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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其实这事情也怨不得谢大郎君的,要说还得怪那崔仪征,当真是没有汉人所重的礼义廉耻啊。”
“就是啊,大哥,我听元正先生说过,您平日里挺器重谢大郎君的,这次也就算了吧。说起来,若非是我们不请而至谢家的家宴,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的。”宇文邕话音一落,宇文招就开口道。
宇文毓笑看了两个弟弟一眼,眼中闪过明了:“你们倒真是喜欢谢家人啊,反而显得我这个大哥刻薄了。这事,其实也不是很重,我生气的,不过是因为谢宜的举动,颇有些治家不严的意味。我本来还想着,五月一过,让他由郡公府长史转为宜州中军的参军,如今却是有些难办了。至于那吴氏,一个女人而已,即便之前她是那人喜欢的伎女,也不过是一个伎女而已。”
宇文邕听宇文毓如此说,踌躇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大哥,您知道的,明年弟弟我也应该会出长安出镇地方,弟弟年幼不说,身边也没有许多得力之人,所以想从你身边要些人来,那谢大郎君,大哥可舍得?”
宇文毓眼神一动,想到宇文邕同谢家的小娘子好似有些交情,便玩笑道:“弥罗突你不是看上了谢宜的才华,是看上了那谢家小娘子吧?虽然那丫头还很小,也不妨先定下来啊!阿父说不清会同意也不一定呢,谢家虽然没落了,但是声名犹在呢。”
宇文邕脸色绯红,有些难为情地看了一眼兄长,这才开口道:“兄长莫要开弟弟的玩笑了,弟弟说的可是正事呢。”
宇文毓哈哈笑了,不过随口说的玩笑,便放在一边不提,半晌才收笑道:“你没有这等心思就好,自你们二哥弥俄突去世后,你实际上排行第三,阿父有意同突厥联姻,你的正室夫人,极大的可能是突厥的公主。至于谢宜,确实可以给你,他这个人,出身同才学见识都不差,难得的还不是迂腐之人,即便是为城郡守,也是可以的。当然,你也可以先同他相处一番自己体味便是了。”
宇文邕见兄长答应了,极为高兴,眉眼间都是笑容道:“只盼阿父让我外镇之地离兄长你这宜州不远就好了。”
宇文招很是羡慕,他只比宇文邕小一岁半,不过想到排行比自己靠前的宇文宪同宇文直都还没有封爵,就知道自己出镇外番,估计还要等好几年了。
“豆卢突也莫要羡慕哥哥们能外镇,多些时日陪在阿父身边,好生学文习武,会有外镇的那一天的的。”宇文毓看着宇文招笑道。
“恩,弟弟知道的。”宇文招看向宇文邕,自己得比四哥更加用心,这样就能快些外镇了。
三天之后,崔仪征灰头灰脸地带着妻儿离开了宜州城,崔夫人一路上不停地骂着吴氏这个扫把星,让崔仪征心烦不已,厉声喝道:“你还不消停一点?你以为咱们家落到这般地步要怪谁?还不是你那好姐姐?居然设下这般套儿让我们钻,当真是恶毒之极!”说着扭头回看了两眼宜州城门两眼,恨声道:“此仇不报,我崔仪征誓不为人!”
崔夫人被崔仪征冷声呛住,只得对着垂头沉默不语的崔居正哭诉,那知道崔居正面无表情整个人木木然然的。
“儿子,儿子,阿正,你怎么了?可别吓阿娘啊!”崔夫人吓了一条,扯着崔居正死命地摇了摇。
崔仪征也吓到了,虽然不耐崔褚氏的尖声,但是见到独子如此,也担心绝了后,忙也在一边唤了起来。
好半天,崔居正才回神,看向父母的眼神居然是蔑视的光芒:“阿父,阿母,你们不是常常说咱们家是出自博陵崔氏?为何你们为做出那等丢人现眼之事来?连累儿子也为你们蒙羞!”
崔仪征气得不行,一巴掌就拍到了崔居正的脸上:“你个小兔崽子,为父即便错了,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这个老子!哼,还不是你那没见识的蠢母做的好事?连累咱们一家?”说完,不理会被自己扇得脸颊高肿的儿子,爬上了牛车,死命拧了拧被绑在扯上的吴氏的嫩脸。
崔居正心中又气又恨,对崔仪征恨得不行,这人真不配称为自己的父亲!眼中已经闪过了杀意,将一边的崔夫人吓得不行。
崔夫人心中惧怕,扶着崔居正爬上牛车后,还一直打量着他的神情。
“母亲,你看什么?”崔居正心中也厌恶母亲的蠢笨,虽然长得一张不错的脸孔,但是举止气度差了阿澜的母亲褚氏一截,庶出的就是庶出的,上不得台面!以后,自己一定要娶一位出身高贵的嫡女!崔居正暗下决心道。
云澜从驿站二楼一间房的窗前,将崔家人的一切瞧得清楚明白,眼中闪过不甘,居然只是赶走了他们。但是想到自己答应了母亲的话,便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愤恨。只得不停地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宇文邕、宇文招以及谢贞是一起出来的,后两人正在谈论着城外的风景人情,只有他留意到了云澜眼中的不甘与愤恨。伸手扯了下云澜的小辫低声道:“前次是我看错了,误会了阿澜你。不过,却不明白了,阿澜你怎么如此不喜崔家人?”
云澜白了宇文邕一眼,当然不会说实话了,只是无奈撇着嘴角道:“一块良田里突然来了几棵不好好生长的庄稼,反而发出不好的味道,为了不想自己显得不好,只想着阻止别的庄稼长好。你说,这样的不好庄稼有人喜欢么?”
宇文邕一笑,心中暗道,小丫头更是不是更想将崔家人比为老鼠?哎哟,看来,自己出镇外地后,有谢郎君的帮忙,也不用担心闲暇里太过无趣了,阿澜这小丫头长大了也很好玩呢。随即轻声道:“你告诉你阿父不要着急的,兄长并没有生他的气。”
云澜奇怪地看了宇文邕两眼道:“我阿父并没有担心啊!大公子的为人,满宜州的百姓就知道的,何况是我阿父?”
宇文邕一哽,想也不想,继续扯着云澜的小辫道:“真是伶牙俐齿,小时候倒没有这样呢。对了,你可想回长安城?”
云澜摇了摇头道:“没想过啊,宜州很好的。对了,前几日就想问四公子的,你身边的那个漂亮的侍女怎么不见啦?”云澜暗想,宇文邕待自己真的不坏,不妨帮他一把,说不定长子不是同李娥姿生,便不会是那个历史中著名的昏庸无能的宇文赟了,哎呀呀,说起来,不过数年光景,就将祖父父亲的几十年的心血付诸流水,也是能耐啊!
宇文邕一怔,半天才忆起云澜见过的侍女只有一个,那便是李娥姿了。便道:“你倒是将那侍女记得牢。我来这宜州乃是正事,自然不好带侍女的。你若是回长安,便可以见到她了。”
云澜皱着眉头,嘟着嘴,为什么自己说的话,宇文邕就是不能明白呢?其实,云澜,你真是太高看了宇文邕了,他如今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年郎而已,还不前世你所知的那位隐忍至极英武明智的帝皇呢。
《与君临天下宇文邕》第3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