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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个道理吧?”
凌千帆正端起杯子喝水,听到这话差点没呛过去,侧头朝方非尽笑道:“跟你说的一点不差,她完全可以改行去讲相声!”
方非尽乐得不行:“阿三,我正准备把你的丰功伟绩都跟我师兄描绘一番,又怕尺度太大他消受不起,现在看来凌师兄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贝菲干笑一声,方非尽但凡一夸她,开口便是一个人顶三头牲口——也只有夸她的时候,方非尽才会措辞如此刻毒。方非尽又笑道:“刚才我们
正说到你,凌师兄正跟我打听,你为什么叫阿三来着?好像听那谁说过,叫了两年我又忘了……”
让方非尽知道为什么,等于是向全世界广播了一遍,反正和方非尽这种老板是无需客气的,贝菲直接递过去一个白眼:“不记得了。”
凌千帆隔着办公桌看着二人,只是抿嘴偷笑,视线不偏不倚正落在贝菲身上,似乎颇显兴味。方非尽瞥凌千帆一眼,忽奸笑着朝贝菲低声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被我这个师兄打听,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就是个妇女之友,阅人无数,他阅……过的女人,只怕比我和你认识的加起来还多。”
虽是放低了音量,却绝对控制在凌千帆能听见的程度,尤其那个阅字,还咬得特别重。贝菲偷觑一眼,果然凌千帆脸上颜色微变,贝菲心中尴
尬,这方祖宗也真是,你和你师兄开这种玩笑,把我拉扯进来做什么,待会儿出门的时候自己往墙上撞两下装失忆好了。
凌千帆颇无奈,干咳两声回归正题道:“话说回来……贝菲你也是另一种金牌……杀猪手。”
贝菲嘴角一阵抽搐,乖乖地聆听凌千帆的教诲:“为求一炮打响,PL选择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三藏线。尤其新藏线是重中之重,它在户外探险爱好
者心中,是一生中必须经历的生死线,不走人生不完整……”
凌千帆声调忽低下来,说得极缓,似乎沉湎于某种深邃的情绪,他的表现有些奇异——仿佛是少年人憧憬的渴望。那种极柔软的声音,珍视的表
情,好像他不是在描绘新藏线,而是在描绘一个瑰丽的少年梦。贝菲正被他这样的描述引开思绪,方非尽忽从沙发上猫出头来:“凌师兄,我怎么记
得你原来也想去三藏线的?到现在还一条线都没去过吧,啧啧啧啧,你看咱们阿三比你强多了……”
贝菲不知怎地心就突突地跳起来,凌千帆也想骑行三藏线?她脸上没来由地热起来,偷觑凌千帆却发现他面色微沉,片刻后重又恢复那张恰到好
处的笑脸:“如果我们和PL的合作定下来,预计将在年后正式甄选户外探险经验丰富的人考察三藏线沿途的食宿、景点。在这之前PL想看看我们之前
做过的旅游专题,以确定我们的工作人员在做旅游方面的经验是否达到他们的标准。”
贝菲激动得差点连心脏都从胸腔里跳出来,这份工作给她的自由度原已十分难得,没想到现在竟有这样的机会再探三藏线,顿时振奋不已。凌千
帆找出几份文件让她先看看,她眯起眼瞅到凌千帆桌上还摆着一本英文书,正是原版的《跨越安第斯山》,眼睛陡然亮起来,凌千帆抬首看她两眼发
光的模样便笑道:“很喜欢LawrenceMiller?这本书是他送过来的签名书,你有空可以看看。”
贝菲大喜过望,双手捧着接过来,比领工资条时还要虔诚百倍,方非尽在一旁笑道:“阿三,干脆斋戒沐浴三天以示尊重吧?”贝菲嘿嘿两声,
她自做旅游记者这一行以来,最最仰慕的便是大神LawrenceMiller。据说大神怀揣数千美金孤身一人从巴拿马运河出发,跨越安第斯山,在绵亘不绝
的山脉中与邂逅后来的妻子,在巴西注册结婚,并出版了第一本自助游记《跨越安第斯山》。
封面是一座不知名的山峰,山腰下还是郁郁葱茏,山顶却是积雪皑皑——这是LawrenceMiller亲自拍摄的,据说是因为他和妻子在这里告白,所
以选作封面。上面还印着大神广为流传的一句话:你有没有体会过,在海拔四千一百米的高峰,听一个人说我爱你的滋味?
每次看到这句话,心中总升起悠悠神往,然后忍不住一再回想,那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不曾体会过。
其实这短短二十多年,她体会过的远比大部分同龄人多——生与死,爱与恨,信任和背叛。
曾有人说,每段经历都是一种财富,贝菲却觉得,如果事实真是如此,她宁愿自己是个穷光蛋。
然而这句话却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回办公室后小心翼翼地把书收进帆布挎包,那厢习容容已帮她订好晚上的约会,递给她写着地址的便签:吴予平,夏堇路11号,兰花草咖啡馆。
她一贯守时,怕遇上高峰期堵车特意多预留一刻钟时间,到咖啡馆时仍早到了少许,她挑了个靠露台的位置,给这位吴先生发短信,告之准确台
位号码。又等了一刻钟,仍是不见人影,短信回复说堵车,贝菲无奈,只得有一搭没一搭地拿柠檬水里的调羹画圈。
咖啡馆环境很不错,三层的木石小洋房建筑,半伸展的露天阳台,从半凸的阳台上恰好看到店门镶着的招牌,古朴雅致的五个字,这地方苏晚带
她来过——那时还不叫这个名字。夏堇路通向江滩,初冬的黄昏便拂来阵阵微寒的江风,阳台上人不多,大约是怕冷,唯独她是习惯了的。黄沙戈
《永不再见怎么说》第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