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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小说 > 都市言情 > 春庭月的意思是什么 >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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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幼觉出自己身子不适,又怕呆久了再传染孩子,刚好被他这么一说,便点头同意,急匆匆走了,可这副焦急离去的样子,落入容欢眼中,不抵于又是浓浓的讽刺。

回到凝思园,幼幼狂打了三个喷嚏,眼眶也红红的,掬珠见状惊呼:“哎呀,王妃是不是受凉了?不如请大夫……”

幼幼示意她不必声张:“只是有点风寒,养几天就好了,宝儿现在正病着,也不用惊动府里,一会儿你去药铺抓点药,煎煎就行了。”

☆、第76章[星坠]

这场风寒来得就像夏日里的暴雨,又快又急,三天里,幼幼窝在床上鼻涕眼泪一把流,手绢都换洗了好几条,鼻头皴红得一碰就痛,压根连屋子都不敢出,不过一个好消息传来,宝儿已经完全退烧,想来日后由汪妈妈细心照拂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这让幼幼欣慰不已,觉得自己哪怕再病个十来天,也是值得了。

容欢下完早朝回来,一进澄露阁,就瞧小丫鬟正拿着不倒翁哄床上的宝儿玩,可惜宝儿嘟着嘴闷闷不悦,当听见揭帘子的声音,一抬头,眼睛马上亮起来:“爹爹!爹爹!”伸着小手让抱。

容欢一把就把宝儿搂进怀里,在她脸蛋上左亲亲,右亲亲:“宝儿乖,今天想爹爹没有呀?”如果让京城贵女们看到瑜亲王此刻那副温柔足以溺死人的表情,只怕当场就被迷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连北都找不到了。

“想!想!”宝儿环住他的脖子,歪过小脑袋,撒娇地偎在他的颈窝处,像是无尾熊依赖着大树一样。

容欢朝她脑门上又大大地香了一口:“那宝儿也亲亲爹爹好不好?”

宝儿毫不吝啬冲他脸上“吧唧”了一口,让瑜亲王仿佛得到了世上最棒的赏赐,满脸幸福的光彩:“唔,真香!”

每每见面,这对父女俩都得腻味个一时半刻,看的周围丫鬟既羡慕又想笑,像小郡主这样出身尊贵,又被一个容貌俊美的父王天天疼爱着,不得不说,投胎还真是门技术活啊。

摈退下人,容欢抱着宝儿坐下来,一边从袖里掏东西,一边说道:“瞧爹爹今天给宝儿带来什么啦。”

在宝儿期盼的注视下,他打开锦盒,取出一个九连环,跟变戏法似的,陆续把九个铜环取下,然后又衔接在一起:“好不好玩?”

“好玩好玩。”宝儿拍着小手接过,学起他的样子拆起上面的小环,传出一阵“铛铛铛”的清脆响声,可惜怎么解都解不开,急得宝儿习惯性的用牙齿去咬。

容欢哈哈大笑,赶紧阻止宝儿的举动:“听爹爹的话,这个可不能咬啊,回头把宝儿的牙牙咬坏了怎么办。”他低侧过脸,亲下宝儿花朵般的粉靥,“现在这个对宝儿来说还是难了点,等以后爹爹再来慢慢教宝儿。”

他又掏出一个泥玩具,哄宝宝开心,但宝儿起先兴奋一阵儿,尔后就把泥玩具丢到一旁了,容欢奇怪地问:“怎么了,宝儿不喜欢吗?”

宝儿上前抱住他的脖颈,闷闷地说:“宝儿想跟娘亲一起玩。”

容欢一愣,就听宝儿蹭着他哝哝地嘀咕:“爹爹,娘亲怎么不来了。”

容欢一阵沉默,不知为何,总觉得屋子里似乎还弥漫着那人身上淡淡的馨香,轻吸口气,就渗入身体,在肺腑里无声无息地滋长,他张了张口,声音无端端的有些发涩:“因为……娘亲跟祖母一样,身体不好,需要长时间卧床休养,不能老陪着宝儿的。”

宝儿踩着床榻,委屈地在他怀里一蹦一颠:“可是娘亲答应过宝儿,要陪宝儿玩的。”

已经过去三日,那个女人如今又独居在凝思园,足不出户,他就知道,他不该再抱有任何希望的,垂下长睫,掩住眼底的伤感:“爹爹陪着宝儿玩好不好,爹爹会一直陪着宝儿的,等过些天,爹爹就带宝儿去郊外玩。”

然而宝儿使劲扭着身,又哭又闹:“不要,不要,宝儿要娘亲,宝儿要娘亲,宝儿就要娘亲!”

