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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好似有点训斥的意思,但阙濯的语气却温柔得平白生出几分宠溺感,听得祁小沫满脸姨母笑,蹿回赵双身边念叨着开春一定要谈恋爱。
中年男人哪知道刚发生了什么,还傻呵呵地跟阙濯约下次:“年初五我准备先和她办个订婚宴,这次也是为了这件事才回来的,到时候还请阙总和安小姐务必赏光。”
阙濯点头:“如果到时候还在的话,一定。”
看着安念念把衣服穿好,阙濯才从服务员手上接过自己的外套披上,然后牵起她的手和中年男人一前一后地下楼。
男人一边下楼一边掏卡,当从服务员口中得知账已经被阙濯买过了之后他立刻回头看向阙濯,眼角每一条深刻的皱纹中都洋溢着笑意:“下次一定我来,阙总可不能跟我再见外了。”
他估计是觉得自己和阙濯有了人情往来而感到开心,好在阙濯现在手里拽着安念念的小手心情也确实不错,对这种无用社交也充满了宽容与耐心:“王总客气了。”
俩人就这么你客套来我寒暄去地走到门口,中年男人被外面的冬风一吹才好像想起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阙总定酒店了吗,需不需要我送你过去,正好我之前为了方便在这里租了一辆车。”
“不用,哦——不过倒是有件事,”阙濯把房卡拿出来交给中年男人的时候语气依旧无比平淡,“我的住处已经让念念帮我订下了,浪费了王太太的好意,抱歉。”
此话一出,就连周围跟着准备送客的服务员都不说话了,整个场面一下死寂下来,就连蔫了一晚上的赵双都一下精神了起来,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这一下七八双眼睛盯着,琴琴那颗平日里算计颇多的脑子也瞬间卡了壳,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阙濯。
“啊?”
这房卡是纯黑色磨砂材质,四角烫金花纹,一看就是针对最高规格套房的制作标准。中年男人看着熟悉的卡片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先是一脸迷惑地看了表情已经完全僵住的琴琴一眼,接过房卡在瞥见右下角那个陌生的房号时顿时黑了脸色。
安念念也没想到阙濯所谓的‘物归原主’是这么个归法——这男人真是把自己商场上的行事手段完全带进了生活里。
简单来说就一个字——刚,而且刚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毛病,狡猾得不知让多少对手咬碎了后槽牙。
安念念眼看着平日里脑子转得无比迅速的琴琴一下卡了壳,睁圆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阙濯,满脸的难以置信,但更好笑的还是祁小沫的反应。
就看祁小沫和赵双站在这对老夫少妻身后,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憋得满脸通红在那捶胸顿足之余还不忘给阙濯疯狂地竖大拇指点赞。
从她仿佛大仇得报般的雀跃表情中,安念念只读出一句话:
阙总牛!
中年男人瞬间就连和阙濯继续寒暄的心情都没有了,沉着张脸又简单地说了两句场面话就拽着琴琴离开了原地,祁小沫自是不必说,等他俩走了之后足足笑了十分钟才勉强能从地上站起来。
站起来之后的祁小沫拉着赵双就挥别安念念:“好了我和双儿回去了,你们俩……看着办哈!”
“……”
好一个看着办。安念念看着她俩上了出租车,目送车屁股远去的同时心里还在回味刚才那事儿。
阙濯看她一直站原地发愣,开口道:“走吧,先送你回去。”
虽然祁小沫和赵双走的时候是打车走的,但一提到送安念念回去,俩人都很默契地开始在这冰天雪地的大冬天靠两条腿轧马路。
安念念没走几步手就冷成了个冰棍儿,一边走一边哈气,还没哈上两口就被阙濯拽过去塞自己口袋里了。
实话实说安念念以前没觉得自己的手是小的,但男人的宽厚的掌心一下将她整个手好不费劲地包裹住,只留下一截短短的指尖。
她没敢多看阙濯一眼,因为想起刚才自己在洗手台那边唠唠叨叨了一大堆,实在太过羞耻,难怪阙濯那时候一直在笑,估计真觉得她是个大笨蛋了。
俩人在路上静静地走,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嘎吱声此起彼伏,走了不到五分钟,安念念又有点憋不住了,她干巴巴地哈哈了两声:“阙总你这大过年的怎么不回家陪陪叔叔阿姨,还有心思出来玩呢?”
她是真的紧张,平时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都丢了,融入了骨子里的东北口音就这么冒了出来。
“之前那件事出了我就跟先家里打过招呼说今年不回去过年了,”阙濯开口,唇边白气飘逸开,“也算是正好吧。”
“这样啊,哈哈哈。”
安念念哈完又没了话,和阙濯俩人继续沉默地压马路,好不容易才绞尽脑汁想出另外一件事儿:“我刚看你饭桌上好像都没怎么动筷子,要不要我再带你去附近吃点烧烤?我跟你说我们这里的烧烤绝对是全国最正宗的。”
每个北方人都觉得自己家乡的烧烤才是最正宗的。阙濯思忖了一会儿,却是答非所问:“她身上那条裙子是你之前执意要退的那条吗?”
“嗯,你竟然还记得?”安念念有些惊讶,毕竟阙濯这厮日理万机,而她那点事确实是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我也是真佩服她,这么冷的天,也亏得是暖气给力。”
阙濯在羽绒服口袋里捏着她的手稍稍用力,“她穿没你好看。”
“?”
这么突然的吗?
虽然听见那句话,安念念还是本能地腹诽了一句,但嘴角却不由自主上扬,紧张的情绪顿时化作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不过说真的,阙总您刚这操作也太牛了,谈笑间杀人诛心。”
《浪漫过敏总裁他脑子有病》第3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