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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煜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
梅林里站了许多人。
圣上、豫王、条蛮、卫青山一家、路百川一家,以及诸多前来热闹的人。缇春没有见豫王妃,大抵是带着宋煜治疗伤口去了,她无能为力地着沈蘅姝,沈蘅姝亦担忧地着她。
宋珩不紧不慢道:“回圣上,就在刚刚,世子殿下在此处拔白梅树,臣见他拔不动,就帮了他一下,哪知树上落雪处藏了两枚薄如蝉翼的刀片,臣在拔树时刀片落了下来,划伤了世子的脸,还请圣上过目。”
刘总管将刀片呈给圣上,那刀片果然锋利,不过换只手的功夫就给刘总管的手划出了两道细小的口子,圣上见之火冒三丈,想起宋煜鲜血淋漓地跑进斋里时的模样,以及宋珩身后雪地里鲜红的血色,圣上更是怒到了极点。
“大胆!”
圣上震怒,大地为之抖上一抖,众人噤若寒蝉,宋珩便在如此紧绷的空气中缓缓地跪下,“臣有罪,未能照顾好世子殿下的安全,臣甘愿受罚。”
“你!你!”圣上指着他,怒不可遏,“究竟是你没照顾好他,还是这刀片就是你自己放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宋珩,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偌大个梅林只余圣上的余怒,其余人不发一言,皆目不转睛地盯着宋珩,那些眼光里,嘲讽有之,不屑有之,愤怒有之,戏谑亦有之,没有一个人提出为何落雪之下会藏着刀片,因为他们默认那就是宋珩做的,因为宋珩嫉妒宋煜,没有人比他更有理由希望宋煜受伤,一个庶出,一个嫡出,一个生母下贱卑劣为万人唾弃,一个极万千宠于一身,身份顶顶尊贵,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宋珩沉默不言,似乎无形中作证了圣上的指认。圣上大呵一声:“来人!”
“臣没有故意伤害世子殿下。”
倏地,宋珩开了口。
圣上似乎未曾料到他会为自己解释,话说一半,怒气也堵在胸口,他不可置信地了宋珩两眼:“你说什么?”
宋珩平静地抬起头,讳莫如深的眼眸直直地进圣上的骨子里:“臣说,臣没有故意伤害世子殿下,那两枚刀片,臣不知情。”
这似乎是宋珩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斥圣上,圣上愣住,旋即火气烧到了眼眶。
“你敢顶撞朕?”
宋珩起来淡定极了,他的眼睛仿佛是一片冬日山谷里寂静的湖水,散发着无尽的寒意。
宋珩勾了勾唇角,神情似嘲讽:“圣上,臣没有顶撞您,臣只是为自己说了句话。那两枚刀片还不能证明是臣的,您不能这样随意地给臣定罪。”
从来在宋珩面前说一不二的圣上,此刻忽觉有什么东西在无形地拉扯着他的脸,那东西试图扯掉他脸上名为“虚伪”的遮羞布,此刻已然出现了几分裂痕。
圣上怒到烧毁了理智,他指着宋珩的鼻子破口大骂:“贱种!一身的贱骨头,竟还敢为自己说起话来了!你也配!!阿煜伤成那副模样,不是你做的还会是谁!满大兖上下都知他是朕与豫王的心头肉,谁敢对他做什么?谁又能对他做什么!只有你!只有你这个贱婢生的劣种!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此毒手!!!”
圣上不顾形象,唾沫星子喷了宋珩满脸,他的脸变得狰狞,跟着大喊一声:“来人!宋珩残害皇嗣,以下犯上,施杖刑!杖责一百!”
刘总管当即吩咐人将宋珩架起来,拖到万宝斋前行刑,沈蘅姝只当缇春吓傻了,趁着众人回到万宝斋前时,偷偷地拉走她,并嘱咐她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说话,不然圣上迁怒宋珩,宋珩只会伤得很重。
此时的缇春宛如一个提线木偶,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浑身却像碎掉了一样裂着疼,她从未有过如此极端的情绪,惊恐与痛楚交织,让她觉得空气中的冷意都像淬了毒的刀,割遍她的四肢百骸。
缇春终于明白,为何宋珩对从前的种种不公无动于衷,因为她发现,他的挣扎对上位者而言,不过是怒火的催化剂,他们根本不听他说什么,在他们眼里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就连他的呼吸都是错的,他们只要宋珩听从顺服、逆来顺受,如果不然,他们就会用尽浑身解数,肆意打骂驯服,直到宋珩安静为止。
棍棒声在冬季的天空里显得有些沉闷,一声一声挨过去,宋珩的身下早已血流成河。
卫长策忍了又忍,他几度欲向圣上进言,都教卫青山拦了下来,他的理由和沈蘅姝一样,这样做只会增加棍棒的次数,并不会为宋珩免去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圣上有些不耐烦了。
“几下了?”
刘总管道:“回圣上,六十八下了。”
《春夜袭语这首诗写了哪些事物他们各自有什么特点》第一百三十四章 驯服(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