐琼儿,日里很少见她哭,给她一个玩偶,能安静半日。
“娘娘,整日亲手照顾三个皇子公主,您太过辛苦,不如让奴才帮你搭手吧,您歇歇。”刘东伸手抱过怀森,孩子拼命挣扎,不管旁人多少好话哄尽,始终无效。眼见孩子红了眼圈,转过身,拼命喊“母妃”,我还是心中不忍,只得叹气:“罢了,我来喂他。”
“母妃,母妃,你是喜欢弟弟妹妹,还是喜欢怀森?”孩子不大,却也有自己心思,怀森相貌更似元妃一些,端正干净,十分乖巧。
“怀森与弟弟妹妹都是母妃的子女,母妃爱你们,都是一样多,所以以后怀森要善待自己弟妹,做个好哥哥,母妃就更喜欢怀森了。”我微笑看他:“那怀森最爱谁?”
怀森笑笑,抱我抱的更紧:“怀森最爱母妃。”
“以后要听父皇和母妃的话,做个最好的孩子,这样母妃才最喜欢怀森。”幼童的记忆,最后深刻,怀森平日颇为听话,最是从小教育,日后才更乖巧听话。
兰妃所出的皇二子凤怀徴,皇后所出皇三子凤怀咏,昶嫔所出的皇四子凤怀宗,以及我所出的皇五子凤怀君,以及抚养的元妃之子凤怀森,如今皇上身后共有五子,如若凤怀咏的双腿残疾,储君之位便想得难矣。
自古立嫡立长才是储君后备,那怀森未来可成储君的机会要比怀君大得多。凤御煊并非昏庸无道,储君一事,兹事体大,再加之朝中各股势力此消彼长,暗自牵制,如若后宫嫔妃动作太大,难免被姚冲挑唆,以犯众怒,一损全损,反倒使我得不偿失,也从此失了凤御煊的信任。
若是怀森乖巧,与我感情深厚,这储君一事,我便不欲计较,由他去也可。可未是亲生,心中难免有所顾忌,眼前情势,却也不容我瞻前顾后,究竟是怀森与怀咏的争夺,抑或者有我怀君一分,现下还不好说定。
皇后姚氏自从怀咏出生之后,便更少出凤宫,更不见她带孩子出来,就连我们请安时候,也从看不见他。
孩子本就是母亲的命根,怀咏天生病足畸态,其中最忧者莫过于姚氏,这一年过去,人清瘦许多,愈发安静,有时看人神色,隐约忧郁怨闷,藏得很深。
凤宫出来之时,恰好与华瑞莹走对面,我撩眼看她,她亦轻飘看我。
只闻身边淑妃淡淡唤我:“娘娘……”我嘴角微微扬起,步调依旧,轻轻走至华瑞莹身侧,微微一俯:“姐姐……”
华瑞莹面色微绷,不轻不重道:“宸妃娘娘真是风光无限,甚得盛宠,又生下双生龙凤,看来这一次真是如你所愿了,如何,可否满意?”
我轻笑,侧过脸看她,微微倾身,贴近她颈间,伸手拂她耳边坠子,轻声呢喃道:“啧啧,我满意了,华翌晨就满意了,那华家是不是也跟着满意了?”
华瑞莹闻言,身形一滞,我收回身,笑靥如花,看她直直盯着我:“今日掌灯时候,妹妹想去看长生,不知道姐姐有没有什么不方便?”
《凰天魔衣是男的穿的》第17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