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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女人呜呜地哭了起来,怀中的婴儿也啼哭不止。
那男人不耐烦得赶人:“赶紧走,谁要你们多事?”,说着还要伸手去推搡岑罪果。
还没等他的手沾到半分就被魏瓒一把格开,冷冷地开口道:“生而不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如今她已经死了,与你们的恩情一笔勾销,来生绝不复见。”
他将岑罪果揽到身边,对他说:“与这种人多说无益,小哑巴的身后事,我们来办。”
岑罪果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破门板被关上了,灯火熄灭,屋内徒然爆发出女人嚎啕的哭声,和男人不满的呵斥:“你哭什么?死了就死了,早知道死丫头这么容易死,那时候就应该直接把她卖给伢子,还能还些米钱。”
离陈家村不远的山上有处弘鸣寺,香火不盛,却是古剎清幽,他们将孩子的尸体埋在了寺庙的后山,又添了香火钱在庙中的大殿内为她供了往生牌。
步出大殿之时天色已经破晓,岑罪果垂着脑袋沉默不语,神情有些呆滞地走着,魏瓒虽然心疼他憔悴不堪,但也知他是因为心中悲悯,便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陪着。
忽闻身后传来跫音,一道醇厚沧桑的声音说道:“施主请留步。”,俩人转头一看,是这个寺庙的主持,方才还帮孩子诵了往生咒。
老住持已是迟暮之年,身材枯瘦,一双眼却是睿智清明,他似有些心急,跑过来就一把攥住了岑罪果的腕子,那枯枝般手牢牢地擒住岑罪果,甚至抓得他有点痛,魏瓒见状伸手就要拦。
和尚锐直勾勾地盯着岑罪果开了口:“小施主,你幼年失怙,贫无祖屋,灾祸不免,半生飘零,抛乡离故是际会却也带着大凶煞,十八岁时岁运并临,大劫将至,恐有殒身之难。”
“混账!休要妄言诅咒我夫人。”,魏瓒闻言勃然大怒,扯开那老和尚的手将岑罪果护到身后。
“原来如此——”,和尚定定的看着魏瓒,随即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片刻后才道:“你虽是贵格傍身,却是贵中带煞,六亲缘薄,杀戮加身,恐会走上歧途连累身边人。真是孽缘,孽缘吶!”
魏瓒拧着眉还要开口,就见那老和尚从怀中掏出一串骨链递给了岑罪果:“小施主是心善之人,福德报身,也许在九死一生之时还能挣得那一线生机,你将这串骨珠带在身边,希望能助你度过此劫。”
岑罪果不敢接,抬头看了一眼魏瓒,魏瓒心中虽然不全信这和尚的偈语,但鬼神之说自古流传,佛家之物可辟邪去凶,便朝他点了点头。
“谢谢大师。”,岑罪果朝大和尚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双手诚心地接过了。
老和尚回了个佛礼:“阿弥陀佛,前世因果,造化不散,愿施主心中良善不竭,初心不悔,方得生机。”
步出寺庙之时,天光徐徐地从苍穹之上倾泻而出,照拂着这一方净土。
岑罪果晃了晃手腕,发现这骨珠轻盈,古朴拙雅,心中还挺喜欢。本来想让魏瓒也看看,却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以为是因为老和尚的那几句话,便出言宽慰道:“大师说的话侯爷也别放在心上,都说人生无常,我小时候腿都断了在山上都没被野兽叼了去,每次受伤也都活了下来。侯爷上了这么多次战场,都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九死一生,可侯爷如今也是好好的。我嬢嬢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把我的福气给你,加上你自个儿的福气,就是福上加福,侯爷定……唔……”
话没说完,就被魏瓒的大手捂住了嘴:“谁要你的福气,你的福气才开始呢,不许乱说。“,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暖融融的,眼前这个人,处处想着他,永远将他放在了比他自个儿还要重要的位置,怎不叫他怜惜和疼爱。
他轻轻地摸了摸岑罪果的顶发,眼中缱绻:“以后不必叫我侯爷了。”
岑罪果眨巴着眼:“那小果该叫侯爷什么?”
魏瓒凑近他的耳朵说了一句,岑罪果小脸儿欻一下涨得通红,随即埋着脑袋不肯理人了。
魏瓒大笑着,牵着他的小手晃了晃,柔声道:“累坏了吧,我们回家。”
听到他说回家二字,岑罪果抬起了头,眼中蕴有万千星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与魏瓒十指相缠,“嗯!回家。”
山霭渺渺,菩提幽静,岑罪果眼中氤氲,心想,我有家了啊。
第21章
俩人回到侯府已是累极,清洗一番便上了塌相拥而眠,哪知睡到一半,岑罪果觉得身边似有个火炉在炙烤,他迷迷糊糊中伸手去摸,就摸到身边人滚烫得似要烧起来,顿时清醒了几分,只见魏瓒大汗淋漓,浑身已起了高热。岑罪果赶忙下床拧了湿帕子覆在他额头上降温,随即披上衣服就去找傅坚。
傅坚正趿着鞋在吃面,一听到魏瓒发烧了,丢下面碗提上药箱便跑,途中还跑丢了鞋,岑罪果跟在他后边捡鞋,心道发烧也不算为危在旦夕的病症,傅医师对侯爷可真是上心。
他跑得慢了一步,回到寝房的之时门都被关上了,觉得好生奇怪,平日里傅坚诊病从不关门的,怎么今日就连窗户也关得严丝合缝了?
虽然心中不解,但他还是很乖地在外面等,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里面也不见动静,岑罪果便有些焦急,趴在房门上眯着眼想从门缝里看,结果什么都看不到。
正在郁闷之际,房内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哼,岑罪果听出是魏瓒的声音,一下子便坐不住了,朝着门内喊道:“傅医师你开开门,可是侯爷有什么不妥?”
《墨实子的功效与作用是什么》第4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