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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是猎场,公子寒驯服不了烈马,拉不满弓弩,背不会剑谱,龙渊都适时在身后淡淡地跟一句:“我来。”公子寒得了便宜卖乖,讷讷道:“我真是无用。”龙渊的嘴角微微往上一扬,道:“有什么关系,有我在,必保你做一代明君,让你的百姓得享盛世太平。”
梦中他的脸俊美明艳,周身笼罩一层暖融融的阳光。
公子寒想追问,梦境却突然中断,他翻身坐起,抓着被衾唤道:“龙渊!”
“别吵。”龙渊懒洋洋地应道:“太子睡醒了就过来,我已经帮你作完所有文章,你读熟记牢,免得太傅考时说不出所以然,又被怀疑。”
公子寒赤足跑出去看,见龙渊一身素衣坐在花梨案旁,散发垂肩,蜡黄脸色尤带病容,似乎没来得急梳洗用膳就已经在忙碌了。再一细看,他两手受伤,被白纱层层包裹,正艰难的握笔修改昨日写好的诗词,
写完将一份份诗笺放在桌上,耐心地讲解含义,公子寒傻了眼,听着听着,突然重重地抱住龙渊,哑声问道:“你为何待我如此之好?”
龙渊放下笔,淡淡道:“知恩图报。”
又道:“我生平最喜无拘无束,平白受了皇家恩惠,若不回报,总欠你的人情,可不就不自在了么?”
公子寒满脸失望,推开他就往外走,身后龙渊笑的打跌,赶上来一个横抱,道:“糊涂太子。”
公子寒怕摔,急忙搂紧龙渊的脖子,冷不丁与他目光交错,只见那寒冽的眸中盘桓着从未有过的柔和,一时口干舌燥,心中如鹿乱跳,低声道:“我跟你做那事,不是要让你做什么媵妾娈童,而是……而是……”
“晓得。”龙渊眼中的温柔只存在了一瞬,复又无波无澜,仿佛刚才只是水鸟游过深潭,丝毫不能撼动湖底的万年坚冰。
他在公子寒额头印上一吻,道:“我也是近日才发觉,我的心意,与你一样。”
第九章
龙渊年过弱冠,有皇子之名而无皇子之实,作为一名皇宫内苑“不可说,无可说”的隐秘人物,他的存在如同黑暗中的一束磷光,虽不灼热,却为公子寒在帝王之家的严苛生活带来一线生机。
他甚少独自露面,就连整日在书房与太子交谈的东宫清客也大多没见过他的真正面目,只知晓其出身不高,容貌俊美,整日如影子般立在公子寒身后,替他承担着大部分志学之年所要面对的责任与迷茫,让少年时的公子寒深陷爱恋的甜美滋味。
公子寒与龙渊在宫苑草场打马球,在猎场纵马驰骋,在书房临座读书,在凝碧池携酒泛舟,作诗谱曲,依偎至天明。
随着父皇身体的日益衰朽,公子寒作为东宫太子,率先扛起了协理政务的责任,与此同时,他对龙渊的依恋达到令风花雪月的文人都瞠目结舌的程度,听闻他包揽龙渊的生活起居,甚至亲自召苏州绣娘学习织补之术,跟御厨学习江南小菜的制法,像一个新过门的小媳妇,满心欢悦的等待郎君的夸赞。
有记录皇家生活的宫人记载,龙渊与公子寒状若爱侣,同膳同寝,如影随形。
七月流火,天气日渐转凉,公子寒点燃满室灯台,伏在案前,撑着额头翻阅奏章,案牍堆积成山,虽已由机要大臣初步批阅,一叠叠审视下来,已是三更时分。
细心的将奏折分好门类,哪些可以直接执行,哪些需送至父皇病榻,眉头皱成一个疙瘩,龙渊在一旁读兵书,用棋子摆阵研习用兵之法,甚是自在。
公子寒两肩酸痛,揉着太阳穴休憩,一偏头,正好望见龙渊的侧脸。
烛火重重,只见那人凤目薄唇,鼻梁修挺,神态凛如寒潭,公子寒看的入神,把满桌帛书向前一推,趴在桌上叫道:“龙渊,我累极了,过来亲我。”
龙渊从书册上缘扫他一眼,冷淡道:“是不是还要做马驮你转两圈?”
公子寒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道:“小时候不懂事才做的营生,提它做什么。”见他不动,索性把奏折往案上一掷,三步两步撞进龙渊怀里,分开双腿跨骑在他身上,低声道:“忙的许久不顾不上做那事了,里面想你想的紧,你进来弄一弄。”
龙渊放下兵书,两书揉着公子寒的侧腰,慢慢亲吻他的颈窝,撩开衣裳道:“在外人面前一本正经的还像那么回事,在我这儿就成了个疯子。”
公子寒身着广袖朝服,黑底金丝绣制,像一副铐在身上重枷,动也不能肆意的动,只咬着牙,让龙渊一下下浅浅进出。缠绵至中途,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望着龙渊仍神思清明的双眸,低吟道:“你这人如此冷淡,若我不开口,多久你都不肯碰我。”
《桃夭灼华的寓意》第1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