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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顺,又能顺多久,万一出现变局,晏随没有及时察觉,又该如何是好。魏娆之所以有这样的担忧,也跟冯钰有关,这人前几日又来过朱府,说了一些话,虽然不是刻意对着魏娆讲的,但她也在场。冯钰坦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锦乡侯的私生子,按年龄排行老二。双胞胎听稀奇似的啧啧不已,怪不得,就说这脸不对劲。魏娆倒是不觉得意外,他总得有个拿得出手的身份,那张像又不像的脸,也正好有个解释。让她在意的是冯钰后面的话。“祖母身体每况愈下,父亲急唤我回京,恐怕这一去,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何时了,也希望各位珍重,来日再聚。”说罢,冯钰意味深长地看了魏娆一眼。快要走的时候,冯钰跟魏家人一一拜别,到了魏娆这里,他两手并拢,正正经经做了个君子之礼,淡到只有魏娆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令她倏然一跳的话。“小九,我总是希望你好的,也希望你能如我所愿。”什么叫如他所愿?他和她又有什么可愿的。魏娆心存顾虑,收到晏随的来信,细细品读了一番,便想着要如何跟晏随说起冯钰的事情。冯钰的话,听着没什么问题,但一句句剖开,总觉得藏着深意,让魏娆没办法忽视。最终,她提笔缓缓的写。大致意思是,这位冯家庶出二公子要回京了,估计衮州那位冯三小姐也要被召回,至于回京后,或者回京的路上,他们会有什么小动作,君一定要留意。特别是在一些紧要的州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提防,不可遗漏。魏娆用的加急件,晏随收到信是两日后,他正在同幕僚部署下一步的方案,是继续往南挺进,还是等朝廷那边的动作。魏娆的信一到,晏随就遣散了众人,带着信回到卧房,静静地品读。信上有写到冯家两兄妹,晏随并不意外,这两人也该走了,住了那么久,城里什么情况,大致有了底,再不走,还等着他抓人不成。不过,到底是抓,还是放呢。晏随一时难以决断,毕竟还没到跟锦乡侯撕破脸的地步,他就是想抓,也得找个正当名目才成。惦记尚京那边也是动作不断,皇后最终没能拧过哥哥,同意收那个生母低贱的皇子为养子,并握住皇帝枯瘦萎缩的手在圣旨上盖上玉玺,然后昭告天下。十四五岁的少年,尚且怯懦得很,紧跟在锦乡侯身侧,听着余谦宣读旨意,接受群臣的三跪九叩。锦乡侯站在最中间,反倒更像是受礼的储君,双手负于背后,面色镇定从容,一眼扫过黑压压跪了一地的朝臣,胸口翻腾的豪迈和自得抑制不住,快要喷涌而出。一个皇朝的倾覆,必将伴随着新的朝代崛起,他不是不想,只是不想背负骂名,这个恶人必须由别人来做,而他匡扶正义,是权臣,也是救世主。不过那份豪迈维持没多久,就有人给冯靖添堵了,他亲自选派的两员大将先后去镇压东南沿海的倭寇,结果倭寇没剿灭,海防线倒是连连失守,实在是打冯靖的脸,这两人都是他的得力战将,居然这么扛不起事。冯靖要坐守尚京,不能让人钻空子,他必是不能去的,可数数尚在京中的这些武将,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主帅可以派。这些个文臣平日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真要他们举荐个将才,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要这些人要何用。余谦等到冯靖发完火了,才迟疑道:“不如让晏世子领兵打过去,他剿灭了流寇,收复了徽城,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十五岁上战场至今,从未败过。”从未败过几个字深深刺痛了冯靖,便是他征战多年,也不敢自夸没输过一场,可晏随小小年纪,居然真就做到了,收复徽城已经让晏随在民间的威望越发高涨,再把倭寇赶走,恐怕全国的百姓都要对他歌功颂德了。余谦考虑得更多,南方灾害频发,即便他巧立名目,强制征收,可百姓口袋里没有,他把人抓了也搜不出几个钱来,收上来的税银更是远远不如预期,加上那么多军饷要发,仗打得越久越费钱,国库已经日渐空虚,经不起这么折腾下去了。冯靖听余谦这么一讲,也有些道理,国库要是空了,整个朝廷真就运作不起来了。晏随既然能征善战,那就他让领着晏家军去御敌,军饷自筹,辎重自备,他们半点力都不出,一分钱也不花,打赢了,他们也能捞点功劳。冯靖越想越觉得可行,当即拟了圣旨,盖了章印,八百里加急,送至徽城。收到圣旨后,晏随还没说什么,幕僚们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大多数持不赞同的态度。
《金嫁衣一般人穿不了》第11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