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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到他们俩浑身上下湿答答的样子都十分惊异,只是人多不好发问,没想到他自己先说了出来,登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晗辛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旁人目光的,此时却被这笑声激得满面通红,登时沉下脸来转身就想走。
平衍自然不会松手,拽着她笑道:“我这府中跟别人家不一样,没太大规矩,你别介意,往后住下来就知道舒服了。”
晗辛心中一动,朝他望去。他说得自然而然,仿佛就像是带她回家一样。晗辛心中突生怯意,慌张地摆脱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惊惶之色从眼中闪过,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只得转身就走。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出乎所有人意料,平衍怔了一下,拔脚就追。
晗辛跑得比一般女子都快,但毕竟平衍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了上去,伸手将她一把拽住,皱眉问道:“你跑什么?”
晗辛仍要挣扎,却哪里是平衍对手,几下被他困住手脚问道:“晗辛,你到底怎么了?”
“我……”她喘了口气,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不敢走进那个他叫作家的地方,还是不敢与他再有更多的纠葛?他若追问到底,自己又该如何吐露实情?
平衍性急,见她这样犹豫更加一刻都等不得,说道:“你说话呀!”
晗辛抬起眼,一头撞进他的眼眸中。
这一日天青日朗,万里无云。澄蓝色的天空落在他的眼中,仿佛久远前家乡的鄱阳湖一般,有着令人心安定的力量。“我……”
她犹豫再三,终于低声道:“那么多人。”
平衍愣了愣,不禁失笑:“人多怎么了?”
她便将头深深埋了下去:“太丢人了。”
她白皙的后脖颈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平衍看了怦然心动,一把捉起她的手,在她耳边笑道:“我可不能放你跑了。说好要等我病好的,好容易病好了你怎么能走?”
他说话时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垂上,立即就像是满天的晚霞都落在了她的脸上,益发羞窘得抬不起头来。
平衍却不管不顾,拉着她大摇大摆往回走。晗辛心中纠结,却总觉得手脚发软,无力挣脱。在随他跨过门槛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心中讥笑:“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还是不想有力气呢?”
她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里一大片丹楹粉壁重角飞檐的庭院如山一样向她压了过来。她心头颤了一颤,脚下微顿,突觉握在她手上的那只手紧了紧,像是察探到了她意志的动摇。她抬起头,只见夕阳落人楼台山影的身后,只余下尚不肯湮灭的余晖,奋然点燃了半边天空。彩霞燃烧得壮烈而绚丽,令晗辛为自己在那一瞬间的怯意而感到羞愧。
“走不走?”平衍停下来问她,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
晗辛抬起头,冲他嫣然一笑:“都到这里了,怎么能不走呢?”
八与君论素心
那一夜平衍留在晗辛房中。到了天将明时,才喘息着停了下来,在她身旁躺下。一时直觉畅快淋漓,竟是从未有过的愉悦。他将晗辛搂在怀中,在她额头上亲吻着,拨开她被汗水黏在颊边的散发,问道:“还好吗?”
“嗯。”她慵懒地哼了一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手从他的胸膛抚过,触到一样冰凉坚硬的东西,这才睁开眼去细看,原来是他颈间的一个白兔玉坠子。她托起坠子仔细打量,一边哧哧地偷笑。
“笑什么?”他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手指落在她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上却再不愿意离开。
“这兔子……”她拎着绳子微微一晃,“刚才就一直这样在我眼前。”
“哦。”他抿着嘴偷乐了一下,突然翻身到她的上方。那枚玉兔子自然垂下于她的眼前。平衍挨着她磨蹭,故意加大幅度,让兔子摇晃得越发剧烈:“是这个样子?”
晗辛被他磨蹭得喘息连连,哪里还能说出一个字来,只是哼了一声,翻身推开他,用被子蒙住脸,任他如何纠缠再也不肯露出脸来。
平衍历来听人说男女之情如何风光霁月,却从来没有过切身体会。读着古人那些荡气回肠的诗句,仿如幼时听丁零人传说中阿斡尔湖仙女的传说一般,又是向往,又是不可思议。如今有了切身感受,才觉得原来书上所云重重滋味,实在不及切身所感受的愉悦的万分之一。
他之前总觉得堂堂男儿,马上征战、与同袍畅饮、与手足同游才是人生至乐,如今才明白原来男女之情的缠绵欢悦便如陈年佳酿,初尝虽也美妙,却难抵之后沉醉其中的快乐滋昧。
平衍有了内宠之事很快从乐川王府传进了晋王府。一日议事即毕,平宗特特将平衍留下,找了个理由打发走寸步不离的楚勒和焉赉,太宰府的官廨中就剩下他们二人,平宗亲自去将门关好,转身瞧着平衍也不说话,只是无声地笑。
《碧台空歌拍成电视剧了吗》第20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