……

好不容易把宝儿哄着了,容欢径自回到品墨斋,从抽屉里取出绣纹锦匣,将那枚粉红底“肥鹅”嬉水荷包捧在掌心里,又是看得出了神,想到那个时候,她偷偷摸摸把他拉到丰国公府的花林里,一脸兴奋地掏出这枚荷包,让他给自己当参谋:表哥,这是我给瑾成哥哥绣的荷包,你快帮我瞧瞧绣的怎么样?

他却只留意到她手上密密麻麻的小口子:手都成这样了,怎么还绣?

她不以为意,似乎为孟瑾成做任何事,都是值得自豪的,他便调侃起她绣的图案,明明是对鸳鸯,他却说像肥鹅、水鸭子、野鸟,结果把她气得狂跺脚,小脸铁黑铁黑,活像只抓狂的小兽,最后气急败坏地走了,只剩下他在后面难以抑制的坏笑。

那个时候,他总是故意气她、恼她,就是喜欢瞧她生气的样子,瞪着大眼睛,气呼呼的,腮帮子微微鼓起,两团粉嫩的肉,亦如饺皮里的水晶馅儿,鲜得让人想咬一口,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委屈时,她在他怀里哭,欢喜时,她眨着大眼睛朝他笑,至今都记得,阳光底下,她笑得多美、多好看,灿烂得好似缤纷夺目的烟花,照亮他的眼底,久久不熄,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如今,这枚鸳鸯嬉水荷包,怕是她早不记得了吧,而他却偷偷保留了起来。多可笑,明明是绣给孟瑾成的东西,他却一直当宝贝般留在身边,拿着他人之物来睹物思人,低卑得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但每逢看着上面那两只“肥鹅”,他总会怀念起当年天真烂漫的她,怀念起彼此那段吵吵闹闹却又欢愉的日子,又或许、或许,他手上只有这么一件,是她亲手缝制的东西,舍不得丢弃,哪怕,它原本并不属于自己……

“王爷。”小双叩门进来,手上端着甜白釉刻梅花纹瓷碗,里面盛着冰镇酸梅汤。

容欢恍恍惚惚抬头,就瞧她立在门前浅笑,嘴畔绽开两朵甜甜的梨涡,乖巧而可爱,迷蒙间仿佛与什么重叠了,让他只是痴痴望着。

小双慢慢行上前:“我见王爷今日劳累,夏日里又天气炎热,所以端来酸梅汤给王爷解解乏。”

当她临近,容欢才如梦初醒,心口骤跟刀割似的传来钝痛,垂眸淡淡应了声:“嗯,搁着吧。”

小双见他又在瞧那枚荷包,便装作无睹,她的本分只是一心伺候好王爷,至于王爷想什么做什么,从来不敢多做询问,关心地道:“王爷,小郡主情况如何了?”

宝儿生病期间,她并没有前去探望,因为知道容欢不喜欢让下人跟小郡主多加接触,上回去碧湖乡茶楼,也是恰好赶上她要去胭脂铺,又逢王爷心情好,才一道出了门。

提及宝儿,容欢神情情不自禁变得温柔起来,回答却格外简短:“基本无恙了。”

小双留意他眼睑下青影浓重,想来这些天都没怎么睡好,抑或又是根本没歇着,此刻他不自觉用手揉揉额角,一副倦极的模样,忍不住开口:“王爷,我来替您揉揉吧。”说着,绕至他背后,伸出雪柔荑,力度适中地为他揉着太阳穴,紧接着“咦”了声。

《春庭月的意思是什么》第10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