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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一盆盆端出来,安玥的眉头也越拧越紧,约莫两个时辰过去,天边已经浮现鱼肚白,孙云才颤颤巍巍的走出来,靠在门槛上直喘粗气,安玥抬眼看向她,问道:“如何?”

孙云等气喘匀了,这才回道:“三日内若是能苏醒过来,便无碍了,否则……”

安玥嘴唇抿了抿,没再开口,侍书见状笑道:“孙太医辛苦了,忙活了一晚上,也早过了当值的时辰,赶紧回去歇着吧。”

“侍书公子言重了,微臣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懈怠。”孙云连忙拱手,一番谦虚客套完毕,又将药方递到侍书手上,叮嘱道:“一份药,三份水,熬成半碗,每隔两个时辰服一次,若是不能吞咽,用便筷子撬开嘴灌下去。”

“侍书记下了。”侍书公子将药方对折再对折,塞到袖子里,走前几步,打起厚重的门帘,笑道:“我送孙太医出去,这边请。”

不知几时开始下的雪,方迈出大殿门槛,视线内便是白茫茫一片,照了一夜的黄色宫灯,一时间有些难以适用,孙云忙用袖子挡住眼,侍书抬手招过门口一个侍卫,吩咐道:“让人抬顶轿子过来,送孙太医回府。”

侍卫匆忙的跑去传话,孙云闭着眼,对着侍书所在的方向作揖道:“劳侍书公子费心了。”

“孙太医不必客气。”雪后的空气极为清爽,呼吸间白雾缭绕,侍书贪婪的深吸一口,心思也在瞬间转了数圈,柔声道:“孙家医术甲天下,先皇身子多亏孙老院判调理,这才多撑了数年,如今老院判退隐还乡,好在孙太医尽得其真传,年纪轻轻便医术了得,让侍书很是佩服。殿下是关心则乱,语气难免有些过激,还望孙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孙云忙摆手道:“殿下是君,孙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这番道理,在入朝为官时祖母便提点过,倘若容容姑娘当真醒不过来,那也只怪在下学艺不精,怨不得他人,绝不敢对殿下有微词。”

终归是殿下这边的人,朝臣们对自己都提防着,生怕不小心落下口实,侍书见状便也不好多说,只宽慰道:“依侍书瞧着,容容姑娘倒是个大富大贵之相,该不会如此红颜薄命。”

“那就承您吉言了!”说话间一定青色小轿来到面前,孙云拱手道别,在轿娘的搀扶下跨上轿子,四个粗壮轿娘低喝一声便抬了起来,朝西华门方向行去,侍书站在原处,直到淡青色的影子消失在宫墙后,这才转身回到乾清宫。

安玥斜靠在床沿,手里握着那支染血的箭,除箭尾装饰着一根白羽外,再无其他记号可辨认,而那根白羽,也并非有多贵重,秦公公只撇了一眼,便断定此乃最低廉的鹅毛,侍书接过箭,掏出丝帕替安玥将手擦拭干净,小声询问道:“是否着人查下这箭的来历?”

“容容说这些刺客都是专业杀手,想来也是查不出什么的。”安玥缓慢的摇了摇头,目光一凛,又冷声道:“半年不到宫里便闹了两回刺客,林静枰这个禁卫军统领,当的实在有够失职,为容容积福,本宫便暂时不要她的脑袋了,叫她去金銮殿外跪着,容容几时醒了,她几时方能起来。”

刺客来的时候,林静枰正好带人去送西岐使者,否则断不至于让容卿伤的如此严重,不过此事也的确在她职责范围,被责罚也在预料之中,侍书不好替她求情,便点头应道:“是。”

安玥闭了闭眼,挥手吩咐道:“都下去吧。”

秦公公还想开口劝慰几句,侍书拉了他一把,跟众宫侍一起快速的退了出去。

伤口已经上药包扎过,寝衣也换过干净的一件,身上盖着厚实的锦被,全然没有之前的触目惊心,只是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半点血色都无,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免让人心都揪成一团。

虽出身皇族年幼丧父,但年太卿与皇姐对他极为宠爱,从不拿规矩拘泥于他,短短十六年时光,过的很是洒脱不羁,及至后来皇姐亲手将他推上天下至高却又万劫不复的位置,他的心理从此便扭曲了,朝堂上群臣俯首叩拜,后宫里将姿色出众的女子压在身下玩弄,看她们求饶争宠丑态百出,不会拿真心待人,也自然不稀罕别人的真心。

话虽如此,却没想到真有人会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

容卿为自己编造的身份背景,他是半分也不信的,她之所以留在宫里,自然有她的目的,这目的自然与自己有关,有弱点的人才好对付,他自信能将她牢牢掌握在手心,直到自己厌倦了她的皮相。

在安玥的概念里,容卿既然抱着目的进宫,那目的便比生命重要,在目的没有达成前,绝不会轻易舍弃自己的生命,否则便前功尽弃满盘皆输了,可是昨夜她竟替自己挡箭……本也怀疑过,可就连医术高超的孙太医,都坦言凶多吉少,若真是苦肉计,下的赌注为免太重,不符合她这般聪明之人的行事风格。

难不成,她爱上了自己?

安玥握着她的手,不禁迷茫起来。

沉思中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转眼已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期间他早朝没去,三餐也没有动过,甚至半滴水都未沾过唇,只这般呆呆的坐着。

第13章

“嗖”,一阵阴风刮过,安玥身子一软,便趴伏到了床边,黑衣人四下探查一番,见殿内再无他人,这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拎起偎在炭炉上的茶壶,倒了半碗端在手上,走到床边,单手用力捏开容卿下颌,从怀里摸出颗药丸塞进去,又灌了些茶水将其冲服。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容卿闷哼一声,幽幽醒转过来,黑衣人长舒了口气,将脸上面巾取下,露出一张面相极亲切的鹅蛋脸来,容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气若游丝的说道:“好,很好,拜你们紫竹门所赐,老娘差点就玩完了。”

那黑衣人往床沿上一坐,摇头道:“这可怨不得旁人,约定那日,天刚擦黑我便潜进了宫,埋伏大半晚,终于等到宴席散了,只待你们被翻红浪结束便要出手,孰料这关头却突地杀出另一伙人马来。”

“既然情况有异,就该赶紧撤了,回头再约便是,为何非要趟这个浑水?”容卿稍微动了下身子,小腹胸口便是一阵抽痛,额头上冷汗顿时冒了出来,黑衣人见状连忙取过一只靠垫,塞到她身后,苦笑道:“当时我人在房梁上蹲着,你们在下面打的难解难分,倒是想撤来着,可也得有地儿给我撤才成。再者,大内侍卫功夫虽不咋地,奈何弓箭手厉害,万一窗外埋伏着人马,我一脚踹破窗户飞出去,穿的又是夜行衣,准会被认作是那帮人的同伙,怕是要被射个满身开花,所以喽,思前想后,我只能作壁上观。”

容卿翻了个白眼:“既然作壁上观,为何最后又射了那一箭?若不是那一箭,我也不会伤成这样。”

黑衣人摸摸鼻子,羞赧道:“禁卫军统领林静枰我认得,那时瞧见他带着弓箭手飞奔过来,便觉危险已然解除,偏巧安玥帝卿正在你身旁,机会很是难得,便弯弓射了一箭,想着你随便胳膊或者大腿的挡一下,任务便完成了,却怎么也料想不到你竟然拿胸口来挡。”

《女宠叫什么》第1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