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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要爽约吗?”孟靖源语气阴沉,充满着威胁与危机,仿佛若敢点一下头、说一声是,接下来就要把老人煎皮拆骨。
乔老太爷遇上一个流氓,自知这亏是吃定了。可是想想今天若坦白了,作为与整件事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乔觅和那保卫者姿态的流氓,必定也不会轻易将此事宣传开去,也就少了一层顾忌:“你要知道为什么,就听我说吧。”
听着老人顾做平静却特别低沉嘶哑的声音,仿佛能够感受他内心的挣扎,或许至于他,在风烛残年仍要通过他的嘴巴揭开家族中丑闻,是十分残忍的。
但乔觅压根儿不替他考虑这些,孟靖源更是奉行‘你的痛苦便是我的快乐’宗旨,自然没有人同情他这老人,甚至两双眼中都有着催促,前者比较纯粹,后者带些恶质。
至此,乔老太爷死心了,鼓捣着,从藏在壁画后的一只保险箱里,取出了一只样式古旧的木匣子,打开来,里面装的是一些书信或札记类的东西,泛黄的纸张,不同的笔迹,应该产自不同时代,只是被收在一起了,必定有所关联。
乔觅和孟靖源的目光都定在这些纸张上头,等待老人进一步解释。
乔老太爷也不再迟疑,摆弄着漂亮小楷撰写的札记,钢笔字迹的书信等,娓娓道来:“这本札记纪录了清朝末期,乔家一位为官的先人无意间接触到一位高人,在高人指点下,安然度过那黑暗混乱的时期,最高限度保存了整个家族。后来就到民国后期,同样一位从商的先人无意间接触到一位高人,在高人指点下,同样最高限度保存了整个家族。然后是我,在那个改朝换代的黑暗时期,同样受到高人指点,度过一劫,乔家得以留存。”
高人?
乔觅与孟靖源面面相觑,注意到这些高人似乎都有共通点,就是在乔家有难的时候突然冒了出来。
果然,乔老太爷没有故弄玄虚,直接道出其中关键:“根据这些文件留下的信息,我已经怀疑帮助乔家度过三次劫难的高人,应该是同一个人直至……直至你出生以前,他再一次出现,与当年相同的容颜举止,这样一位高人竟然活了百年以上,依然保持年轻,简直是长生不老。”
敢情,这位高人并非人,乔觅和孟靖源都是接触过世界另类一面的,自然神色从容淡定,与老人惴惴惶恐的神色形成强烈对比。
“父辈曾经告诫我们,要对这位高人存在敬仰之心,却也要时刻提防。”
“提防?你们不是都受着他的恩惠?”孟靖源挑眉,感觉其中另有文章。
果然,乔老太爷一脸不以为然,摆弄着手上那些纸张,嗤笑了一声:“如果只是纯粹的恩惠倒好。”
“所以?”孟靖源表示极度不耐类,他最烦这些说话弯弯绕绕的人,手也痒痒了。
老太爷活了这年纪,也不会连这点脸色都看不懂,情势比人强,他当然不敢往刀尖上碰,立即转入正题,打散年轻人的暴戾:“第一次有纪录,清末时期,乔家祖先仕途受阻,几乎穷途末路的时候,那位高人出现后,他给了两个选择,一是提出帮助乔家先人解决政治对手,并且承诺让这位先人平步青云,甚至问鼎帝位。”
帝位?在那个末代里?乔觅是觉得这高人挺坑人的,孟靖源却眯起了眼睛。
“另一个选择则是乔家后人从此与仕途无缘,但能够逃过这次劫难,最后先人选择了后者。而从商的先人同样面临选择,他在生意失败后,受了商场敌手狙击之际,高人给出大富大贵与度过一劫两个选择,他同样选择了后者,于是乔家保下来。我一直记住先人的告诫,在解放后那个动荡的时代,遇到高人提出的选择,同样选择了保守。”说到这,老太爷长长叹息,混浊的老眼朝窗外看去,目光幽远,仿佛陷入回忆中:“那位高人提出的利益的确诱人,可是方法却是偏向邪恶阴险的,如同你父亲的一命还一命,还有你三婶的以你抵劫。”
“那高人是……夏津?”孟靖源立刻想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账。
乔觅也愣了愣,随即问:“一命还一命,是什么意思?”
老太爷自匣子里拿起一封信来,抚摸着,却没有打开:“当年的事,你应该也从你三婶嘴里知道了一些,当年你还在娘胎里就该死了,救不回来了。当时夏津找上你的父亲,同样给了他选择,可是他不像先人那样保守,先了让你活过来,所以他死了,而你活了。”
乔觅微怔,想起早前刘敏与有那小女鬼的凄惨结局,明显夏津也掺和其中,所以,那位无缘见面的父亲肯定、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所以,你才特别厌恶我?”乔觅似乎理解,轻轻点头。
“这不是唯一的原因吧。”孟靖源看出来老太爷所言有未尽之处,手指频频敲点臂膀,十分不耐:“你这嘴是便秘了?!把话一次说清楚。”
老大爷被这粗鄙的话一堵,脸涨红,气急败坏:“是不只这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不是乔家子孙,你不是,所以别怪我们,把你养育成人,乔家人已经够宽容。”
想不到竟然是这种结果,乔觅怔住,没有注意注视自己的红眸中强烈的担心。乔觅低头想了想,再问:“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只有你的同辈不知道。”
乔觅恍悟,压在心头多年的疑问终于解开,怪不得不讨人喜欢,原来自己根本是外人。那么,乔家人的确没有义务必须对他好的,对于一只外来的米虫,而且还害死了他们家中一员,虽然那非他所能控制,却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明白过来后,乔觅释怀了,笑了笑,迎上布满担忧的红眸,又怔住:“靖,怎么了?”
晓的是孟靖源这种性子,也要给乔觅一个问题给堵得翻了记白眼,可是想想这个呆子似乎向来如此的,最后所有话语化做暗叹:“没事。”
“那,我们走吧。”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乔觅觉得再呆在别人家里没意思,还不如回家去。
然而孟靖源却比他想得深远,即使这事情错纵复杂,可是他不认为乔家人就有理由这样错待乔觅,毕竟这些事情本不是乔觅的责任。这公道,乔觅不在意,他孟靖源就是要替着讨回来。
“把事情详细说清楚,你们什么时候知道觅不是乔家人,又是从哪得知的,有什么证据。”
老太爷拄拐杖的手紧了紧,终于拿出一叠资料往乔觅脚前一扔:“自从泽辉(乔父)带回来那个女人以后,我怎么都不相信他会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丢脸事情,就让你大伯二伯去查,结果找到一些线索,原来那个女孩之前当过别人的情妇,情夫是谁,却查不着,只知道她是先怀了身孕,才跟了泽辉的。这事后来我们跟泽辉说过,原来他也是知道的,却不愿意细说,他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为了个野种把命拼上,甄茹云(乔母)那贱女人不知给他灌了什么迷汤。”
《天轨输液盘》第7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