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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的照片也都大同小异,全都是他直挺挺地摔倒、荣景笙从身后扶着他并暴怒地叫记者们滚出去的情形。
有一名记者写道:“我们应当感谢总统先生非常及时的晕倒。要不是荣景笙因为扶着他的父亲而空不出拳头来,我们必定会被他痛打一顿。”
荣启元喝着粥,饶有兴致地翻看那些报道和照片。郑太太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所有晚报一上市便告售罄,鲁娜说要挨家去跟他们要宣传费。”
荣启元微笑:“让她回来记得分我一半。”
郑太太叹息:“但是她这一整天都在给各家报纸打电话,请求他们不要报道这条新闻。”
看来她的努力失败了。
荣启元揉揉太阳穴,“算了,媒体也是要吃饭的。”顿了顿说:“我真怀念有新闻管制的时代啊……”
鲁娜听说总统已经能起床,立刻造访,并恭敬而坚决地把一张纸塞到荣启元手中。
“他把我们两年的努力全都毁了,”鲁娜看上去余怒未消,“他对着镜头挥舞拳头,叫他们滚出去,还扬言要杀他们——天哪,严格来说这是犯法的!”
荣启元看看手中的纸,明白过来:“道歉信?”
“是。我,和新闻处的全体人员,希望景笙能向各大媒体公开道歉。这是唯一的补救的办法。他道歉以后,月亮宫也应该补充一份说明向公众解释这件事。”鲁娜的声线很粗,中气十足,说起话来比男人更有气势。荣启元试图和她讨价还价:“我来道歉可以吗?”
鲁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想提醒您——关于秘密视察的事,您似乎还欠公众一个解释。”
荣启元非常无辜地说:“我今早就是去解释的。你看,”他指指身边的报纸,“段祠山司令带领陆军部队把受困的灾民尽数救出,现在所有人都被转移到了安全地带。我去埃罗干什么难道还不够明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私自行动了。”
看鲁娜还是有些生气,又半开玩笑地说:“实在不行,我今晚就出去找个妙龄女郎约会,保证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忘了那件事。”
鲁娜叹口气,转移话题:“先生——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立场来管您的家事。但是我是四个孩子的妈,我的大女儿已经十八岁了,我想还是有些经验可以和您分享的。对于不听话的孩子,一味的纵容只会令他们得寸进尺。”
荣启元觉得很冤枉。这怎么就成纵容了呢。他只是觉得以荣景笙的秉性,要他公开道歉的话,说不定在道歉的当场又会闹出什么更不可收拾的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也顾左右而言他:“你的孩子们都很漂亮乖巧,我非常羡慕。这个星期你们全家来烧烤怎么样?我刚刚拜读了你先生的大作,正好有些问题想请教。”
鲁娜的丈夫是个专栏作家,写社会政治评论的同时也写科幻侦探小说。她礼貌地答应了。
关于荣景笙威胁媒体的事,月亮宫终于还是没有给出任何说法。海内外各家报纸把这话题炒作了一阵,就渐渐地平息下去了。民间百姓偶有念念不忘的,也是些心地纯良的妇女和少女。妇人们说:“他是多么的孝顺,关心生病的父亲有错吗?为什么要指责一个孝顺的孩子?”少女们说:“他从走廊里冲出来的步伐!他抱着总统的姿势!简直太帅了!”
总之,当鲁娜带着全家到月亮宫参加烧烤的时候,她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面对荣景笙了。
和每天早餐时间的小聚一样,每周日下午的烧烤也是总统府的一项固定活动。唯一不同的是这传统是沙罗的第九任总统从阿美利加国学来的。阿美利加国的总统周末会邀请一些民间的小朋友或者青年学生之类到总统府参加烧烤,以示亲民。这活动到沙罗就稍稍有点变味了,总统什么人都可能邀请到,烧烤宴在这里更像是个非正式的社交场合。
至少,鲁娜是这么认为的。
鲁娜带着她的作家丈夫和四个女儿浩浩荡荡地开往月亮宫,先按照惯例接受了安检,然后被带到了南草坪边上一块被一圈树丛围着的空地里。这地方的好处在于既有宽敞的空地,也有大树庇荫。烧烤的时候客人们是晒太阳还是藏在树荫下,悉听尊便。如果不幸碰上雨天,烧烤活动就改在连接主楼和侧楼之间的长廊里面举行。一边烤东西吃一边欣赏雨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时近六月,下午的阳光甚为猛烈。鲁娜带着全家走过去,就看到一群妙龄少女正聚在树荫下,笑声不断。鲁娜凭借她过目不忘的本领,立刻就从当中认出许多非富即贵的千金小姐来。
粗粗一扫,就知道荣启元几乎是把花都里门当户对年龄适宜的未婚小姐都请来了。
荣景笙就坐在这一堆如花少女中间,面无表情地往烤炉上的虾串抹酱料。他的两个弟弟则像打扮得两个小王子一般,在和那群姐姐们玩捉迷藏。
鲁娜回头吩咐她的大女儿:“你!今天不准找荣景笙说话,如果他主动找你,也不要搭理他。”她丈夫许寒山不解:“为什么?”鲁娜扫一眼姑娘们,提醒他:“总统这是开相亲大会啊!”
许寒山“噗”地笑出来:“他自己说过的,他同许多男人做爱,怎么会喜欢大妞?”
鲁娜说:“那么你离他远点。”
那群女孩子里自然有她女儿们的熟人。她们小跑过去,闹成一片。鲁娜四处张望,始终找不到荣启元在哪里。作为客人,她又不能对主人家的人不理不睬。在那里站了片刻,她挽着许寒山的手臂走过去:“嗨!景笙在烤什么呢?好香啊!”
《总统制和内阁制的区别》第1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