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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抬起头,被独孤氏冷冰冰的目光给吓得全身发软,想到那些背着孤独七娘意图勾搭国公爷的人的下场,忙道:“回女君的话,国公爷常和耿雄大将军、窦恭大将军几位大人常去尉迟家的边庄。”(耿雄,北周大将耿豪之子。窦恭,邓国公窦炽的第五子)
独孤七娘可不是那样好糊弄的人,她猜想杨坚绝对不是和同僚们骑马射箭游戏的,其中没有女子,她才不相信。让高二下去了,她便让丫鬟给她梳妆起来,不一会儿就一身外出的窄袖罗幅裙带着几个贴身的婆子和使女去悄悄地出了门。
正屋西厢之中,九岁的杨大娘子正静静地描着花样子,一边的乳娘悄声道:“大娘子,郡君出门去寻国公爷了,一会儿若是有争执,你可不要凑上去,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你说什么都是错。”
杨大娘子顺从地点了点头,面容和独孤七娘有五六分相似,但是神情却温婉许多。而另一边,独孤七娘已经到了目的地。
“郡君,到了。”婆子掀开车帘子,扶着独孤七娘下了牛车。
独孤七娘一看别院,冷着脸让家丁去敲门,很快就闯了进去。不顾下奴的阻拦,独孤七娘进了后院沿着长廊就往说小声地儿去。
亭阁四面飘着薄纱,靠柱而坐的窦恭端着酒杯含笑听着乐女拨弄着琵琶,并不像耿雄、尉迟谊两人那样一边搂着一个乐女。
独孤七娘没见杨坚,顿住了脚步,犹豫着是上前去问还是后退去其他地方找下。谁知窦恭偏头看向亭阁外,正好瞧见了独孤七娘。有些诧异地放下了就被,对尉迟谊和耿雄示意后,就起身出了亭阁。
“弟妹怎么来这儿了?”窦恭比杨坚年长半岁,一向以兄弟想称。
“将军有礼了,只因家中阿勇哭闹不止,加之小叔有书信来,故才出来寻国公爷的。前面门房的奴仆说是国公爷在此并未走,怎么不见他的人?”独孤七娘淡笑道。
窦恭呵呵轻笑两声,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主人尉迟谊。
尉迟谊有些迟疑,他是尉迟迥年龄比较小的儿子,同侄女尉迟炽温的关系并不是外人看起来的那样,因为尉迟迥宠爱继室王氏,搞得尉迟家的兄弟们都大不和睦,尉迟谊生母位卑,他不想成为兄弟们争斗的炮灰,故而他便选择了依附长兄,而尉迟炽温这个侄女儿,也就成了他巴结的人了。
“随国公和我们这个武夫不一样,他喜欢读书和诗词,故而在书房呢,我这就遣人去请他过来。”
独孤七娘笑道:“不劳尉迟将军了,妾身自己过去就是了。”
尉迟谊还想说什么,独孤七娘都笑而不答,最终他只得让人领着独孤七娘一起王书房去了。
“你们说,那罗延和阿温现在不会真的搞出什么吧?”尉迟谊向两个朋友求证。
窦恭想到自己老子窦炽的性子,知道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自己也落不得好,忙拱手告辞了。耿雄则想看戏,笑嘻嘻道:“那罗延也是男人,你们家阿温漂亮大气,难得的还中意于他,他若还是不懂这个美人恩,那才真是个呆子了。你说若是真正在办事,独孤七娘会怎么样?”
