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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原主以前教的,她不禁越来越好奇,这原主到底是谁,梦中那男子声声唤着的天赐又是谁?像一团迷雾一样,想破头都理不出来,叹一口气,索性不再钻牛角尖。
想着原主的父亲的衣冠塚就在凤凰山上,华娘便提着金铂冥钱去后山了,采琴这下可不敢离开她半步。
半山腰的丛林中,孤仃仃矗立着的坟茔,墓碑上只有简单的铭刻着荣进之墓,里面安放也不过是他生前的一些衣服,她立站碑前,山风从树林中穿过来,卷起她的衣摆,沙沙直响。
远处山下农家的炊烟升起,一派的宁静祥和,她对着墓碑深深地掬了一躬,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对人诉说,便是对死去的人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愿他在地下安息。
☆、你无相我无命
秋风吹过后,天气逐渐转凉,碧蓝碧蓝的天上,一行大雁排成人字向南方飞去,青天上白云如丝一样的荡漾,缠出一绺绺的细线。
周边田地早已收割完毕,余下枯草泥土,但华娘的庄子上却是青苗黄穗,看着再过半个月就可以收割了,一对男女站在田梗边上,男的长身玉立,修长的手把娇小女子吹乱的鬓发挽到耳后,动作自然娴熟,女子满脸呆愣。
迎面秋风飒飒,两人衣袂飘起,舞飞旋转,不远处的凤凰山上层林尽染,青红绿黄的一片沙沙作响,秋意正浓。
斜坡下,冲下一个青布葛衫的小道士,急切切地往大路上赶着,不远处的那对男女实在是出色,他不经意地一瞄,顿时脸色大变,脚步来不及收回,跌在地上来个四仰朝天,狼狈地爬起来,连身上的泥土都来不急拭去,脚底抹油一般往山上折返。
小道士心里哇哇直叫,刚才按照师父教的相人之术,细看了一下那两人,可差点没把他吓坏,岂料两人都是无命之相,相术上说的无相之人。
怪不得师父平日里耳提面命地教自己要潜下心来修行,别总想着出世去历炼,相术千变万化,高深莫测,以自己的功力远远还达不到火候,自己不信邪,总想着师父是想把自己留在山上替他洗衣做饭,才趁着他打坐的时辰溜下山来。
果然,自己的修行确实没有到家,不过是长得出色的一对男女,愣是被他相成无命之人,小道士一路忏悔着爬上山,见师父还在打坐,似乎已进入妄我之相,他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彻底沉下心来跟师父修行。
小道士的这一番心历自是无人知晓,华娘弯嘴笑着,这小道士真是滑稽,不知是何方高人隐士,这迤逦秀美的凤凰山上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隐士,她看一眼身边安如磐石的人,转念一想,世上哪有真的隐世,有人的地方便会有纷争,便是尊贵如他,怕是平日里也不轻松吧。
只是她也有些纳闷世子所为何事而来,这货刚才撩拔得她差点血气翻涌,老脸飞霞,心下却吐槽报怨,顶着如些冷淡的脸行调戏之事,害她都不知该害羞还是恼怒。
华娘瞄到他眼下的青影,最近都没有怎么好好歇息吧,巴巴站在这里吹风又是几个意思。
院子里,颜筝早已和下人们打成一片,喜眉笑眼地坐着,丫头们把一盘盘点心端上来,他殷勤地接过便吃,廖嬷嬷看着旁边空着的一摞碟子,心里乐开花,这少爷牙口真好。
真是头猪,珍姐儿气鼓鼓地看着他,刚才这黑熊嘲笑她像汤圆,气得他差点暴走,想想这是华姐姐的家,凭什么是她走。
看看这头猪,整整吃了十盘点心,他的肚子是什么东西做的,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儿,小碗喝汤都要死要活的咽下不去,哪像眼前这位饿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不算,吃相难看嘴还毒辣。
盛京城的中世家公子她也有幸见过一些,自家继母的宝贝女儿柳宝岚喜欢的三皇子,无论春夏秋冬手中都要拿把墨扇,说起话来细声细气,慢得像是马上要断气,听继母说,那才是正经的贵人作派。
虽然她是觉得三皇子太过娘气了些,总好过眼前这位蛮汉莽夫,瞅瞅,嘴角还有糕屑呢,也不用帕子擦,直接舌头一舔就吞咽下去,丢人现眼。
颜筝这才堪堪算是勉强填饱肚子,打个嗝摸摸肚子,对面的汤圆姑娘嫌弃地撇撇脸,他嘿嘿一笑,把又空出的盘子往边上一推,表哥大清早的就把他挖起来,他还正做着吃葫芦鸡的美梦,口水流一枕,连早饭都没吃便被表哥拎到这里。
不枉他饿一路,点心可真心好吃,对面的汤圆也好玩,看着她瞪得老大的眼珠子,颜筝扒牙做鬼脸,气得珍姐儿暴起,脚踩在凳子上,双手叉腰,“采琴姐姐,不要再给他拿吃的,活生生的是头黑猪。”
《穿越入青云》第4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