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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笑不出来的晏世子头一回真真正正直视女子,一字一句道:“我母亲生我时,你恐怕还未出生。”小丫头片子,装什么大。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个人比较喜欢相爱相杀,斗到一半相亲相爱,你们呢?想娶晏随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水土不服,看这京里的人一个比一个闹心,前有瞻前顾后怕东怕西的兄长,后有魏家几个兄妹。最长的这只笑面狐狸,打起算盘脑子贼精,一点亏都吃不得,两个憨头憨脑的弟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站一起比比高矮才能分出谁是谁,一点下脚猫的功夫,还妄想跟他讨教。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这两人最轻也要缺胳膊少腿,完整进来,残着拖走。当然,这几个都不算最闹心,更令他匪夷的是那忽男忽女的魏小九,好好一个女娇娥,不宅在闺中绣花做嫁衣,偏要出来与男子争个高低,哥哥让着她,她还沾沾自喜起来,真以为自己能耐了。还有那个袖箭,看着有点意思,防身的利器,可一个女儿家,不捏绣花针,玩这种暗箭伤人的东西,心思是有多重。父亲再三教诲,娶妻当娶贤,好看不顶用。晏世子瞧这魏九小姐,便是一副不顶用的样子。偏偏身边有个眼瞎的把不顶用的人夸上了天:“魏九是个妙人,看着最弱,个头最小,手上也没多少力气,但跟两个哥哥一比,又数她最认真,打拳打得有模有样,最能吃苦的也是她,做的点心更是没得说,听说那美貌也是尚京数一数二,过段日子进了宫,还不知道会被许给怎样的王公贵胄,或者进去了就出不来了,”杨晋很少唠叨,可一叨叨起来,没完没了的势头都快赶超晏裕。晏随一语不发,坐在台阶上抱着他的长弓一寸寸擦拭,只是那两道长眉不知不觉地越拧越深。入宫?当妃子?呵,就她那样的,也不是不可能。杨晋从不夸女人,甚至偏见诸多,才见了几面,就把魏九夸出了花,可见这女子玩弄人心的技巧有多高。晏随不无讽刺道:“她要是落选,你正好可以上门提亲。”杨晋摇头,半真半假地一叹:“落选了,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等着,我一个糙汉子,就不凑那个热闹了。”魏娆和董家母子闹翻的事,只有自家人才知,外面估计还在纳闷魏九小姐都及笄了,那个董家表哥怎么不赶紧上门提亲,这一拖,拖来了选秀,以魏九那样的容貌,就算进不了后宫,也能赐给门当户对的勋贵子弟,家底不够厚的表哥哪里比得过。晏随在查魏亭时也把魏家众人一并查了,他安插在魏家的内线捎出来的消息,魏九和那董家表哥确有两小无猜的情谊,往来颇多,可不知后来董小子怎么得罪了这位表妹,母子俩被国公爷请出魏府不说,曾打算商议的亲事更是再也不提,看着就是要断绝往来的样子。品来品去,晏随不禁在想,是不是他抓了董澎那老儿,魏良放话不管,惹怒了妹妹,两家关系这才急转而下。“你未必没有机会。”良久,晏随低低一句,淡到飘到空气里,一下就散了。杨晋听得不真切,也没追问,转而提到正事:“太子三次约见,你称病不见,又不是你那体弱多病的兄长,还真就水土不服了,太子若是亲自登门造访,你该如何?”晏随听到太子两个字就烦:“不过几盆凉水的事。”早年为了忽悠老父亲,他没少这么干,有一回烧过度,差点把脑子烧坏了,从那以后,要用多少水量,多凉的水,不会有人比他更懂。杨晋无话可说,这位世子什么都好,就一点,犟驴脾气,眼里容不得沙子,认定了就很难改观。同样先入为主的还有惠帝,看到堂下跪着的儿子就来气,堂堂储君,连个黄头小儿都收拢不住,他还怎么能够放心把这千秋基业交给他。惠帝能忍杀母之仇,唤仇人一声母后,哪怕报仇也只是暗搓搓地来,面上还得给足魏氏哀荣,说明他本身是个极要面子的人。极要面子,就容易走极端,一念之间,天怒人怨,自己也不痛快。偏偏太子不争气,看不懂皇帝脸色,兜不住人心,还要进言请求取消选秀,或者等婉容过身满半年后再行安排。“这是你心里话?”惠帝目光阴郁地盯着儿子,如果不是就这一个嫡子,他何苦这样费尽心思筹划。惠帝子嗣不丰,嫡子只有一个,庶子也就两个,一个是宫女所生,出身太低,另一个更有口疾,从开口讲话的那刻起,就失去了夺嫡的资格。自己子嗣少也就罢了,要命的是儿子比自己更难,后院里那么多女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诞下皇孙。
《金嫁衣一般人穿不了》第2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