尉迟谊神色迟疑,独孤信死后,独孤家虽然沉寂许多,但是并没有多少人敢小觑独孤家,毕竟兄弟姐妹一大串,谁也不好得罪。想到独孤七娘的妒妇行径,忙拉着耿雄往书房去了。
本该用来读书做文章的书房,此时在里面的人却在忙活着让人鄙视的行为。
独孤七娘听着书房中传出来的男女的喘息声和□声,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常常的指甲刺进皮肉中她也没有感觉到。紧紧地盯着那两扇管着的门,独孤七娘再也忍不住了,甩开一脸惊慌的使女和婆子,嘭地一声将房门推开了。
靠窗的长榻之上,遮不住□的薄纱下是正拥在一起翻云覆雨忘乎所以的一对男女,只看其上男人的背影,独孤七娘就知道那是同她成亲十载的丈夫。
当两人发现门并不是被春风吹开后,便看见了铁青着一章脸的独孤七娘,以及门口匆匆赶来的尉迟谊和耿雄和地上跪着的一堆奴仆。杨坚的脸色变了变,翻身从尉迟炽温的身上翻下,捡起地上的衣袍穿了起来。
尉迟炽温敢背着自己的丈夫李循同杨坚偷情,但并不表示她喜欢自己的身体被这么多人看见。扯过薄纱将自己包住,伸着手臂去够人在一边的衣袍。
独孤七娘深吸了一口气,捡起了尉迟炽温的衣服丢在了她的身上,“尉迟娘子什么时候和李家郎仳离?我也正好缺个管家的帮手呢。”
众人都不敢置信这话是独孤七娘所说的,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尉迟炽温是绝对不会和她的丈夫仳离的,即便李家稍逊尉迟家的一筹,但是结下这样的大敌,却也是尉迟家不愿意看到的。
“七娘你就放心吧,没有人会去抢你的杨家郡君之位的。”尉迟炽温当然也明白的,她和杨坚不过是露水姻缘贪一晌欢愉而已,再说了,就算真的能入随国公府,她也不愿意为妾的,独孤七娘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么?
独孤七娘推出了书房,对着众人道:“我和尉迟娘子说句话。”就在众人的目光中关上了门。
尉迟炽温看着一脸扭曲的独孤七娘,慢悠悠地穿着衣服,瞥了她一眼道:“放心吧,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下贱的女人!”独孤七娘扬起手就狠狠地扇了尉迟炽温一巴掌。
尉迟炽温被打懵了,等到右脸颊上一阵刺痛,她才知道自己被打了,当即不管外袍带子,左右手连接扬起,给了独孤七娘一左一右脸颊各一巴掌。
门外的众人听到不对劲,忙推开门闯了进来。杨坚一看独孤七娘的脸颊肿了,心中升起一丝内疚,对着尉迟谊抱了抱拳,看了尉迟炽温一眼,就强拉着妻子离开了。
“你这又是何必?我心中的妻子,始终是你。我和她不过逢场作戏而已……”车厢之中,杨坚看着倔着不吭一声眼泪无声流下的妻子,叹道。
“成婚当日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一生对我好,此生无异生子。这才过了几年,你全都忘记了吗?杨坚,你忘记了你的承诺了吗?”独孤七娘再也忍不住了,尖声道。
杨坚对独孤七娘是有感情的,但是他也是个男人,他希望他的妻子不要将自己看成他的所有物,哪怕自己多看了一个使女一眼,第二天那个使女不是弄得极丑就是不见了。自己就是这样不被信任吗?一天又一天,他终于有所厌倦了妻子的紧迫,当尉迟炽温送来了媚眼之时,他没有多抗拒便同她发生了关系。在尉迟炽温身上驰骋的时候,他甚至隐隐有了一种快意——就算你独孤伽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自己依旧是你的丈夫,而你也不可能动尉迟家的女儿。
独孤七娘想到自己母亲在独孤家为妾时候,她见惯了生母在郭氏夫人面前的卑贱时,就发誓,此生只做正妻,且不许自己的丈夫有外心。这么几年里,自己对杨坚还不好吗?为何他还要在外间找女人?为何?(独孤信随魏孝武帝来长安时,妻子和长子都留在了北齐,他在长安另又娶妻郭氏,至于独孤伽罗的生母崔氏,多推测为独孤信的妾氏。)
《与君临天下宇文邕》第12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