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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游于水中,如鹤行云中般轻巧自在,跨上蛇头,于一片昏黑中,竟刺中了巨蛇双目。
蛇首垂下,蛇颈如同秋风败叶一般,迅速凋萎。
那众蛇生处,原是一具女尸的头颅。无须本想一鼓作气了结了它,可是走近看清之后,忙说:“哇,道君!这……”
“这是当年那个什么公主的臭跟班,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活该这样下场!”
无须这一鞭子打下去,却是如触铁壁,小细胳膊被震得一阵麻痛。
原来是卫玠徒手接了,一道粗入小指的鞭痕横贯其上手掌之上。
“滚开!”无须愤然大骂,“你有病!你们姓卫的都缺根筋!”
檀弓令止。
梳烟既是黄亦双的人,后来也自然就入了卫门了,所以卫玠道:“这毕竟是我府家奴,在下想收一具全尸,小友见谅则个。”
数百毒蛇在她头上奄奄无息,已不知死去后泡在水里多久了,可喉头仍里发出咕噜冒血之声。
慕容紫英道:“栾高师,二公子,这湖底阴寒之气甚重,不宜久留。无须既已找到,我们快快上去吧。”
这时,水底有一阵嘈杂人声。
“哎呀不走了,累死了…三哥,歇一会吧,从南华鉴到这都多少里了,连口气都不带喘的…”一个绿衫男子扶着礁石坐了下来。
灰衫男子将拽木箱的锁链缠在手中,无奈道:“那好吧,估摸着也快到天京了。”
二人闲聊起来,绿衫男子忽担忧道:“现如今卫三虽然没踪影,可我还听说他家有一个卫二,咱们就这样偷光了人家老巢,不会明天就被追杀上罢?”
黄衫男子冷笑道:“哼,自从卫璇玑七年前杀了他爹,卫氏一门早不长久了!什么卫二卫三,我看就是卫天皇老子,也早没气运了!你怕个卵*?”
绿衫这才放下心来,二人相视一笑,都道一日时来富贵不浅,正打算继续赶路之时,就受了当头一击,立时把肩骨震碎了。
黄衫还没来得及舞刀弄棒,又是明晃晃的一剑,剑光所及,亮白如昼。
他们见面前三人修为深不可测,急忙合手求饶。灰衫就要溜走,却被无须一鞭子裹着提了起来。
慕容紫英一剑挑开木箱,喝声厉问:“吃了豹子胆的贼人!偷到南华卫氏头上来了!”
他一柄剑连胁三人,给足教训才放走了。
慕容紫英交友态度一向克谨,从不过问他人家事,可是今天关系卫璇,便意急如云:“卫道友,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哦?”当事人卫玠比他淡定许多,“慕容贤弟是很久没涉足中原了罢?”
“十三年前你可记得,步虚宫主邀我三弟作客的事么?当时死了两位皇族子弟,徐氏父子也命丧于彼,加之那日有人见到家父的凤头苍鹰,有心人便有许多说法了。”卫玠顿了顿,“后来三弟和家父双双失踪,那谣传就越发离奇了,我每听见次次都不一样。又加上有人揭发家父的几件旧事,再后来那三弟为大义弑父的传闻也愈演愈烈。其实本来只是坊市流行,直到就是那位栾国师说了:亲眼所见当日所有之人,乃死于三弟之手,这才有今日你所见的局面。”
慕容紫英大惊:“竟有此事!”
卫玠笑道:“你与三弟乃是八拜,谁人不知?大家自然不忍告诉你卫门不幸。”
说起这偌大家业如何衰败的,卫玠并没露出一点忧痛之意,慕容紫英都听得不语了,他才向袖内一掏,三块兽角骨都都地滚了出来,是方才从三个贼那缴获的牙牌。
慕容紫英将它们一张一张甩在地上,分辨道:“青面…黄牙…苍髯……”
“十三煞殿的黄河三鬼…!你们有所不知,这三个毛贼专靠发冢盗墓营生,常走水路运送赃物,损了多少人家的阴功,罪大恶极。他们早知如此,今日万是不能如此轻放过。”慕容紫英顾剑后悔,白麒也嗷了一声,同声愤慨。
卫玠笑说:“贤弟不愧未及冠便有‘慕容遗剑’的故典,真是憎恶如仇,雷电风行。”
慕容紫英杀罪恶昭着之人,常常遗剑不拔,投剑插于城门之上,曝尸十日,不少五侯七贵也成了他剑下之鬼。是为“慕容遗剑”。
“二公子此言折煞了。想先师寿元未尽而亡,我竟原因仇凶一概不知,又怎么担得起这处分罪极、有恶必究的名?如今飞冤驾害于眼前,安能忍见莫逆手足受不白之辱,蒙千古骂名?那信口惑众的所谓栾国师,我必手刃之!”
无须是最生气的,连连跺脚:“好啊小慕容,本君这就连夜杀进宫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叫这些小贼冒充主人,还说卫璇坏话,挖他家祖坟!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只羡忘羡不羡仙》第14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