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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些,又让胡庭钧沉默不语。他闭着眼睛,面上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只是越来越白。别人喝酒上脸是越来越红,他是喝得越多脸色越发白。
秦坤江一把按住胡庭钧的胳膊“不要再喝了。大哥要不要看看我大哥新做的彩瓷?我带了一片来。”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绣花大锦囊,准备打开,将他哥新研制的彩瓷碎片拿出来给胡庭钧。
胡庭钧好似陡然清醒,飞快地按住他的手:“不必了。”
“大哥不想拔得头筹继承家业吗?那样不是就能为嫂子报仇了吗?!虽然你的制瓷天赋天下罕有,但也不能太过大意。如今都想着在彩瓷上下功夫,潮州府枫溪林家的青花加彩、彭城李家的黑瓷、还有我家大哥的五彩瓷,他们都不是普通的对手……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这次出来倒不真的是为了逃婚,主要就是为这事而来,我也想助你一臂之力。或者——大哥是——不信我?!”秦坤江望着胡庭钧,眼神变得深邃了许多……这是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也是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得到。被胡庭钧拒绝,他初认为是因为胡庭钧的傲气,又想着会不会因为他是秦家的人,所以胡庭钧不信任他,想到这他就觉着委屈和难受……
“不是,我是不想你被当成家族的叛徒撵出去。放心好了,你哥最新的瓷器,还有那几家的,我不久都会弄到的。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胡庭钧拿开了手,像捏孩子似的宠溺地捏了捏秦坤江像女人一般柔滑细腻灿若桃花的脸颊,柔声道“去睡吧”
“你干嘛?!真恶心!”秦坤江用力擦拭着自己被胡庭钧捏过的脸,扯开嘴露出夸张的嫌恶表情……(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小姐失踪
“月眉,今儿是不是张家大爷来过了?”梅氏正斜倚在美人榻上看书,她瞥了一眼刚进来的月眉,又将视线转回到书上。
“是,大奶奶。”月眉敛眉应道“张府的太太前儿去庙里时顺便替奴婢求了道符让大爷给送过来了。”说完月眉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小锦囊,从里面拿出一张字符递给了梅氏。
“哦?看来他们确实挺喜欢你的。也是,你这么灵巧的人儿,又有谁会不喜欢呢?不知为何金衣却偏偏不让你回去,还让我给你寻户好人家。”梅氏笑着将字符还给了月眉,又柔声道“要是我才舍不得呢。我倒是还想再留你几年,除非你自个儿想出去。”
“能留在大奶奶身边是奴婢上一世修来的福气,求大奶奶不要撵奴婢走,奴婢会全心全意伺奉大奶奶的。”月眉跪下伏在地上。
“好了,快起来。我知道了。”梅氏满意地下榻扶起了月眉。
端午节过后,梅氏又去了观雪楼探望了张金衣几次,还把张金衣那日在芊衣坊订做的男袍给她送去了。因为三爷那些画像她们本以为张金衣的记性恢复了一些,结果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她的脑袋毫无进展……
就在大太太的耐心消失殆尽的时候,从观雪楼传来消息:张金衣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月香。
大太太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表示:这次定然要给她些颜色瞧瞧……
胡庭钧这些日子都没有去观雪楼,听到这个消息他顿觉心急如焚,立马让李荣去看看郎天行还在不在,自己则快马加鞭赶到了观雪楼。
柳妈说夜里也没听到啥动静,清早起来她们就不见了。林妈更是哭得涕泪纵横,说怕夜里凉,子时她还起来给小姐盖过凉被,那时小姐还好好地躺着,月香也在榻前值夜……
“她应当是跑了,那两套男袍和银子首饰都不见了。若是被人掳走的不会带走那两件袍子。”柳妈冷冷地向胡庭钧禀报道。
胡庭钧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李荣也很快回报,说郎天行正在他自家的院子里和那格格切磋武艺,应当不会拐走小姐的……
“去找个画师画些小姐和月香的画像,派些人去码头驿站还有街上都找找,一定要尽快找到,切不可走漏消息,要赶在烧宅子的凶手之前找到她。”胡庭钧神色严峻的对李荣吩咐道,又留下小厮在观雪楼等消息。
很快陆续有消息传到胡庭钧的耳朵里:张金衣扮成男子在当铺当了几件首饰,当了两百七十两银票;张金衣和月香在面馆吃了阳春面,还买了些烧饼和卤肉;张金衣去街上的米铺打听了大米的价格,又去码头的木材铺了解了些行情,现在刚到驿站,许是要租辆马车去外地……
“爷,要不要带她们回来?”
“不用,给我备辆马车。”
“小姐,哦,少爷。还是回去吧,不然奴婢会被打死的。”月香坐在马车里对张金衣不停的唠叨。
“啊,自由真好!”张金衣撩开车帘闭着眼睛对着正午的骄阳深吸了口气,又吩咐马夫再快些。
“小,少爷——”
“过两天再回去,不是告诉你了,我会说你是被我逼着跟出来的吗?她们不会为难你的。我会都担下来的……算了!我们干脆跑掉不回去了吧?”
“不行!”月香惊叫一声“逃跑的奴婢会直接被打死或是卖掉的。小姐也没有户牌,根本没地方落脚……小姐还是不要走远了,天黑以前赶紧回去吧”
“要叫少爷!……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唠叨了,耳朵都起茧子了,办完事我们就回去。”张金衣靠着椅背舒适地闭上眼睛。
“办完事?小,少爷到底要做什么,不是出来透气,出来玩的?”月香的心咯噔一下,上当的感觉十分明显。昨儿小姐明明说只是偷偷溜出来透透气就回去……
“我想做笔买卖捞些银子,自己买个宅子,再把你赎回来。你不想吗?”
“做什么买卖?!”月香起先精神一振,但眼神很快黯淡下来:“少爷又不真是男儿身,做买卖谈何容易。就算少爷最后能做成买卖,奴婢怕是也看不到了。在那之前肯定已经被打死了……”说着她就瘪着嘴哭起来……
“不要哭了!对了,我原先的户牌呢。我的户牌哪去了?”竟然漏掉了这个,户牌相当于身份证,没有那个就没有身份,根本无法立足。张金衣直埋怨自己的大意,她突地睁开眼睛扭过头问月香。
“小,少爷的户牌应该在老爷那里吧,或者被三爷收着。当初老爷安置少爷的时候,少爷就把户牌交出去了。”月香抽抽搭搭地答道。
是担心我改嫁或是逃跑吧。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张金衣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方才的兴奋劲都消散无踪“不要说这个了,我歇一会”
月香只得抹了眼泪叹气,不甘地闭上了嘴。她惶惶不安地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田地像绿色的宽带子,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日头偏西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了目的地——溪口镇码头上的木材铺子前,从祁门收集运出的木材都会在这里分流出去。景德镇的木材商基本都是直接在这里进货,这里木材的价格自然便宜很多……
《怨偶天成的意思》第5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