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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大城市,好的资源也就那些,该争该抢的没人会谦让。物美价优的房子是这样,发展空间高、待遇好的工作是这样,说到底人太多了,你不往前去,就只能坐等倒霉,不是谁都有个好妈妈、富妈妈的。”
“你这话是不是有点社会达尔文主义了?”我笑了一下,其实更多是无奈。
林凌道,“就像我干的这个,全国到处飞,洽谈被我们标记为A级以上的商场。但很多老业务并不会这么做,他们跟一些老板关系好,合作时间长,人家也愿意选他们,我们这样的后来者,往往必须有撞南墙的精神,才能从人家手里挖个窟窿出来。我也不想这样,当初在大学,每个人都又纯又傻,有心眼的也不过是争个三瓜俩枣,直到毕业才发现能人辈出、八仙过海啊。”
网约车打着双闪靠近我们,林凌看着我说,“我的话你别忘了,真想来北京记得找我。”
“放心。”我抱着大衣说道,“我还想着回礼呢。”
“那你帮我投资吧,反正我一直想买金条来着。”
我笑了笑,看她上了车,和她挥手告别,直到尾气管也消失在视线中。
看她回去后,我提着袋子回到刚才那家店铺,店员看到我还想和我打招呼,我直接问道,“这件衣服可以退掉吗?”
店员有点惊讶,似乎没见过买和退之间隔了不到半小时的顾客,她说,“退……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直截了当地说,“这件衣服太娇贵,对我不实用。”
店员无话可说,她还不死心地挽留道,“这件衣服很好看的,肯定有一些重要的场合会用到啊。”
我说,“我没有这样的需要。”
店员的眼神变得有些无语,似乎还有点不耐,但她还是尽量忍了下来,想必已经在心里骂过我一轮了,但我没那么在意。
她说,“退只能原路退回。”
这句话让我把已经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我问,“不可以现金退吗?”
“不行,我们财务不让的,再说店里也没有这么多现金啊。”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说,“那算了,谢谢。”
我独自迈着一如往常的步子走了出去,林凌购物的时候说想体验一把小时候期待的长大以后说买就买的感觉。
我看着她潇洒的背影,虽然羡慕,但是也只是顺着夸赞了几句“真厉害”之类的。
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在冬天拿着每周十元的零花钱在上学的路上买一袋五毛的辣条边走边吃,现在边走边吃只会让我肚子痛。
最令人回忆的就是童年,但对童年的讨厌是多于喜欢的。我是一个不喜欢束缚的人,小的时候不喜欢上幼儿园,第一天入学抱着奶奶大腿不撒手,中午老师给大家打饭,就我不吃,怎么也没办法,奶奶只好把我带回家单独开小灶。
这和我的发小悠悠不一样,她一直生龙活虎,骨架也比一般的女孩大些,我半碗饭都吃得费劲,她已经把碗伸到了老师的面前,嚷着再要一碗。
而现在,那个总被大家说像只小狗熊,有些笨笨的女孩凭着这份执着和皮实,一路读到了材料学博士,她的未来再差也不会掉到哪里去。
那个从小到大受到各类语文老师青睐,被称赞有灵气的小才女却渐渐走向了和千万人一样的普通上班族道路。
一个人的上限在哪里,我还没有摸清,但悠悠显然比我更加清楚自己的道路,她也会迷茫,也会吐苦水,也会说自己不会社交,情商不够,以后估计还会在实验室上班。
我说,这不是很好嘛。
但其实这句话还有阴暗的一面,我似乎也在为她的久困樊笼而沾沾自喜。
所谓的人性黑暗面,我坦然接受,毕竟人有时候就要靠着一点这样的黑暗力量活着。
小时候大人们会喜欢乖巧的孩子,我也自动地把自己归为懂事、矜持的那类。从小到大,我总是在追求着那点不同,初中时英语老师给我和另外两个男生在某次课上分成了一个对话小组。
正常来说,我只需要把自己的部分熟悉,然后大家各司其责读完就是了。但偏偏这里有一个堪称全班乃至全校最腼腆的男生,他长得十分瘦弱清秀,我的声音哪怕大一点他都会像要哭了似的语气颤抖。
但是在对话的过程中,只要另一个男生有一点嘲笑或者不耐烦的意思,我就会立刻表示对那个腼腆男生的支持,这种行为不仅激励了他,也显示了我的“真善美”。
在我学着想象中的和蔼可亲的大人或者师长对他循循善诱的时候,那个说三道四的男生也闭嘴乖乖配合了。
最后我们组的表现还不错,就连一向挑剔的英语老师也难得夸赞了我们,说隋俊有长进,英语就得大胆开口,多练。
那时候我没有得意地笑,在我看来那不够神秘,只在心里暗暗得意。
但这似乎让那个腼腆的隋俊对我起了不该有的暧昧的误会,他正常坐我左边,但我发现每次上课他都会偷偷地用余光瞥我,这让我又奇怪又不知所措。我听到过一些班级同学四处乱传的八卦,基本都是少男少女的懵懂爱恋。
那时候我对一些英俊的、体育好、健美并且活泼,尤其表现在有些小混混似的不拘一格的男生有些朦胧的好感,在我看来,上课总接话的那些男生虽然嘴贱,但确实比锯嘴葫芦有吸引力的多。
那时候还没有I人和E人之分,但差别越大的人越容易互相吸引,我不知道隋森是不是也这样想,但我本身是个内向的人,让我去干早恋的事,尤其是和这样在我看来缺乏男性魅力的男生恋爱,还不如给我一刀。
《职场新生代职场魔方》第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