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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个迷雾重重的案子让我摸不着头脑,那么老板离开松远镇之后的态度就让我更加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一些事。至少在他心里,也将那个钟祺的话真当回事了,他也怀疑那个十来年前路过松远镇的异族男子是李临恪。
而我内心深处存着一个自己都不敢深想的念头,就是,那个钟祺,很可能是导致之后那一系列惨事发生的罪魁祸首,目的就是为了亡妻报仇雪恨。那些人畏惧他,是因为抓不着切实证据,迷信的人又多,本质上是怕极了他这个人的雷霆手段!如果当初那个人帮助过他真的是李临恪,那么我的猜测至少有五分是可靠的。因为我不止一次听人说过,这个人做事向来正邪不拘,手段狠戾,不单中原人,连向来以彪悍著称的西夏勇士都对他奉若神明。
金子姐他们只给我讲过这个人的一些事迹,我不记得过去有没有与这个颇有传奇色彩的男人打过交道,并没有提到过其他的。可看老板现在的反应,以及离开松远镇前以晚我提到李临恪的时候,他突然陷入沉默的态度,我总觉着,他对他这位王叔,心里可能是存着什么疙瘩的。
走了二十多天,等到桐城的时候,已经是酷暑的天气。艳阳高照,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只要在户外,即便不做什么体力活,随便动动手脚也是一身一脑袋的汗。
晏莲早发现我特别怕热,所以早在十几天前就想了个办法,每到一个大些的城镇,就去人家最贵最好的饭馆买一大桶冰块,搁在车子里头。
我要是想喝酸梅汤一类的饮料,可以剜两块上头散碎的,但他从不让我吃冰。更多的纯粹是为了摆着纳凉用的。
我知道这很奢侈,可我更怕热。心里觉得挺感动的,也就没说啥推辞的客套话。只是在第一次享受到凉快的时候凑到他跟前狠狠啵了他一口。
他大概也觉出我一旦凉快了就爱往他身边凑,所以初次尝试觉得有效之后,之后每到一个大点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让小二哥或者小灰往能弄到冰块的地方跑一趟。
每个车里都分一部分,大家赶车也都得劲儿不少。我更乐得逍遥,挽着老板手臂乐呵呵的看他给我从一个卖书铺子搬来的一摞话本故事。
说实在的,我看这个繁体字还是有些吃力。好在这些个才子佳人的故事也不太用得到什么冷僻字眼,有看不懂的地方,前后句一联系,猜也猜得到讲的是什么意思。
有一次老板见我看得直乐,就问我讲的什么故事。其实这类故事都差不多,不是千金小姐爱书生,就是富贵公子娶穷女,我简略把故事梗概讲了,老板有点难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我:“觉得有意思?”
我用眼角瞟了他一眼,下巴上抬45°做出一副明媚忧伤的模样:“……你不懂。”
老板半晌没言语。等我下巴都抻的发僵了,他瞄着我脖子突然来了句:“不累么?”
我把书本一扔,钻他怀里吧嗒亲了他一口,又舔了舔他微微有些薄还有点凉的下嘴唇,笑嘻嘻的看他:“有意思么?”
他大概对我突如其来的主动挺吃惊,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追着我亲,我捂住他嘴笑眯着眼看他:“这个之于你,就好像那种话本故事之于我。”
他静静盯着我看,湛蓝的眼瞳看上去怪冷静的。等我刚松开手准备聆听他发表看法,他突然凑近叼住我嘴唇,咬了一口,又伸进舌头缠着我闹了好一会儿才作罢。手也在我后背极不安分的揉来搓去,配合着他在我嘴巴里的动静,一度吓得我以为他想直接生吞活剥了我……
我真傻,真的。打那次之后我放弃了跟男人讨论“爱情”这种东西的想法。
进城的时候天都黑了,老板没让我下车,而是命令大家继续赶路,说是要去什么山庄的。
我当时听了这话就翻个白眼,这年头是个有钱人住的地方就叫山庄。
不过等到了地方我才发现,这次是我庸俗了。
这地方绝对不是暴发户的品味,也说不上是什么世家的感觉,更像一个世外桃源。
绿树灌木成荫,草木清香缭绕,到处都栽种着不知名的绿色植株,却极少见到花朵。建筑也挺质朴,都是木头房子,还有那种类似少数民族风格的高脚楼,窗帘子门帘子都是竹片穿的,风一吹哗啦啦的,特别好听。
我们进入山庄走了一段路,才有人来迎接。金子姐也来了,匆匆忙忙跟在那个管事的后头,好像比前阵子跟我们一起的时候胖了点,脸色白里透红的,眉眼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我正啧啧称奇,金子姐已经上千行礼。这次行的可是全套礼节,那跪地磕头都实实在在的,我听着都觉得脑门疼。
老板也没拦着,等她行万完礼,只淡淡说了声“起来吧”,再没有多余的话。
倒是豇豆,见了金子姐还挺亲切的。小灰神情也有点激动,看得我内心唏嘘不已,论姿色他哪里是大白的对手!
过来迎接我们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穿的衣裳也有点奇怪,脑门上还围了一圈银色的圈圈,整的好像小时候吃过某种膨化食品包装袋上的小天使,我第一眼看过去就心里一囧。
记得有一回我说秃噜嘴,老板当即就问我什么叫囧。
我琢磨半天,实在找不着合适词儿,于是两手摁住自己眉毛狠劲儿往下拉,抻长嘴角做了个o(╯□╰)o的表情。
打那之后,老板虽然没当我面用过这个词汇,但我发现他有时候听我说完某句话或者见我做了某件事之后那个无限纠结却意蕴深远的小眼神,真是对这种心境领悟颇深。
《老板呀老板你给我一点笑脸》第9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