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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良宸还礼,嘴上客套了几句。单间里仅有周昂一人,进来前邵良宸有所留意,两间隔壁的单间门都开着,没有客人,看样子周昂倒不像是埋伏了人手准备对他动武。

火家很快上了酒菜,周昂让着酒菜笑道:“听闻二仪宾与二小姐伉俪情深,我便自作主张,没请歌妓弹唱助兴,免得惹二小姐不快。”

“周大人客气了,我确实不好那些。”邵良宸特意趁着他让酒的机会,装作客气自行接过酒壶来斟酒。普普通通的青花祥云纹酒壶,只在手里一掂分量,便可确定其内没有什么附带的机关,只是寻常酒壶而已。

周昂热情劝酒,自己先干为敬,邵良宸见状疑心稍去,也随着他饮了酒,在口中品了品滋味,至少确认其中没有他能尝得出那几种药。看来酒也没什么问题。

两人推杯换盏饮了两盅,说了些台面上的套话。邵良宸便道:“不瞒周大人说,今日见到您下帖邀请,令我十分意外。我不过是一介商贾,一时有福娶了王爷的女儿为妻,能得周大人如此看得起,实在受宠若惊。”

“哪里,”周昂又亲手为他续了酒,“二仪宾莫怪,其实我心里有个疑问,想要向二仪宾问上一声。”

武将说话毕竟没有文官那么多弯子可绕,邵良宸期待着他能开门见山:“周大人请讲。”

“听说二仪宾家里在京城开着绸缎庄,前些日我正巧碰见一个京城过来的朋友,便向他随口问起,他却说,他在京城生活十几年,都未听说过有着一家东家姓朱的绸缎庄。我心里着实不解,也不知是他记错了,还是……另有什么缘故?”

这一招试探可不怎么高明,邵良宸笑了笑:“想必是您那位朋友记错了,我家的绸缎庄就开在西单牌楼南边,您叫他下回再回京城时去那边看一眼便知道了。”

西单牌楼之南确实有家东家姓朱的绸缎庄,那家嫁了个女儿给锦衣卫指挥使张采做小妾,换言之,那家绸缎庄的东家是张采的老丈人。早在出京之前,邵良宸便与张采就此事有了统一口径,就是安化这边派人去到那家门店里打听,也打听不出疑点来。

所以周昂这话,反而更显得刻意,一听就是故意扯谎套话。

见他如此坦然,周昂也未露出什么异色,只笑道:“那也确实难说,来来,喝酒喝酒。”

又是一轮酒喝下去,邵良宸问:“周大人今日邀我前来,总不会只为了这一疑问吧?”

周昂手中捏着酒盅慢慢捻转,笑呵呵道:“二仪宾觉得这酒如何?”

邵良宸思索着他究竟想说什么,一时也得不来结论,便信口道:“周大人见笑,我没什么品酒的本事,什么酒喝到嘴里都觉得差不太多。”

周昂又问:“如此说来,二仪宾的酒量想必也是不高的吧?”

“确实,我的酒量十分稀松,怕是不能与周大人相比。”邵良宸仍猜不到他要说什么,但已预感到即将切入正题,心弦悄然紧绷了几分。

周昂慢悠悠道:“这酒名为‘太禧白’,最初是御酒坊造的,后来民间也多有仿造。往日里我不爱喝这酒,嫌它里头加的辅料太多,异香异气的,不如寻常烈酒喝着痛快。不过这种香味重的酒,倒有一个好处,就是若在酒里下了点药,也不易被人尝得出来。”

邵良宸心里咯噔一下——他给我下了药?下了什么药?他明明自己也喝了,并不比我喝得少,那就一定不是毒。药,那种先吃解药再与对方同吃毒。药的桥段只出现于小说,现实里根本没有那么利落的解毒剂,没人会自愿冒那种险。他下的不是毒。药,那还会是什么?他有什么必要给我下药?难不成想要将我迷倒再掳走?

周昂抬眼望他一下,接着笑道:“不知二仪宾在京城是否听说过,锦衣卫里头用过一种逼供迷药名为‘报君知’,给人吃下去后便可叫人口吐真言……”

邵良宸不等他说完便意识到自己风险临头,“呼”地站起身喝道:“周大人,你什么意思?!”

对方都已说清了给他下药用作逼供,他来翻脸也属自然,本指望先声夺人或可以暂且镇住对方,争取在药力发作之前脱身,却感到随着这一站起,周身血液都是一阵震动,头顶猛然间眩晕起来,便似脚下的地板如秋千般晃荡着,邵良宸下意识地抓住桌沿,才免于摔倒。

原来光是听过名声,不但没见识过,更未得机会尝过,没想到“报君知”这种药竟发作得如此之快。

邵良宸一时间冷汗尽出,浑身都打起颤来,千算万算,都只当对方是要套话或是逼问,无论来软的来硬的,都自信有本事对付,偏偏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下这种逼供迷药,这一下自己再如何长于装相骗人,还有机会施展么?再如何武功高强,还有余力杀出重围脱身么?

万一过会儿当真口吐真言道出身份,可怎么办,岂不是全盘皆输!

“进来吧!”周昂也随着他站起身,提高声音朝门外道。

扇门一开,一气儿涌进来七八个男子,邵良宸视野已有几分模糊,大体认出其中有着宁夏卫千户何锦、丁广等接风宴上见过的武将,每个人都目光炯炯地盯在他身上,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周昂脸上仍挂着笑:“二仪宾莫急,其实我今日请你来,就是因为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可又担忧直问出口太过唐突失礼,才不得已想了这个下下之策。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等看在王爷与王长子的面上,也绝不会为难你。等今日问完了话,解了我等心中疑惑,我等自会送你回去,还要向你好好赔礼。”

邵良宸咬牙瞪视着他:“你与我一起喝了,为何没事?”

周昂懒洋洋道:“自然不会没事,不过呢,听闻这‘报君知’下在酒里,酒量越浅的人喝了,起效就越快。我现下尚且没事,但过会儿问你话这事儿怕是也做不成了,只能由丁兄弟代劳。”

宁夏卫千户丁广上前两步,笑着拱手道:“二仪宾,多有得罪。您且放心,咱们今天是把您当贵客相待,绝不会为难了您,也正是为了不伤了和气,才用下药这一招不是么?您坐着,一会儿就好!”

邵良宸见他过来想搀自己的手,下意识便抽手一避,却感到浑身发软,脚底便似踩在棉花堆上,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歪,又跌坐回椅上。

“哎哟您慢着些儿!”丁广殷勤上前,还是扶上了他的手臂,与何锦两人一左一右扶他在椅上坐正,“俗话说得好啊,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其实咱们都信,二仪宾您必是没做过亏心事的,这一遭问您些话,也都是图个两厢安心,您明白吧?我们早就听说了,您刚到安化那会儿就替郡主娘娘驱走过贼寇,身上功夫了得,不过这会子您还是别动武得好,毕竟我们可没想对您不敬……”

听他在耳边唠叨着废话,邵良宸心烦意乱,意识愈发模糊,强撑着最后的心念一把推开丁广,厉声喝道:“你们敢来如此对我,就不怕惹怒了王爷?被他老人家知道你们如此恶待他女婿,将来你们再别想与安化王府有所往来!”

《锦衣卫护国密探》第11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