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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羊呢???
陈睦一路上倒是有看到漫山遍野的羊群,但是大多都是放出来吃草撒欢的,不像之前藏族小哥家那样是装了大门的牧家乐。
那么人家好好地放着羊,她一个旅客贸然上前问有没有小羊羔可抱,似乎就略显冒犯。
但她也是真没想到,车都开到橡皮山了,却愣是一只小羊也没看见。
经幡倒是有,很高、很大、很漂亮——难道小羊在经幡另一边吗?
陈睦已经开始急了,在这个山头上来来回回跑了一圈,确定了是真没有。
倒是找到机会上了个厕所。
刚好厕所附近有个卖虫草、药酒的摊点,她不死心地上前询问“你好,请问这边有那个小羊拍照吗?”
回答在意料之中“你进去看看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了。”
陈睦仰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
*
在自负和自闭之间左右横跳,片刻之前的欢乐已经一扫而空。
陈睦颓然坐回车里,麻木地看着面前的方向盘。
毫不夸张地说,她想大哭一场。
印象中她以前没遇到过这么难的处境,她总是能够冷静判断什么时候能再快一点,是否还能再迟几秒松油门;她总能把其他赛车远远甩在后面,然后下车后故作谦逊地跟对手握手,心里暗嘲对方真是个废物。
但现在她已经连只羊都找不到了。
是全西北的羊都在躲着她走吗?她是想抱小羊又不是要吃小羊,她难道是什么很坏的人吗?
为什么她不能在最擅长的赛道上继续走下去啊?一个人能在某方面展示远超常人的才能,而且还坚定地选择了在这条路上深耕,这是多么幸运、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凭什么剥夺她继续竞争的权力?
如果终有一天要收回她的天赋,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她,为什么要在她挣扎过、努力过、奋斗过之后,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突然让她前功尽弃?
这太不公平了,太欺负人了,老天为什么这么戏弄她,难道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身体也越来越不行了,以前绕着体育场一圈圈地跑都能跑上瘾,发汗也只觉得舒服,这才在山头上跑了一趟,就喘得跟拉风箱一样。
陈睦是真不想在这儿哭,就仰头睁着眼睛干喘,可能是因为憋眼泪憋得太用力,头还疼了起来。
她想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忍耐,但连手指头都使不上力气,那些年对别人的轻蔑如潮水般报应回来,她甚至往自个儿额头上捶了一拳,痛骂“废物!”
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伴着鼻涕哗啦啦地往下流,陈睦崩溃地到处找纸,才终于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路边那个醒目的巨石。
上面写着——“橡皮山,青藏第一关,海拔3817米”。
哦,原来是高反了啊。
*
陈睦躺在驾驶座上吸氧,又喝了瓶可乐补充体力。
自己并不是体能废,只是高反了而已——这样的认知让她轻松了不少。
但是赶紧恢复一下把车开下山去是正事。
陈睦之前比赛时没少去高原地区,但是每次海拔刚升上去时都是先适应再活动,不会上来就这么疯跑。
这次是临时起意偏离路线,事先没想到橡皮山会这么高,不过好在她准备充分,应对高反的措施倒是都做了。
《公路车尾钩》6 爆炸(第1/3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