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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情一点一点的来,现在先要解开这药的疑虑。见月眉出了房间去了厨房,张金衣叫过月香,小声吩咐了一番。
月香随即也出去了,过了好一阵儿她才回来,手上却是空空的。
见小姐望着她的手蹙眉,她忙回禀:“奴婢在厨房里翻了个遍,又里里外外的找了,却楞没看到药渣。这真是奇了!小姐又嘱咐了不能让别人知道,奴婢就没有问月眉和刘婆子。”
难道这药里真有古怪,月香将药渣偷偷处理了?!张金衣原本打算偷偷将药渣拾起来,瞅着去镇上的机会到药铺去问问都是些啥药。现在这药渣离奇失踪,既是这样,那这药渣是非拿不可了。
于是张金衣让月香下一次和月眉一起熬药,让她趁着月眉端药进来,先去厨房将药渣收起来。末了又嘱咐一句,拿药渣之前先把厨房的刘婆子支起走,别让人看到。
月香有些兴奋,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何对那药渣念念不忘。但领到这样的任务,说明小姐现在已经当她是心腹了,她当即下定决心这事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让小姐知道她可不比月眉差……
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柳妈手拿一双银筷出现在了张金衣的房间里。
在向小姐微微欠身行礼之后,柳妈就拿着手里的筷子将桌上每盘菜里都拈了一点分别放在两个小碟里,然后推到了两个丫头面前。
月香有些惊讶,以往从没有这样过。月眉则不动声色的将盘子里的食物都吃完了。
柳妈这才让丫头们为张金衣布菜,伺候她用膳。(未完待续)
第八章有备而来
若是张金衣没有在棺材里听到月眉的忏悔,会觉得这种程度实在有些夸张,皇帝用膳也不过如此,当然面前这两荤两素的简单菜式自然没法和御膳相比。
但现在柳妈这样倒是正合她意,她也担心饭菜里会有蹊跷,却不知如何是好。若是由她开口让月眉试菜,她实在说不出口。
现在柳妈无形中为她解决了这个难题。这么看来,柳妈待在这里也不全是坏处。也由此可见大太太她们和张金衣一样,对她投井之事存有疑虑。这也难怪,在大宅里呆久了,这种警惕性当是基本的。
为了减去多余的体重,张金衣只挑了点素菜吃,又吃了些蒸鱼,对那小盘烧羊肉没敢动筷,她怕动了就停不下来了。从明早开始,她还准备出去晨练慢跑,一定要将张金衣的这一身赘肉去掉。
用完膳,小憩片刻,张金衣即传上了两个丫头,开始继续方才未完的话题。
月眉这会儿也大大方方的回答。对于她为何还没有出府,她说她其实是个孤儿,打小就被人牙子卖到了张家,主子对她都很好,所以她很感激,一是觉得她还没有报恩,再则在府里过着还蛮安逸,是以现在没有出府的想法。这是她自愿的,小姐并没有承诺过什么。
张金衣明明在棺材里听月香说月眉平日里可没少骂过小姐,这会儿她又说过得安逸很感激,那可能她感激的是大少爷或者老爷吧!
张金衣对月眉的话是半信半疑,不过现在也没必要急着下结论,而且比起月眉为何没有出府,她更想知道月眉对于嫁妆的事会有怎样的解释。
“老爷为了让小姐不输于人,不至于被胡家瞧不起,当初的确给小姐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但其实府里已经不如往昔,为了给小姐筹备嫁妆,老爷和大爷在外面借了很多债。所以当初和小姐已经说好了,等小姐出阁后,再偷偷地将嫁妆慢慢地还回来。没想到小姐出了这事,所以大爷就将剩下的嫁妆讨了回去还债了。”
月眉说的很慢,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这是有备而来。张金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问“胡家不是已经给了很多聘礼吗?那些难道还不抵不上嫁妆吗?!”
“胡家的聘礼确实很丰厚,但其中最贵重的部分,就是那些首饰,都给小姐添了箱,又带回了胡府。所以剩下的也不够还债,府里的外债可不少。而那些首饰,这次出府又让三爷给扣下了。”
月香之前也说张家已经败落了,那月眉的解释也算合乎情理,没有记忆的张金衣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也就只能认命了。
原本若不是大奶奶提起,她也不会想到嫁妆这点来,因为按大清律,嫁妆是归夫家所有的。所以那时候不少贫困的人家因为负担不起嫁妆,又觉着生女儿不划算,生了女婴都溺死了。
所以没有被溺死,还能活下来,又筹备了这么丰厚的嫁妆,该感激张家才是。哪里有立场来计较嫁妆的事。
还有胡家,贵重首饰当然要拿回,没有拿走所有这已经很有人情味了。
不过,那就是说张金衣现在很贫困了,那这里每天的菜钱开支怎么办?
“出府的时候,听到老爷吩咐过三爷了,每月会拿来纹银二十五两给小姐,做为开支用度所需,每月还会送来三斗米。”这次是月香抢着回答的。
“那这个月的二十五两呢?”二十五两不少了,比那个著名的江苏巡抚‘汤豆腐’的俸银还多一倍多,按现在的物价,吃穿用度绰绰有余。但是张金衣想了想首饰盒里的那几粒碎银,离二十五两可差得远了。按胡家老爷对张金衣的态度,走的时候该给过银子才是。
月香这会儿又不出声了,只是低着头偷偷看了看月眉。
“是大爷拿嫁妆的时候顺便拿走的,原以为小姐也用不上了。大爷想胡家老爷也不会在意这点银子的。”月眉回答得理直气壮。
“大爷想什么你倒是清楚的很啊。”连这银子都拿走,张金衣有些无语了。对月眉的理直气壮也感到很厌恶“昨晚你去了哪里?”
“奴婢想将这个喜讯快些告诉老爷,就连夜赶回去了,太太看到夜深了,就将奴婢留下了。”月眉回答的声音小了很多。
喜讯?都到这会儿了,还没见那张家老爷的影子呢。张金衣对她这娘家已经无甚好感,不抱什么期望了。
今儿才十二号,也不知那胡三爷每月几号才拿银子来,看来这剩下的日子要紧巴些才能过下去啊。好在大奶奶拿了些干菜和肉干来,可以只买些青菜就行了。
“每日都是谁去买菜啊?”得把买菜的人唤来交代一声才行。
“之前是奴婢和刘婆子一起去的。不过柳妈说以后由她和刘婆子一起去”月眉低着头答道,她还在回味小姐方才说的话,‘大爷想什么你倒是清楚的很啊’……
啊,那可不能让柳妈知道这银子被娘家兄长拿走的事了,免得她回头告诉大太太,以后这银子就都归她掌管了。张金衣咬着下唇想了想,又对月眉说:“嫁妆就算了,你去找大爷把银子都要回来,这银子可是从你手里给出去的。若是让胡家的人知道这银子都给了我娘家兄长,以后他们还会再拿银子来吗?到时候你也免不了被责罚!”
“这个……这银子怕是要不回来了。今儿这拿药的钱还是大爷向奴婢借的。”月眉就像只鸵鸟,头快要埋到胸前了。
《怨偶天成的意思》第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