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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昊顾不上疼痛,他执住长矛,挥打攻击大黑的狼。长矛石制的刃早已不见,应该是在扎死第一头狼时,就断裂在狼腹中。石头不似青铜,没有那么坚硬。
狼早就警戒着他,姒昊的击打被它轻巧躲过,它残忍的眼睛和姒昊对视,血腥的气味,让它兴奋,它看得出这个人类受伤了,而且适才打它的东西,并没能杀死它。一人一狼对峙,狼嚎叫,跃身扑向姒昊,就在这瞬间,姒昊拔出腰间的青铜刀,刺向狼头……
荒野的风,沙沙作响,还只是清早,却让人有种暮夕的寒意和空寂。一头狼直挺挺躺在地上,血殷草叶,流淌成一滩;另一头狼还未死透,它脖颈处有一个洞,在汩汩往外淌血,它是头壮年高大的狼,毛发光泽丰盛。
姒昊坐在地上喘息,高度紧张后精神松弛,疼痛感强烈袭来,他抬起伤臂察看,已是条血臂,伤口狰狞,深可见骨。剧烈的疼痛来自镶在骨肉里的一颗獠牙,这是颗狼牙,可想而知恶狼咬姒昊时,用了多大的力气。毕竟是场生死较量,无论对狼还是对姒昊而言。
“嗷呜……”大黑跌跌撞撞走向姒昊,它耳朵流血,身上的毛发也有血迹,它受伤了。和只体型大它近两倍的狼撕咬,大黑很勇猛,当时如果不是大黑跟袭击姒昊的狼搏斗,帮他化解一波危机,他会伤得更重。
“大黑。”姒昊温声唤它,伸出能动的左手,抚摸大黑的头,安抚它情绪。大黑乖乖趴在地上,将头埋在前肢上,姒昊检查它的伤口。大黑的耳朵被狼抓伤,这伤虽疼,属皮肉伤,严重的是它背上有一处咬伤,咬出一个血窟窿,伤口挺深,血把毛发染湿。
无论是人或犬,此时都得止血,而姒昊在止血前,还得弄出他手臂上的那颗狼牙。
姒昊用青铜刀剜镶在伤臂中的狼牙,血液沿着他的手臂流动,在手肘处聚集,滴落在大腿上。他脸上冷汗如豆,疼得大叫,几番折腾下,狼牙终于被挖出,丢弃在地,此时姒昊脸色已不是苍白,而是灰败。
他捧着伤臂,将头抵着地面,拳头紧握,把疼痛带来的悲鸣咽下。
姒昊从地上坐起,大黑不安地舔他手指,他额前的头发为汗水沾湿,他脸色仍很难看,但眼睛明亮,他意识很清楚。姒昊摘采草药,嚼碎敷伤,再用宽长的树叶包裹草药,以细藤条缠绑手臂加固。他一个人,只能手齿并用,用牙齿咬藤条,用单手勒系。血液沾染他的手指、脸庞,他的动作沉着,冷静,没有一丝慌乱和恐惧。孤零零一人在角山生活这段时间,他受过磨练,这种磨练不只是身体上的,也是意志上的。
扎好自己的伤口,顾不上自身疼痛,姒昊立即为大黑包扎。身为一条犬,大黑并不乐意被人往身上绑东西,不过它还是听姒昊的话,不情不愿在背部和腹部缠绕细藤条,细藤条固定住伤口上敷的草药。
用来止血的草药,是扈叟教姒昊辨认的唯一一种草药,显然有奇效,敷上后,血不再淌下手臂,姒昊也感觉疼痛感缓和。
歇息一小会,晒着暖和的阳光,姒昊感觉人好上许多,这时他才去打量地上的两具狼尸。他在遭遇狼袭击时,脑中闪过扈叟说的一句话,对待狼要像对待人那般,去猜测它们的心思,狼是相当狡猾的猛兽。
这次受伤,在姒昊看来是一个教训,扈叟也曾告诫他,如果羊群附近出现一头狼,那便要警惕,可能不只一头。在角山安全生活的经验,姒昊还需累积。
大黑趴在地上,晒着太阳,眯着眼睛,它因伤痛,慵懒,没有精力。姒昊起身,大黑也跟着站起来,它跟他走,没有落队。绑在大黑背上的草药,大黑几下就把它甩落,此时大黑伤口已不再流血,只是日后要愈合,还有待时日。
姒昊提着装鱼的竹篮提回落羽丘,饥肠辘辘的大黑跟姒昊回去。对于狼肉,姒昊没有兴趣,听闻很难吃,当地牧民,对于狼只剥皮,顺便熬个狼油涂抹烫伤,狼肉弃之不用。
回到落羽丘,姒昊把火塘的火升起,单手抬上石板,显得有些吃力。姒昊这次将鱼直接贴在石板上,而不像以前那样切割鱼肉,一块块贴着烤。无它,姒昊的右臂受伤,单手切不动东西。伤着右臂,这恐怕意味着他手臂好之前,可能要挨饿。投长矛需要右臂,左臂准度没右臂那么高,拉弓也是,而且因为伤,姒昊也无法下水抓鱼鳖。
鱼肉烤熟,姒昊将一条鱼分给大黑,一条自己食用。他用左手拿烤鱼啃食,没露出烦忧的神情。在角山孤独的日日夜夜里,他的心像被朔风来回刮过,变得硬实,坚韧。
《帝昊的平民生活剧透》第5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