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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这人的确是有些傻,尤其是遇到大事的时候。在这种时候,无论是发脾气还是哄女人,我都不在行。我不该在这种时候吻阿南的。因为阿南明显的是受到了多重惊吓,她的大眼睛又睁大了,此时已经不会如平日那样向我一闪一闪了,只会瞪得大大看我。这么近的距离,她眼睛瞪得再大也没用,除了看见我脸上的毛孔,她还能看到什么?
真是奇怪,和阿南在一起,我也变得生涩了,好像怎么做都是不对。她让我像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般青涩。
我飞快的放开了她,别过脸去。
她明显的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我慢慢地向后退,“润州的事我还在查,这事不管怎样,谢子楠也难辞其咎。”我这样说,是要阿南帮我搞清润州那事的真相。有威胁有利诱,利用她现在正对我有些感激的心情。
其实我知道,我这样对她提要求,不是好汉。这本该是我这个皇帝该掌控的事情,没道理把它推给阿南。但眼下的事情变得错综复杂,我对南方的错综关系也是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既然阿南与南方一直有着联络,那么她知道肯定比我多。
我的斥侯一直没有放弃追踪那些润州贼人的线索,到时与阿南的信息一对比,我就能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如果那些人贼人真不是阿南所派。那一定还有什么人在搅这一趟浑水。
我向后退,一直退到远远的椅子上坐下。我得好好想想,这事我该怎么收场。
阿南靠着墙,咻咻的喘了一会儿,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过了一会儿,终于又眨了一下眼睛,以为我没注意。她开始小幅度的动作,整理她身上被我揉乱的宫装。这种繁复的衣衫看着十分漂亮,可整理起来十分困难。
“过来”我叫她。
她看看我。
在我不动声色的目光下,她不得不一点点的挪到我面前来。她在我面前站定,一付听我吩咐的姿态。
我板着脸,把她再拖近一点,为她拉正了衣襟,开始重新结那些有些松散的系带。
“我自己来。”阿南忙向后退。
我一把揪回她。我现在习惯了她的煞风景,习惯了她给我的拒绝。我终于明白阿南是怎么回事了。这小东西就是不解风情,不会撒娇,不会讨好,不会乞怜,不会依靠男人,哪怕是她自己的男人。她好像没弄明白我与她的关系,又或者是她太过的独立,觉得没我也行。天知道她这脾气是怎么生成的。
我的手在阿南身上飞快的掠过,所过之处,那些衣褶重新又变得平展。我得承认,我干这个很内行,对这些一层层的衣结比我自己的衣裳还要熟悉。冯嫣儿那里早就做得烂熟的事情,没什么做不好的。
可阿南显然对此很不习惯,她傻傻的看着我,直挺挺的动都不会动了。
直到我把她又收拾妥当,坐直身体细细欣赏我面前的美人,她才明白过来。立刻尴尬的别过脸去,强忍着她某种情绪,又拿出她那敷衍的态度,“谢皇上。”
我细细打量眼前这亭亭玉立的小东西,果然是位公主,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傲然的气质,不比某些女人那般的软媚,也没有她们的低婉,可阿南却有她自己的风骨。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脸上根本藏不住她的不以为然。我笑了一下,她和我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这让她经常弄不清她和我的实际关系。我总有一天得让他明白,我这个皇帝与她这个修容到底该怎么相处。
我欣赏着眼前自己经手收拾出来的美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南人暴动是吧?”我随口问,“冯骥来南方为的是搜刮。”
阿南快速的点了点头。
“流民的事你告诉过我。”我很后悔,我早先不听阿南的,一步步铸成大错。
“季大人向金陵一带百姓收了很重的苛捐杂税。”阿南说,“是皇上税务的十余倍,而且不仅仅是季大人一个人这么干。因为这两年季康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和钳制,争相效仿他州郡多如牛毛。南方三十六郡的官长,大多都在私自敛财。”
我看着阿南,果然她什么都知道。这说明这些州郡长官,迟早会倒向冯骥,他们本就本质不纯,又落了把柄在冯骥手里,还能有什么选择?。当然,这和我对他们的放纵也有关系。
可我现在能做什么呢?如今冯骥是我三军的统帅。我只是个独行江南的孤家寡人。我出行的本意,只是想抓住冯家的错处,一点点贬抑冯家势力,哪里会想到,事情已经到了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阿南你是不是在看笑话?”我问她。总觉得心中不平。看我对这乱象束手无策进退两难,阿南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
阿南向我摇了头。
“对了,你是深受爱戴的楚烈帝的公主。”我说,“你只想为这些南人说话,根本不在乎我的处境。”我的声音里有些怨气,连我自己听了也觉得有点过于酸溜溜了。
“季康……”阿南迟疑着,“也许知道什么。”她的眼睛又在闪烁了。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季康在南方也呆了两年多,他肯定培植殖了他自己的势力。”
我沉吟着,随手拿起旁边桌上的甜瓜,在手里掂了几掂。心里权衡着如何从眼下的乱局中理出头绪。
“皇上得把那些人放了。”阿南飞快的说,一点也没有迟疑,同时眼睛小心的盯着我手上的甜瓜,“皇上也知道他们冤枉。而且他们都是有声望的人,哪怕是小荷官那样的人,百姓也是熟知道他们的大名。若是……”
《宫阙(重生)》第5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