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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嫌目光低敛地倚墙,余光斜向壁上电话机,忽然就笑了。也许因为她眼中总是挟怨,所以笑里似有万般苦楚。
刹那,她瞳仁墨色扩开,几乎填满眼白,分明是魔怔的迹象!
电话那边的人哪里察觉得到,还在说:“明儿就回叡城,五门有事要议。”
“在电话里说吧。”邬嫌完全不给面子。
那头的人沉默良久,咬牙切齿般:“你的确是五门里难能可贵的天才,可你走了歪路,死不悔改,我们决议将你逐出五门!”
邬嫌嘴边苦楚的笑荡然无存,眼底鬼气浓浓,原先微不可察的怨怒越演越烈,好似又成了心灰意冷的灭世者。
“邬嫌,这一次由不得你。你此前养鬼一事,我不会再替你隐瞒,如若你身上已有恶灵反噬的迹象,五门势必要将你活捉净化。”
邬嫌浑身战栗,胸腔里的愤懑就像是烧开的热水,随时要顶破壶盖。
她哑声说:“当时是你们要走了原属于我的名字,我说我日后单字一个‘嫌’,那也是你们同意了才写到族谱上的,如今你们不光要去掉我的名,还要捉我!”
“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犯错!”
邬嫌拉风箱般倒吸一口气,喉中嗬嗬响,已是心如死灰,说:“你们还要剥夺我的姓氏是不是?”
那边的人久不应声。
“划去我的名字吧!”邬嫌抬手遮住黑沉沉的眼,省得被路人见着,说:“不瞒你们说,我在牙樯滩呆了一段时日,动了些手脚。”
“你做什么了!”那边的人立即发问,生怕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且先不说,再过段时日,你们必会知晓。”邬嫌挂断电话,低着头状似抽搐地哆嗦了一阵。
边上有人瞧见,以为她犯病了,火烧火燎赶了过去,却见邬嫌一个抬头,极冷漠地从他身侧擦过。
夜深时,邬嫌又进了草莽山。
那时候的草莽山中还没有僵和疫鬼,静凄凄、冷清清,只偶尔响起几声虫鸣兽叫。
邬嫌路经石台,径自往山中走,在耸入云天的苍翠大树间,得以瞧见一参天巨人。
再一看,哪是巨人,分明是拔地倚天的石像!
那石像身着僧尼长袍,双目圆睁,神色是愤世妒俗,左手掐诀,右手指向远处,所指朝北,分明是叡城的方向。
哪有人亲自为自己立像的,至少邬引玉闻所未闻。
临天亮时,牙樯村的村民陆续赶来,一到此地,自然也瞧见了石台上多出来的刻字。
那些字笔锋锐利,刻痕尤深,像是电公雷母一挥而就。
村民们识字本来就不多,更别提这些字长得也不大像书册上的。他们面面相觑,既不明白字里大义,也想不通,是谁深夜里悄悄来此,刻下了这些。
拿钱办事,自然是要听凭吩咐,该做的和不该做的,自个儿心里都要有数。
“邬老板没让咱们刻字啊。”
“那这是谁刻的?”
“谁大晚上不睡觉,来这糟蹋石台,邬老板看到了一定要生气。”
“昨儿才回去分了钱,今天就发生这事,怎么办啊,钱是不是都得还回去?”
“可是我、我,我已经花出去了!”
村民通通急了,四处寻不见邬嫌的身影,只好站在此处等,总该跟邬嫌解释一句才是。
有人问:“邬老板会不会在山里头?她前些天说要亲自雕石像的眼珠子,也不知道雕成没有。”
“那先别去。”另一人拉住他,“邬老板可不喜欢被人打扰。”
《禄命法格局》第82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