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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水晶心脏回答道,从声音中判断它此时是有些郁卒的,“这是荷鲁斯诞生后的第一个重头戏,预示着他将要走上为父报仇的艰难道路,我本来还以为能引动全埃及的目光的。”
“应该说确实引动了全埃及的目光吧?”陆压回忆了一下,确定许多神明都暗搓搓躲在自家房门后面围观两人互撕,很肯定道,“已经很声势浩大了。”
水晶心脏闷闷答道:“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如此,这不是后来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某只死鸟给引走了吗?”
现在一半以上的埃及神明都堵在图特家门口报名征婚呢,谁还管塞特和荷鲁斯的争斗啊?仇报不报得了是荷鲁斯的事情,能不能抱得伊西斯归是塞特的事情,但能不能跟大金乌生小金乌可是自己的事情!当然是最重要的了!
陆压本来还以为自己以后要带着小金乌走人该是减分项呢,没想到大家一听竟然能生自己的小金乌,各个热血沸腾、积极性高涨。
此时听了水晶心脏的抱怨,陆压很理解道:“第一天打架,大家新鲜看个热闹就算了,你这都打了三天了,还指望围观群众热情满满,这就有点太难为人家了嘛。”
观众们的精力是有限的,看阿努比斯一向鸡婆得不行,把奥西里斯和伊西斯家的事情当自己的事情,不也是看了第一天就兴致缺缺了吗?
陆压想到这里,忍不住走了一点神,这两天一直都没有看到阿努比斯,也不知道小狼狗跑到哪里去撒欢了?莫非跟哮天犬一样,也出现了剪毛综合征,剃成秃子后不好意思出来了?
——那你何必要剃呢,又不跟哮天犬似的有二郎神这个坏蛋在背后捣鬼?
陆压虽然看出来阿努比斯对自己貌似有点意思,但以他的思考回路,实在是无法把阿努比斯剃秃和他征婚两件事儿联系到一起——毕竟他是想找人头的,剃秃了只能说变成秃秃的狗头了,两者差别还是很大的。
走神的陆压还是很快来到了赫里尤布里斯城,正好看到伊西斯热泪盈眶向着荷鲁斯扑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陆压懒洋洋弹了弹食指,伊西斯跟炮弹一样横飞了出去。
本来还只有荷鲁斯和塞特两个人堵着城门打架,街道上寥寥无几的埃及神明们该干啥干啥,见了陆压立刻传出阵阵喧哗之声,有一个顶着猫耳朵的女神还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陆压有点小尴尬,他自认是一只低调奢华的鸟,不爱出这样的风头,所以事了拂衣去,对着围上来的埃及众神挥了挥手,又礼貌示意不自觉停手的荷鲁斯和塞特继续,便扭身离开了城门口。
有两个神明下意识出手想要拦下他,让陆压一脚一个给踢开了,下方立刻一阵拍巴掌叫好喝彩声,还有两位女神合力拉开一条大横幅,上面金光闪闪写着几个埃及文字。
陆压来埃及这么久了,对于埃及文字的掌握也很纯熟了,看横幅上火辣辣的告白语都脸红,咳嗽了一声,装没看见,急急忙忙跑走了。
洪荒男女谈情说爱,都是讲究情调的,不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吧,好歹也得扔个香包、掉个手帕什么的,这当众示爱、用词还极为火辣大胆的行为让陆压着实有点吃不消。
陆压本来还打算去顺道去图特那里看看报名情况,被吓了一吓也不敢拐弯了,一路跑回第六国度才算是缓过劲儿来。
水晶心脏在他袖子里颤动个不停,陆压知道这一定是在笑话他,面无表情抽了它一巴掌,轻声道:“我这都是太受欢迎才有的幸福的烦恼,也没见哪个母桃子给你表白。”
水晶心脏是标准的心脏型,横看竖看就是个水晶桃子,它闻言果然勃然大怒,温度急剧升高想要把陆压的手烙熟:“我可是代表着天道的意志,有哪颗桃子配得上我?她们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们呢!”
“……”陆压低头沉思了三秒钟,他还以为自己这句话的槽点是桃子不能用“公母”来分类呢。
三天后,陆压再次受水晶心脏的调遣,跑去帮荷鲁斯驱赶了一次伊西斯。这还罢了,往后三天又三天,他又往太阳之城跑了两次。
陆压自认自己售后服务的态度还算不错,可也受不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指挥着跑来跑去。
一再扔伊西斯总让他有种欺负老弱病残——被扔了这么多次还没回过神来,伊西斯绝对算得上残障标准了——的错觉,再者,赫里尤布里斯城的居民们都摸清楚了他出现的规律,专门派了人在城门口放哨,一旦看到伊西斯的踪影,一群人就摸出小马扎来,蹲守着期待陆压的刷新。
陆压主要让他们围追堵截得有点烦了,等再一次看到伊西斯锲而不舍地跑向荷鲁斯,也有点为她的执着精神——或者说是愚蠢——给感动了,这一次并没有简单粗暴地把她给弹走,反而把伊西斯用法力禁锢住,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了。
陆压和颜悦色道:“伊西斯女神,请不要如此激动,荷鲁斯已经成年,他正在完成为父报仇的使命。”
伊西斯看起来倒还算平静,客客气气对他一笑,柔声道:“这些年多谢道君相助了,否则荷鲁斯断不会平安长大。”
陆压本来以为自己扔了人家那么多次,伊西斯早该心里恼火了,看她确实是在真心感谢自己,一时间也不太好意思了,客气道:“我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主要还是阿努比斯的功劳。”
伊西斯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惆怅道:“阿努比斯是个好孩子,都是上一辈的破事儿牵连到他了。”
陆压眉头轻轻一动,不动声色抬眼看向她,轻声道:“哦?”
不是他的错觉,伊西斯今天智商明显上线了,笑道:“阿努比斯心很细,听得多,想得也多。他一直没有几个知心朋友,能结识您,奥西里斯和奈芙蒂斯,和我,都很为他感到高兴。”
奈芙蒂斯就算了,奥西里斯活着的时候,陆压和阿努比斯最多只能算是泛泛之交,也不知道伊西斯从哪里看出来奥西里斯高兴来着。
陆压心中吐槽着,倒也知道伊西斯是在向他表达善意和谢意,闻言微微一笑,应道:“您无需如此客气,我跟阿努比斯也是相处得很愉快,我们是互相帮助。”
伊西斯又对着他笑了笑,陆压被她笑得深感莫名其妙,只好也礼貌地笑回去。
两个人彼此面对面笑了好半天,陆压实在是没心情跟她一块端笑脸了,扭头示意了一下城门口:“荷鲁斯和塞特还在打着呢。”
这都打了十二天了,两个人都蔫了,荷鲁斯的大眼睛因为缺水都干巴巴的了,塞特因为好几天没吃饭,瘦得脸颊都凹进去了。
明显看得出来他们两个都不想继续打下去了,两个人都懒洋洋的不爱动弹,手捏着手装出格挡的样子来能互摸好久才分开换下一个姿势,这明显是在硬撑着拖延时间。
《seth埃及神话》第4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