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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宋子言喃喃自语。
齐安君心头一震,隐约猜到了什么,还来不及思量,下意识地握紧宋子言的手。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陆续离开,连最后几盏大灯都被关上,室内静悄悄的,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存在。
黑暗中,齐安君忽然用力一拽,竟然将宋子言拉进怀里。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宋子言的头发,好像哄小孩一般地说道:“醒醒吧,宋子言,你不能像纪亦深一样人戏不分。”
听到这话,宋子言身体微颤,眼眸渐渐恢复清明。他知道自己应该推开齐安君,可是,那种温柔的感觉让他贪恋。
过了不久,两人渐渐地分开,宋子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佯作镇定道:“我没事,齐安君。”
齐安君忽而笑了,明朗的笑容在黑暗中犹如一道阳光,把宋子言一点点地拉回光明的现实。
“宋子言。”
齐安君声音低沉,在寂静的环境下越发显得性感。他的表情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抚摸着宋子言的头发,语气认真地说道:“你不可以像纪亦深一样……在导演喊卡以后,你就要回到现实,不是剧本里的世界,也不是回忆中的你。”
此刻,宋子言发现自己在齐安君的面前,一切的伪装都是毫无意义的。这个人真的看透了他,也看懂了他,或许比之黄纪恩都毫不逊色。
两人对视之时,好像连时间都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对方的呼吸声能听得真切。
许久,宋子言才发现两个人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他缓缓地抽回,好似仍在留恋对方的温度。
宋子言的表情恢复清明,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站起身,说道:“今天没有我的戏了,我先回酒店。”
这时,恰巧Ivy急匆匆地跑来,到处在找宋子言在那里。宋子言叫了她的名字,并且上前与她对话。
这时的宋子言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就好像刚才那个茫然而又痛苦的人根本不存在过。然而,齐安君很清楚他并没有真正的恢复,只是强作镇定来掩饰自己罢了。或许他还要花上一会儿才能回过神,但齐安君并没有像刚才那么担心。因为他很清楚,宋子言是一个守信用的人,既然他已经答应自己不会像纪亦深那样,那他一定会找到办法出戏。
毕竟,如今的宋子言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回到房里,宋子言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老家的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再拨手机,竟然变成了关机状态。
宋子言心头一震,第一反应就是家里出事了,知道母亲的身体素来不好,生怕她一个人出了什么装快。宋子言赶忙再拨姨妈的电话,这次终于有人接了。
宋子言本来只想问母亲是不是在姨妈家,却发现姨妈的声音吞吞吐吐,像是隐瞒了什么事。宋子言心里觉得奇怪,便又追问下去,这才得知母亲颈椎病又犯了,下午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昏倒在地,幸亏姨妈正好找她串门,赶紧叫了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虽然母亲再三强调只是小事,宋子言却非常的担心,母亲身体不适的地方何止一处,以前年轻的时候日夜颠倒,又过多的操劳,老了落得一身的病。
尤其想到自从黄纪恩的事情以后,宋子言因为怕母亲担心,每次回家都不知如何回答,时间久了便很少回去。而只要母亲打电话过来,但凡问到他的工作状况,宋子言便谎称自己在工作,就怕她为了自己的生计担心。
母亲的身体一直是宋子言的心病,若非姨妈住在附近可以照顾,宋子言真不敢把她一个人留在老家。可是,就算不敢又能怎么样,现在的办法已经是他当年和黄纪恩讨论下来,认为最妥当的一种。若非家里的情况复杂,他又怎么会愿意。
如果是平时,或许宋子言挂上电话以后,一个人闷在房里想一会儿就没事了。可是,今天的他是不一样的,情绪仍然没有从刚才的戏里平复,大脑还有有点恍惚……宋子言沉默地坐在房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回家一次。听到外面工作人员收工回来的声音,他镇定心神,准备去找齐安君。
这一次在面对齐安君的时候,宋子言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请半天假,如果顺利的话,连夜赶回来也可以。”
此时,齐安君正在画画,听到宋子言的声音,头一次放下画笔,抬头看向他。
“有事?”
宋子言紧抿双唇,挣扎片刻,知道自己瞒不过他:“我妈妈病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齐安君皱眉,目光深沉,在宋子言的脸上打转。
“很严重?”
宋子言很清楚,齐安君在探究自己。可是,如今他已经无暇分心,对母亲的担忧还夹杂了平日的愧疚,他把心一横,答道:“虽然是老毛病,可她的身体一直不好,现在又在医院……齐安君,不看到她没事我不放心。”
齐安君不答,只是凝神看向对方,宋子言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只是他自己恐怕还没发现。
“明天本来就没有你的戏份,你可以去。”
见宋子言如获大赦,着急地准备离开,齐安君叫住了他:“你自己开车去?”
宋子言点头,此刻的他没有了平日的防备,也不再刻意压抑情绪,反倒显得可爱了不少。
“开车过去两个多小时,其实并不远。”
“那为什么不接她过来住?”
宋子言脸色一僵,没有回答:“我先走了。”
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就走。而齐安君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宋子言急匆匆地离开,想着他脸色发白的样子,以及下午在摄影棚的情况……齐安君眉宇深锁,挣扎许久,一动也没有动。然而,当他脑中闪过电影拍摄时,宋子言那股无奈又痛苦的神情,他不再犹豫,飞快地拿了车钥匙和钱包,一边打电话给副导,一边冲出了酒店。
《二次革命名词解释》第3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