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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品无阶,连早朝的资格都不够,容卿睡到自然醒,穿戴洗漱完毕后准备去御花园练会功夫,瞧见手里的菱纹格剑,这才想起曾亲口许诺会帮云岚出宫。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只是最近安玥诸事繁忙,又出了路凌然的案子,若拿这等小事来烦他,恐会招致怨愤,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
练剑至安玥下朝,便赶回乾清宫陪他用早膳,御膳房的厨娘们很会揣测主子喜好,给安玥准备的是薏仁米粥配波罗叶饽饽,自己的则是皮蛋瘦肉粥配肉包,中间十六格食奁里摆着各色酱菜,新亮的颜色让人顿觉胃口大开。容卿拈起一个肉包,刚啃了一口,就听到门帘外边小宫侍拔高的通报声响起:“殿下,路大人求见。”
先前毫无进展,即便三司会审,也只是例行的问询案情查验尸体,今个一早却突地结了案,凶手乃是一江洋大盗,江湖朝廷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是路沈这样的皇亲国戚,贼人除非是活腻了,否则哪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路心研越琢磨越不对劲,顾不得身上有伤,骑马便冲到宫里来。
容卿也料到这样的真相路心研必定不肯相信,却未料到她会速度这般快,眼见安玥端着汤匙的手僵了一下,她满脸堆笑试图劝道:“要不先将路大人请到正殿稍候片刻,待殿下用完早膳再过去?”
“罢了,哪里还能吃得下。”安玥将汤匙扔回碗里,抬脚往外走去,余光瞅见容卿也将手里肉包放下,欲起身跟上来,他伸手将她的脑袋按下去,由于手感太好,禁不住揉了一揉,这才松开手,淡淡道:“乖,吃你的罢。”
这般宠溺的话语,配上冷若冰霜的面孔……容卿捂着脑袋,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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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用完早膳,抱了话本子来到正殿旁边的小抱厦,在里边待了约莫两个多时辰,才见路心研一瘸一拐的走出来,背影苍凉凄切,仿佛一下老了十多岁。真相果然残忍,安玥原本是想避而不谈的,可她偏偏跑进宫来。
慢慢踱进正殿,发现安玥正缩在太师椅一角,身子瑟瑟发抖着,她将话本子一丢,快步冲过去,将他揽进怀里,探手往小腿处一摸,冰的她立刻打了个哆嗦,连忙将他打横抱起,边往寝殿走边斥责道:“胡闹,简直胡闹!”
若琳掀开门帘,容卿将安玥抱到龙床上,帮他两只脚脱掉朝靴,搁到自己腿上,运功活络血脉,转头瞧见跟着他的几个宫侍捧着手炉脚炉呆站在一旁,禁不住怒道:“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做事怎地这般不尽心?这样冷的天气,偌大正殿火盆不见一只,手炉脚炉也不及时送来,殿下本就畏寒,若是冻出个好歹,仔细你们的皮!”
安玥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摆摆手,牙齿打颤的说道:“不怪他们,是本宫要与姑姑在正殿内议事,特下令不准任何人入内。”
“就算是要与路大人议事,也要等火盆升起手炉脚炉送来才行啊。”容卿“哼”了一声,生气的转过头,嘟嘴道:“殿下这样不爱惜身子,莫不是想让容容心疼?我偏不心疼,活该您自己受罪。”
“容容姑娘嘴里说不心疼,手上可是一点劲都没少使呢。”门口传来阵爽朗的大笑声,容卿闻声扭过头,见秦公公背着个包袱走进来,侍书随后跟着走了进来,手里也提着个包袱,见状她笑道:“怪道没瞧见侍书公子,原来是去迎秦公公了。横竖宫里无甚大事,难得回家一趟,怎地也不多待些日子呢?”
秦公公原是想待到腊月二十七八再赶回来的,孰料到家没几日就听说京里出了大案,又是死又是抓的,牵扯的都是皇亲国戚,惊的他连夜收拾行李,雇车往回赶,但方才从侍书那里听说已然结案,却是不好再提起这茬的,便笑道:“趁着天晴早些赶回来也好,免得过几日大雪封路。”
安玥问询了下秦公公路上顺利与否家里各人情形,秦公公细细答了,又解开包袱,取了一份土仪特产出来,笑道:“家乡的一些土仪特产,殿下不好这个,给容容姑娘尝尝鲜。”又取出几双绣花鞋并几双鞋垫,放到容卿身旁的书案上,满脸尴尬的说道:“我家三女婿的针黹手艺尚算过的去,今年开春回乡时我嘱咐他给殿下做几双暖和的冬靴出来,偏他是个没记性的,全给做成了绣花鞋……”
何止绣花鞋,安玥连裙子都不曾穿过,听了秦公公这话脸色便有些难看,容卿拿起一只胭脂红宝相花纹凤头鞋,穿到自己脚上,前后晃动了几下,捂嘴贼笑道:“明明是给我做的棉鞋嘛,连尺寸都丝毫不差。”
安玥抽回搭在容卿腿上的双脚,缩进暖和的锦被里,见不得容卿满脸欢喜的模样,鄙夷的说道:“穿别个男儿家做的绣花鞋,你也不怕心里膈应。”
容卿将另外一只也穿到脚上,跳下龙床,在地上来回的走了几圈,还踮起脚尖舞了几步,又蹦跶回床边,偎到安玥胸口,笑嘻嘻道:“怎么,你不给我做鞋,还不兴别的男子给我做?殿下好蛮横好霸道好无理取闹!”
两人这般打情骂俏,秦公公与侍书便不好再待,便准备悄无声息的退出去,方挪动几步,便引起了安玥的注意,他吩咐道:“秦公公一番长途跋涉,想必已是累了,快下去歇着罢。侍书,你留下,本宫有事吩咐与你。”
秦公公应了声“是”,便提着包袱出了乾清宫,歇息倒是顾不上,皇上以及冯太卿宫里土仪要送到,几位相好的老宫女那边也不能落下,还得给侍书公子留下一份,怕是得忙到午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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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你拟份圣旨出来,将信阳侯家的三公子肖成珏赐婚与沈子晴,婚期定在来年二月初八。依照皇子下嫁规格,再拟份礼单出来,与圣旨一并送去沈家。”秦公公走后,安玥如是吩咐侍书。
“殿下,您又乱点鸳鸯谱了。”思及怡云阁里那个白衣玉面的莲生,容卿心头一跳。
“容容姑娘是怕肖公子有了意中人,再酿出路公子这般的祸事?”侍书取来墨块,滴入几滴清水,边研边浅笑,眸子里一股看透世事的了然:“世间男儿,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有了私情,也不容于天下,最终落个惨淡收场……能自由选择心仪之人的,也只殿下一人罢了。”
如若可以选择,他倒宁愿做个听天由命的弱质男儿家,安玥嘴角溢出一抹冷笑,见容卿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又软下来心肠,好脾气的解释道:“信阳侯想为儿子在京里寻个可靠的妻主,为这事特意进宫来求过本宫。先前倒也有几个人选,只是要么门第出身差了些,要么人才才情不匹配,总是不合意。”
容卿撇嘴:“让殿下都左右为难的男子,想必是极好的,沈子晴那纨绔贵女哪里配得上?”
安玥眯眼,胸有成竹的说道:“从前的确配不上,但沈子晴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只是自甘堕落罢了,经此一事,她必能吸取其中教训,痛改前非,积极进取,前途不可估量。”
《女宠叫什么》第4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