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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女人回忆了下彼此之间的对话,脸色有点变了。霍秀秀的意思,这句是玩笑,活的能变死的就绝不是开玩笑了。
“话说回来,我劝陈老板,做人啊,还是不要想着处处都占上风。”秀秀慢条斯理地说,“我那个远房哥哥是聪明人,陈老板看重他,也没算走了眼。可钱都赚到手了,再想着从宝胜这里刮点油水,顺带踩一脚锦上珠,这吃相不太好吧?本来嘛,人活在世上就是算账,赢一笔输一笔,输一笔赢一笔,哪有事事都好的道理?下去到了阎王爷那儿,也说不清楚啊。”
“啊,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笑意抵达那双漂亮的眼睛,“你儿子最近怎么样?”
霍秀秀和解雨臣做事其实是两个作风。解雨臣算不上寡言少语,但他讲话的目的性很强,哪怕说笑话,在当下那个情景也一定是有用的,又从不透风,偏向实干派。而秀秀是很会说的类型,扮猪吃老虎和四两拨千斤都非常擅长。她的语言能力取决于她手里的信息网,带着点女性特有的细节和敏锐,所以乍然来一下,会让人觉得自己早就已经被看透了。在一场谈判里如果遇到这样的场面,有时候是很恐怖的事。但奇异的是,他们俩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又很相像,看上去仿佛解雨臣收霍秀秀为徒了。
吴邪问过类似的话,答案当然是没有,除非解雨臣想被霍仙姑挂在屋梁上。
女人听她说第一句话,眼神动了动。听到第二句,神色已经开始逐渐归于平静。等霍秀秀完全讲完,她直接站起来,朝两位当家礼貌地点了下头,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
解雨臣想笑,扭头对霍秀秀:“你把人吓跑了。”
“她不是被吓跑的。这是个聪明人。你看着吧,她回去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和陈家决裂。”年轻貌美的霍老板对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小花哥哥,你根本不懂女人。”
解当家这下是真的笑了,笑完了叫钢琴边穿象牙白衬衫的男人过来。这个人很年轻,但霍秀秀经常见他,大约是文秘之类的职务。
“去查查是谁把人放进来的。”解雨臣对他道,然后问秀秀,“你对她有兴趣?”
“这种事我自己来。”秀秀说,“哥,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该谈谈?”
苍天可鉴,她从没见过解雨臣这么告白的人。
早前那通电话里,她问完问题,听到解雨臣那边传来好几声汽车的鸣笛,只有第一声的距离非常近。霍秀秀还在等,就听见年轻人以一种稳定的语速叫她的名字。“秀秀,”他顿了下,才继续,“我爱你。”
“我等了很长时间才说这句话。”解雨臣说,“总担心说得太早,现在看来,原来是太迟了。我这辈子没犯过什么错,居然是报应在这里。”听筒里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接着是车门的撞击,他似乎有意让结尾轻松些,于是讲,“那也没办法,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只能向你道歉——你可以先想想,我给你一些时间。”最后一句,“记得好好吃饭。”
然后几乎是立刻,电话被挂断了。
多年后霍秀秀一边在厨房下速食鲜虾小馄饨,一边跟张笑笑复述这段。解雨臣靠着沙发看资料。他这种智慧人士,一般不轻易插嘴闺蜜之间的聊天。张笑笑在这种事情上天然地不通窍,全靠秀秀手把手教。她搞不明白霍秀秀怎么能一边说这种死亡场面一边笑,接了半碗凉水递过去,问:“这么突兀地挂电话,你不生气?”
秀秀把凉水倒进锅里,滤勺搅拌了两下,凑到张笑笑耳边说:“——他害羞!”
张笑笑无言。
秀秀拿了三个碗,踮脚去够橱柜里的食材。解雨臣放下手里一大迭字印得密密麻麻、旁人一看就头晕脑胀的纸,伸手替她把那袋虾皮拎下来。大长腿把人卡在角落里,掌心摁着大理石流理台,眯了下眼睛:“你就这么编排你小花哥哥?”
“你敢说不是?”
“我从来不害羞,你见过几个唱戏的人害羞?”解雨臣说,“偶尔紧张而已。”
霍秀秀咬住嘴唇忍笑。张笑笑也不等虾皮了,默默地给自己碗里扔了点紫菜,抬起大勺捞了半碗馄饨,让自己自动地从厨房里消失。
话说回彼时的秀秀出了房间,下楼,但大厅根本没有客人,只有声声慢过来收拾桌子,看见小霍老板踩着房间里统一发放的拖鞋走来,伸手摸了下桌上的茶壶。半壶龙井冰凉,但人明显刚走。解雨臣到底几点过来的?一个人坐在这里,也不让人换茶,不知道他都想些了什么。
“解家司机来过了。”声声慢非常善解人意地说。她的确还是个小孩子,但是个足够聪明的小孩子——或者她根本就是把霍秀秀和解雨臣的对话从头听到尾了。
“我知道。”秀秀并不在意有没有被听到。她转身上楼,开始给霍六妹打电话。
接下来的三天里,整个解家都堪称密不透风,没有任何的消息流出来。这是解雨臣的日常风格,从少年时就常用,把窗户堵死,然后迅速解决完所有的事情,所以他在道上还有个诨号叫“黑灯笼”。尽管这个外号最初其实起源于幼年无权的解老板对安全感的缺乏,但久而久之,人们只记住了当中血腥的一面。
这种做法的好处是所有外人都对里面的局面摸不着头脑,不敢轻举妄动,坏处是问题必须处理得非常快,绝不能有任何失手,对主局人的能力要求相当之高。只要有一次节奏不对,就会打破长期以来故意神化的形象,之后人们就不会认为你深不可测,而只觉得虚张声势了。
《电视剧盗墓笔记霍仙姑下跪是哪一集》第2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