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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轻呵一声,那意思是我终于把他当了回大人看,这孩子。
“Hadrian一开始就喜欢的是你,不是于末。只怪你那时候没看出来。唉,而且他告诉我说,于末身上全是你的影子。妈,感觉你很厉害的样子。”
“那是要比你爸厉害一点。”
说到哥哥,小洛一阵沉默,我也知道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个结,这个孩子能做到如此已经不容易,我应该知足。
“妈,Hadrian说你那时候很漂亮,一直不笑,脸板得滴水不露,只对于末一个人笑,好让人嫉妒啊……”
想起过去那些往事,都是年少轻狂,我如今也只能模糊的记得于末的样子,说不凄凉怎的让人相信。这事上,最残酷也莫过于情伤。
“我都已经不记得那时候的自己了。小洛,时间过得太快,你看一晃眼,你已经这么大。”
“妈,人最不容易的是长大,还是承担责任?”
原来他已经明白这之间的区别,我深深的吸一口气,“就算是成年人也有想逃避的时候,承担责任,谈何容易?你慢慢就会明白的,不用太着急。你已经做得很好。”
“是吗?Hadrian以前总对我说,不长大最好。看来是真的。”
听小洛如是说,我暗中想那个男人不是一直都还没长大么。对于感情,成年人怎么敢如此血肉横飞,放纵要付出的代价不是每个人都付得起的,越是拥有得多的人越放不开手。真难得他这个拥有名誉地位金钱和自信的人能放低姿态,成全自己的感情。我对他,也就佩服这一点。这个年纪,换作自己,绝做不出这么冒险的事情。就是赌博也是有个概率的,成年人的世界太残酷,我也希望小洛一直不要长大,一直由我来守护就好。
从他口里我才知道,原来当初于末也是知道裴启翰真正爱上的是于末灵魂里住着的那个我,他明知道会失去我也不肯把我让给裴启翰,若那时候我知道他如此的想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可现在,我已经能清醒而镇静的看待自己的生活和感情。就算我已经明白自己爱上了裴启翰,我也不愿意把这个事件作为衡量我生活工作以及交际的一个标准。
思考很长时间之后,我还是决定等一切慢慢沉淀一下再说,万不可超之过急,毕竟要承担感情的同时也要承担伤害和割舍。我并非在情场上无往不利,对自己也保留了一些执拗的自私。虽然我并不乞求世人原谅我,但我仍暗中期许Hadrian能为了这感情更进一步。如果他仍给自己留下退路,我们还一样的站在原地。这让我想起了唐真,那个笑起来风度翩翩的男人。
虽然这样确实显得残忍了些,但我固执的称这个为自我保护。对裴启翰的感情,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更加需要时间沉淀。而我知道,一场新的较量已经暗中开始。我相信他也在想,李孝敏会不会主动来通电话约我吃饭喝茶。我暗笑一下,想起他说的以前的我,脸板得滴水不漏,还真是贴切……
小洛挂电话之前又问,“裴家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你别担心这些,小洛。”
“妈,你千万要好好保护自己,如果是因为Hadrian牵连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你放心,妈妈福大命大。”
“我没有开玩笑,你知道吗,要是因为青帮的事,他把你搭进去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的。”
“小洛!”
“妈,对不起。”
“没什么,我会好好的,你放心。和裴启翰的事,我以后慢慢再告诉你,妈妈,好像,好像爱上他了。”我说完,心头感觉像是被刺了一下。
“是吗?妈,你幸福吗……”
“我不知道,也许,幸福,也许,还在焦虑。”
“好啦,别矫情了,好好爱Hadrian吧,他是个好男人。”
我握着听筒,轻轻的笑了,是啊,我矫情起来可一边不比别的女人差,但是,也许小洛说对了,我现在就是陷在幸福里,但是又是苦涩的幸福,等了太多年,等得我已经麻木。
那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裴启翰,他有帮派里的事情要肃清处理,有家里的生意要接手。他最后还是给了程家一个面子,放过了硕辰,但是我不知道哥哥是用什么跟他交换的。裴启翰这个人怎么会做亏本的生意。虽然都知道他同他父亲的感情算不是深厚,但是要放过硕辰也是需要下一番决心的,而且青帮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看着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但我仍感激他放过了这个人。
硕辰的伤势很严重,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哥哥跟我商议关于硕辰的事情,暂时决定等他醒过来以后让他去法国。我不知道等硕辰醒过来以后知道香港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他会是个什么感慨。不过,在我眼里,硕辰一向能伸能屈,如果他愿意屈就,H·Fad是愿意一直留他的。可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才是我最焦急的。
VOL。58
【】
我出事以后凌丰来了一躺香港,待我醒后痛骂我一顿又飞回巴黎。我知道的,他们都如此担心我。
嫂子把唐真送来的花放在房间里,我看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关切的问我和唐真的关系怎么如此冷淡,我只好如实的告诉她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却不是唐真,所以放弃了那样不咸不淡的关系。她惋惜的说,“唐真是多么好的男人,你怎么也该安慰安慰他。”
面对这样的置疑,我只觉得我的安慰也必定是虚伪的,唐真并不需要。可这样的话,我又怎么忍心在嫂子面前说出来。想来,我究竟是幸运还不幸?有的女人一生并不遇见真正的爱情,却也活得自在,而遇见了,却反被困在其中的人又何尝是少数。
每天都去医院探望硕辰,跟他说话。说生意的事情,说小洛,说母亲,说哥哥嫂子,说裴启翰,说需要他,说很多很多,可他却还是一直安静的躺着,没有回应,仿佛睡到了深处。有的时候带些水果来,明知道他吃不了,却只想把这当作是件重要的事情去做。没有他在,生意上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多,但是,我的心仿佛不想停止的劳碌才能不空闲下来。
港报日日说些八卦,我看看扔在手边。不知道裴启翰看到这些关于我和他以及其他人的八卦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这一段日子,反而是别人热闹,我一个人寂静。真真是应证了那句话,越是热闹,心越是寂寞。
七月的炎热,我觉得香港快腻出油来了,想回巴黎住上一段时间,却又分不开身。小洛也不愿回香港,这个地方简直让我有些厌烦了。母亲看出我的烦躁,劝我回地中海晒太阳去,可是生意上的事情放不下手,她也是明白我的难处,便不再多说。
常常半夜起来弹琴,哥哥说我是寄相思,我懒得理他。这个人越来越喜欢看我的笑话。嫂子怀孕的消息稍微改变了家里的气氛,母亲打电话去催促小洛回来。她一个人兴致比谁都高。哥哥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幸福绕身,仍旧是日日忙碌应酬。他的肩上那副担子是越来越重,恐怕他心中也有数。有时候觉得哥哥理应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却被困在这世俗里,但也精彩。他的妻,也是如此。
《荼蘼花开春事了是啥意思》第6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