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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庆幸父亲没有继续窝囊的呆在程家,他可以用一生全部的爱去爱母亲,甚至不舍得施舍一点给自己的儿女和父母,但是他的爱必须要用他的方式来抒发,委曲求全他做不到,他一直追逐着母亲直到离开这个世界。后来我才知道我其实早就看透了父母的爱恋,我对于末的爱和引导都是按照这个暗示来的。
上海旧爱。(下)
于末那么像父亲,英气逼人,聪明而且爱恋我痴迷于我,但是他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对我有完全的了解。他就算被我一点点引导一点点挖掘也有大部分原因是出于他爱我,想超越我给我打一个天下。
这和父亲对母亲的执着如出一辙。而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得到了爱,彻底的颠覆的急切的爱,但是父亲和母亲已经用他们的生活向我展示了结局。
然而,我没有认命,仍怀着愚蠢的希望,天真的以为可以和他一直在一起。
父亲不会要求我交往的男孩子门庭显赫,只要优秀、爱我就可以了。所以我庆幸自己姓李,不姓程。我可以让于末比现在更优秀,更让人无法逼视,更爱我。但是我无法让于末去战胜命运和机缘。我和他一起考进复旦,我沉迷在自己的游戏里,以为周围的人都是平凡的角色。
可是我忘记了,这个世界像我这样出生和经历人并不是没有,而且他们也不是从不迈出那个小圈子。相反的,大家都在适当的时候出来捕猎。裴启翰就是那个和我争夺猎物的同类。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从不曾间断过。我把于末朝着我想要的结果去挖掘去引导,让他光芒四射。裴启翰又怎么可能看不见他。
但于末一直是正常的男人,所以我在发现有危险的裴启翰接近他时我没有立即防范。他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我却从未想到有一天,这个比我和于末年纪都轻的男人毁了我们一生的信念。当于末再次像当年一样疏远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意识游戏的主控权在被人觊觎。
我以为还是以前的那些简单的心理问题,我小心翼翼的弥补却无济于事。我一直是骄傲的,我觉得现在的于末是离不开我的,于是我等他回来企求我继续爱他。
但是漫长的等待换来是彻底的失去。
我承认,这一役我彻底输给裴启翰。他从第一眼在酒吧见到于末就开是不安好心的打他主意,他调查我们,不动声色的分析我们,把我和于末都摸的透透的。他把我对于末没有全心真心作为切口,然后一点点的斩断我和于末一直以来以为深不可测的羁绊。他缓慢而切实的向于末证实我一步步诱导于末的全部过程。他把我中学时没有完全销毁的证据都翻了出来。之后我才醒悟,能做到这么彻底,他也是对于末动了凡心。
于末终于明白我是多么用心险恶的女人,我早就能把法文、日文、意大利文当母语用却还配合他重头学起。还刺激他去一点点攻克屏障和瓶颈。他把我的家世展示给于末,让他最后相信我做这一切是出于爱他的希望都破灭了。于末彻底的接受了我引导他□他作为生活乐趣的说法,他当然知道我这样的背景怎么可能跟他山盟海誓。
裴启翰就这么让于末依赖他信任他爱上他,甚至因为他是个无比优秀的男人,所以那些我需要小心翼翼维护的于末的男性自尊都被他全部轻易解决了。
当裴启翰第一次正式找我谈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有扳回这一局的可能,因为我们对于末都犯的是同一个错误,那就是爱与欺骗同在。他能让我在这里翻船我也能让他以同样的方式同样的程度跌倒。但是,在我看到那个我深爱了将近四年的男人在裴启翰精壮的身体下□的扭曲和求欢时我所有夺回于末的勇气都丧失了。
我知道就算抢回来也不是我以前深爱的于末了。
在我深深受伤以后我以为用我的败北作为游戏结束的时候,于末却仓皇失措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裴启翰爱他,但是没有我曾经那样投注过精力和深情,就像深埋在土里的树根一样,已经在于末的灵魂里盘根错节了。我知道最后的结果一定最受伤害的是于末,不过我不能挽回什么,除非裴启翰放手,那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弥补我对他犯过的错和没有全数交出爱恋。
不过我的骄傲无法让我向敌人低头。我有多爱于末就有恨裴启翰。他毁了于末的一生。
可是我又发现于末常常跟踪我但并不与我说话,常常打来电话又挂掉。我明白他懂他,他在被心和灵魂上的错位折磨着,生不如死。
他身上被我挖掘和培养出来的光华开始一点点退去。我还是坚持没有帮他,我任性的想等于末身上的这些光华都退尽的时候裴启翰就会像扔垃圾一样扔了他,我那时候只要一个温暖的拥抱就能把他赢回来。但我们都撑不下去了,受折磨的何于末一个,我和裴启翰也好过不到哪去。我失去爱人失去用精力和爱换取的一切,我才应该最疼痛的那个。
但是最先叫停的人不是我和于末是裴启翰。他无法忍受于末灵魂深处我留下的那些痕迹,他无法忍受于末的自我折磨和彷徨以及已经意志消沉。他纵酒纵情纵欲,他焦躁的要得到于末的一切,不过他终究是站在云端的裴启翰,裴家的大少爷,他从未忍耐一个人这么长时间,他以为施舍他的爱就能把于末栓在腰带上。
对受伤的男人,他一窍不通。我看着眼里,心里隐忍着,我不停的告戒自己再忍一下就能让那个混蛋知难而退,那时候于末一辈子都只会属于你了。
裴启翰是强势而精明的男人。他在喊停的时候还顺带的赌了一把,而且赌注就是于末。
不过我没看出来,我太急切的要回属于我的一切,没有发现的圈套。他给我的条件就是我和于末的婚事。当我对他吼着说他没有能力没有资格给于末终身幸福的时候他冷淡的回答我的是:如果你能让你父亲同意于末和你的婚事,那我就相信你能给于末往后的幸福,我就放手。我没想到我一点头就把于末彻底输了。他裴启翰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现在的于末普通甚至拙劣,不是那个在我手里出落得意气风发的于末,而且他还与男人有染,我父亲就算再开通也开通不到这个地步。
就算我发了疯的求他他都不肯点头。他对我说长痛不如短痛,他对说我你们走不到最后,他说你们玩的游戏那么危险,不能有破坏也不能打乱任何步调否则就崩盘,他说你好好想清楚。
我应该感谢父亲没有用愚蠢的方式说出如果一定要结婚就断绝关系的话,他给我的是唤醒我残存的理智。游戏输了没关系,时间可以抚慰伤口,可是人格还有未来输了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于是我看着裴启翰带着于末和胜利消失在我视线里。
从那一刻开始,我必须一个人承担伤害、失败和羞辱。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于末他满足不了我,我迟早一日会厌倦,而时光也会让我忘记很多人很多爱,抹平眼来的伤痕。
《荼蘼花开春事了是啥意思》第7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