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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是知道惹了向浮生不舒服,次日林朔特意起了早,给她做了早餐,又主动提出陪她去商场逛一圈。几年前向浮生同他生气的时候,他一服软,她就立刻投降。而今,她却只是淡然地接受了。
彼时他是她的心头好,做什么都是她所喜欢的。而今,他屡次破了她的界限,却总还妄图用哄或是疼爱的方式来弥补,实在是偏颇。可她如今亦不想在这样的事上与他多做争辩,一来,她晓得他能做的会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二来,她有她的打算。
两个婚讯频传的人逛商场,自然少不了狗仔。林朔向来不避讳这些,但鉴于向浮生素来讨厌记者,他常常会让保镖打发走跟拍的人。只是今次,向浮生非但没丝毫不慢,还大大方方地牵着林朔的手。
林朔颇为疑惑,他挑眉问:“怎么今天这么主动?”
“你不是不确定我会不会逃跑么?那我现在就把林太太的名分坐实了。让狗仔给我做个见证咯。”
“你这是拿林太太的名分来换自由?”
向浮生作出思忖的样子,片刻后朝他眨了眨眼:“不只是自由。还有名誉、地位、金钱。林太太这个位子,一本万利。”
他看着她,终究没有再接话。时而冷淡,时而又亲和,她的情绪和态度像是一直都在转变,那样飘忽不定。她的手虽然在他掌心,可他却觉得越发抓不牢她。
他只希望,是自己担心太多。
一月底,两人去了马尔代夫拍婚纱照。香港的一二月份还有些冷,但马尔代夫,却是干燥清爽的天气。
白沙环绕的绿色岛屿,如同上帝抖落的一串珍珠,海水萦绕,湛蓝色开阔的视野。或许谁到了这个“失落的天堂”,都会有个美好的心情。
两个人入住在有名的“水上屋”,又去了希尔度假酒店的海底餐厅。五彩斑斓的热带鱼、鲜艳夺目的珊瑚礁,还有岸边雪白晶莹的沙滩、婆娑美丽的椰树、返璞归真的茅草屋。
所有的所有,都试图让人忘记那些不愉快。林朔和向浮生也不忍辜负这片美景,各自穿上度假的宽松衣服。林朔还穿了平时很少见得亮色衬衫,纽扣敞开两粒,倒也有几分纨绔子弟的味道了。一边的向浮生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吊带裙,披上一件乳白色的针织披肩,也顿时感觉活泼了不少。
拍婚纱,又穿插着游玩度假,两人倒像是提前度了个蜜月。回到香港的时候,都有点晒黑了。为此两个人还孩子气的互相嘲笑了一番。
二月初定制婚纱便完工了,哪知穿上一试,向浮生竟比初时量尺寸时要胖了一些,于是又得拿去改。林朔对她变胖这一点,倒显得很是欣慰。从背后环着她,看着镜子里的她笑容满满,说,你还是得有点肉,抱起来才舒服。当然,只换来向浮生白眼一双。
年前年后几日,向浮生都陪着林朔出席晚宴。不免遇到从前的朋友,除却Lara,大多数人都对向家易主后发生的事不甚了解。大多数人是知道向浮生倾心林朔,何况出了丑闻后只有林朔还在她身边,因而将权移交给他也说得过去,至于她消失的那三年,则早就粉饰成了她出国疗养,故而整件事疑点不多。
只是当真和向浮生走得近的几个,不是没有过怀疑。毕竟,林朔上位太快。而在他们眼里,那个伶牙俐齿凡事井井有条的向浮生,也不是说疯就疯的。可出事之后,向浮生就和外界断了联系,之后她又离开香港,便也无可追究了。
如今,她以林朔未婚妻的身份频频出席重要场合,应当是恢复过来,要回这个圈子了。所以不免有几个故友言语间打探从前的事,而向浮生每每只是回个淡笑,草草就将事情带了过去,不想多提。次数多了,自然也没有人再问。
向浮生不想提那些事,更不想把那些苦衷和原委告诉毫不相关的人听。她不需要别人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因为不需要别人的一声喟叹,她知道分辨做什么说什么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显然,诉苦并不是其中一项。
时间转眼即逝,二月底,两人在卡萨布兰卡举行婚礼。
卡萨布兰卡得名于西班牙语,意即为“白色的房子”。自然,城市满街都是白色的建筑物。温柔敦厚的圆弧状线条,雪白的高墙大院映衬着棕桐树的枝叶,透着旧殖民地所特有的情致。铸铁的阳台,高高耸立在大西洋边的白色清真寺非常醒目,像一艘正待驶向大海的白色航船,迎着海风,划破晶莹的海浪。
摩洛哥式的婚礼,通常盛大,长达三天,参加的人数甚至多达千人。
第一日,新人会包下一个浴场,他们家的女性长辈会参加这个沐浴仪式,由专人为新娘洗去尘土,用当地秘制的鲜花精油按摩身体。第二日,新娘要在手脚上绘上吉祥花纹。涂料也是由鲜花提取的颜料,味道清新。第三天,才是新郎赢取新娘的日子。正式的仪式在晚上举行,来宾都穿着正式的传统服装。新郎要在新婚夜向新娘许下照顾新娘一生的誓言。
当向浮生在落地镜前,穿上那一身纯白的婚纱,执着捧花,身后的伴娘,Lara的妹妹Lily不由赞叹:“姐姐,真的很美诶。”
美吗?
浮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如瀑布般的长发此刻盘在脑后,头纱由后向前将她罩住,白色的蕾丝裹住手臂,在领口处呈现一个V字型,收腰的设计,鱼尾妆裙摆流线型向下,在地上铺开。
盛开在手上的捧花,上头还挂着露水,盛放如斯,为了谁?
“姐姐,该去仪式现场了。”Lily在身后提醒道。
向浮生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扭头看向窗外,太阳的余辉正暖,橙黄的光晕,从打开的窗户洒进来。她淡淡勾了勾唇角,淡淡地说:“确实,该走了。”
婚礼现场,通往牧师的甬道铺满了红色的玫瑰,成排的宾客坐席此刻已座无虚席。林朔穿着一袭白色礼服,不染纤尘,看上去特别明亮舒服。
招呼着宾客,他不时问身后的伴郎厉志诚时间。厉志诚每隔几分钟就得回答他一次,最后实在是不耐烦,说,“结个婚至于么,紧张成这样。”林朔闻言当即横了他一眼,厉志诚于是只得闭口不谈。
就在两人沉默的当口,一名服务生匆匆跑来,“新娘来了。”
厉志诚闻言,于是就招来了负责人:“开始吧。”
林朔站到牧师的主持台前,宾客们听闻主持人说婚礼即将开始,便纷纷安静下来。
婚礼进行曲响起,宾客们纷纷侧头看向甬道的尽头,而林朔的目光也在眺望,他的心跳得很快,起初是激动、兴奋和期待。但在音乐持续,而新娘却迟迟不见身影时,男人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不安在他心里慢慢扩大。
细碎的议论声开始在宾客间扩散。厉志诚见情况不妙,便上前一步,在林朔耳边道:“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就见伴娘提着裙子慌忙地跑过甬道,林朔目光如炬,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丧心病狂攒钱小组 豆瓣》第3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