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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不睡白天就抓瞎,一上车关捷就开始打瞌睡。
早上李黎出门之前,关捷已经跟他妈说好了,要去搞竞赛。
这时他们家谁都不知道,竞赛的烧钱程度会超乎他们的想象。李黎是个很相信的老师的人,听说是班主任的建议,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关捷了结了这桩心事,在堪比大型摇篮的大巴上补觉补得昏天暗地。
路荣行他低着头缩在车窗边上,但凡遇到一个坑,脑壳就被撞得哐哐响,醒了再睡、睡了再被撞醒,有点没懂他非要怂在那儿的趣味在哪里。
后来关捷总算是被撞烦了,迷糊地歪过来说“肩膀来我靠一下。”
他等自己练琴,路荣行就拿肩膀来还人情。
只是他比关捷高,矮子得堒长脖子才能落枕,这样有点不舒服,就胳膊纠缠地将他往下拉。
路荣行只好将屁股往前挪了约莫有一拃,才刚好够他把脑袋到放到肩上,忙里偷闲地问他“你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困成这狗样了。”
关捷在他肩窝里蹭了两下,感觉他肩膀上有块骨头比较烙脸,闭着眼睛将手摸索过去,将路荣行肩膀位置的校服t恤揉在一起,垫在了那块骨头上,这才消停下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思考去了,想了一晚上竞不竞赛。”
路荣行一截肚皮直接被他揪得露出来,先一巴掌把他作孽的手拍开了,又顺势下去拽衣摆“所以您老到底竞不竞”
“竞”关捷荣誉感爆炸地说,“不竞不是城南人。”
城南的校训刻在大门口,简单明了就四个字竞先博学。
路荣行没法信,毕竟该同学是个连班干部都不想当的低等屁民,但他还是祝福地说“那你加油,肩负重任的城南人。”
关捷又想睡又想笑,挨着他闷声抖了几下,然后老实了,坦白地说“唉,其实我是觉得吧,就算我不去弄竞赛,我的语文和英语也没救了。”
“正常上课我也不一定考得上重点大学,这跟竞赛的概率一样,都是一半一半,竞赛起码还能多上几节我听得下去的课,所以竞竞吧。”
不管以后结果如何,这个决定都是关捷长到这么大,在随波逐流的九义生涯里,唯一一次靠自己思考做的选择。
路荣行听得出他确实是想竞赛,不然也不会妄自菲薄,先踩两门主科,再黑自己的未来,其实中考成绩已经证明了他还是有救的。
这种心理,大概跟自己当时犹豫文化周的事差不多,关捷一定会走上他心里更想选的那条路。
现在他已经选好了,路荣行要做的就是勤捧臭脚、多拍马屁,给对方一点不要钱的、立足的信心。
“好好竞,”他说,“进去了把我带去竞赛班的实验室里开开眼,我听说里面做实验的水都是纯净水起跳,不然就是娃哈哈怡宝,奢侈的不行,自来水都不上的。”
“扯淡吧你就,”其实还真是这样,因为自来水里的离子太多,但关捷以为他在吹牛,抖动睫毛笑了笑,“不说了,我睡会儿,不然晚自习又死球了。”
路荣行“嗯”了一声,把3的耳机扯出来戴上了。
没有说话转移注意力,他很快就感觉到了颈侧的呼吸,湿润里略带一点高温,拂得他脖子上的汗毛挠搔作痒。
路荣行下意识歪了下头,侧脸当即就贴在了瞌睡分子的头发上。
然后他就这么着了,用肩膀和脸卡着关捷的头,这边自己的脖子轻松,那边关捷的头也不掉了,简直是一举两得。
有人给他当老妈子,关捷一觉睡到了客运站,意识彻底昏沉之前,淡淡的洗衣液香始终在他鼻尖萦绕。
颠簸的路上,他做了个十分无厘头的梦。
梦里大家都穿着古装,路荣行明显是个男的,自己却一直在喊他夫人。
并且关捷醒来之后也没弄明白,这个“夫人”指的是他的别人的大老婆,还是自己就是他的老公,简直是活见鬼。
梦里只有3个人,除掉他俩,剩下那个就是妖魔化后人头鸟身的张一叶。
剧情也老套而莫名其妙,张一叶突然气势汹汹地飞过来,爪子一勾就把在院子里弹琴、岁月静好的路荣行给抓飞了。
然后穿着一身大侠衣服的关捷从屋里冲出来,大喊一声“妖怪哪里去夫人莫慌,我这就来救你”,接着就开始跳屋顶了。
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轻功时灵时不灵,这一下扶摇而上九丈高,潇洒得不得了,下一刻直接从屋顶上摔下来,给自己砸得翻白眼。
总之在关捷不停失足、嗑药、比运功手的过程里,妖怪和夫人渐行渐远,最后永远的消失在了天边。
关大侠不得不比了个生无可恋的尔康手,撕心裂肺地喊了个悠长悠长的“不”,成功把自己嚎醒了。
惊醒之后,他简直被这个傻气冲天的梦给雷翻了,嘻嘻哈哈地讲给路荣行听。
做梦而已,路荣行不介意当“夫人”,就是觉得傻人有傻梦,他就没做过这么魔幻的梦。
不过梦里提到的张一叶,倒是让他忽然察觉,这孙子好几个星期都没消息了。
《险道神将》第73章 第73章(第1/3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