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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想我吗?”我有些恶作剧的问,把手伸进他白色绢衣的里面。他的皮肤,如丝绸一样光滑。
“嗯。”他含糊的答应,背过身去:“慧慧,求你,别闹。”
我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背脊摩挲着。小声说:“现在你都不肯碰我了。是不是我有了身孕,变丑了?”
他的胸部起伏,过了很久才回过头来,捧住我的脸:“才不是。我又不是圣人,我真的想你。可是我,以前老是要不够你。现在我怕,伤了你和孩子。”他说这话,脸色绯红,可爱极了。我很少见到览窘迫,但他窘迫起来,淡雅超凡的俊容就有那么些难以言传的傻气。让人见了,从心眼里欢喜。
“不会的。”我抓住他的手,一直抚过我的胸房,腰肢,再到下面。他不能自已的喘息起来,他的手也出汗了。我偷偷的笑着说:“相信吗?我一定可以给你生一个男孩。”
他挣开手,俯卧着平息着自己的情绪。说:“生男生女,都是上天赐给的。我们一样要珍惜。”
过了好久,他又说:“我想过了,不如,今后让华鉴容当孩子的老师。”
我回答说:“他,年少轻狂,离经叛道,怎么可以担当那样的重任?”
览为难的说:“慧慧真的不愿意?可是,年轻人中有谁的才学胜过他呢?而且,他又是我的挚友。于情于理,应该合适的。”
我撒娇说:“我不知道,现在,不要说这个。”拉开他的绢衣,我吻着他的细致肌肤,咬了他的肩膀一口。这样的挑逗打破了他残存的理智。他终于回吻了我,他的舌头在我的口内深浅不一的吮吸着,他的眼睛也在透过芙蓉帐子的烛光下逐渐迷离。
我在他的身下细细呻吟,婉转承欢。他是太好太好了。我们都是彼此生命的唯一,每次欢爱,好比是庄周梦蝶,巫山云雨,只觉得魂游天外。有时我觉得自己就要在欢愉中死去,但清醒过来,生命就更为鲜活美好。
汗水顺着他的无暇的脸滑下,流过他的突出的锁骨,滴在我的身上。人从天上,载得春来,到了最后,他也忘乎所以。边狂乱的亲我,边低沉的不断吟哦着我的名字“慧慧,慧慧”。鸳鸯交颈,皓体生辉,衾枕凌乱的卷在一角。回想起来,极致的狂欢却蕴有万古的凄凉。
这一夜我们就这样柔情厮磨,三更过,情未足,情未足,月如梭。时光,你停滞了又何妨呢?清晨,从软腻的瞌睡中醒来,我看到王览唇边的笑靥未除。他抱紧了我,说:“明夜再不能这样了,慧慧不是想看泰山的日出吗?”
我的脸上还像有盆炭火在发烧,我说:“览,我们一起睡,都有许多年了呢。你早就是男人了,可我……,现在还是有点孩子气,即使我是要做母亲了。”
览认真的看我:“慧慧,你说,如果我和别人成婚,会如何呢?”
我想了想说:“也会一样琴瑟和谐吧。”
他摇头笑着说:“也许吧。不管上天给我安排谁作妻子,我都竭尽全力的爱护她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呢。可我和慧慧,是不一样的,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有莫名的情绪。嫉妒,担忧,踌躇,还有激情。”
我笑他:“除了我的身份,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怎么你就会那样?”
“这倒是,可我就是喜欢。”览开心的笑起来了:“当年我被选中那会儿,心里不情愿到极点。我家里愁云一片,父亲说,就算为了忠君爱国,我也义不容辞。我们成婚的时候,你还很胖呢。才那么高的一个小娃娃啊。晚上,我总是睡不着,你睡熟了,会把腿搁在我身上,有时候还说梦话。后来,你的父母相继亡殁,看到你那么小,就哭不出来,我是很心疼的。想无论如何,我总得对你好,你也只有我了。”
他看我听得愣愣的,拨开遮住我眼睛的发丝说:“直到那一年的正月十六,你和华鉴容闹别扭。我打着灯笼找你,在那个天井里看到你红红眼睛的一刻,我才知道,我是那么的爱你。已经不是把你当作国家,君主,妻子混合的要我去担当的感情。而是,很自私的把你看作了属于我的生命,我的小姑娘,我的心上人。”
我害臊的说:“你以前从来没有说过。”
王览回答:“我一直沉默惯了。可是今天,我就是想告诉你。许多人鼠目寸光,可我始终向远处看,因此,幸福才有一天降临我们。”
我攀住他,吻上他的唇,他的嘴唇,让人不想离开。
第二天的清晨,我们携手登上泰山顶观看日出的胜景。凌晨的严寒中,览把穿着毛皮的我搂住,说:“冷不冷?听过那个绝句吗?晨登日观峰,海水黄配熔,浴出车轮光,随天行无踪。”
东方一线晨曦从叠云中透亮,由灰暗变成淡黄,又由淡黄变成橘红。赤紫相杂的云朵中,漫天彩霞与茫茫雾气联为一体。仿佛五色宫灯,瑰丽缤纷。日轮掀开云幕。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顷刻间,金光四射,群峰尽染。
“真美。”我感叹。
“是啊。江山多娇,这可是慧慧的江山。慧慧想不想成为这轮红日?”王览问我。
我幸福的似要哽咽,也不敢说话,只是攥住他的手。在我的世界里,早就有这样一轮红日。那就是我身旁的这个男人。
哎,君似朝阳君似海,自从君去后,无心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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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再见宫城的日子,昭阳殿的荷花早就残了。
干荷叶,色苍苍,老柄风游荡,减了清香,越添黄,都因昨夜一场霜,寂寞在秋江上。
自从泰山上下来,王览就一直发烧。开始当作他感染了风寒,对症下药。可回到了京都也不见丝毫起色。从史太医开始,号称“妙手回春”的御医们集体感到棘手。我们的寝宫,时刻都弥漫着汤药的苦辛味儿,一份是给我的,一份是给览的。秋凉了,东宫不见丝毫喜气,愁云密布。
直到王珏到来,览吃了几天他哥哥带来的草药,才可以起床走动。他看我焦急,颇为内疚,强打精神要分担些政务,我都死死的挡下了。
“你养好病,再看折子不迟呢。江山,说到底,是我的。你病了。纵有万里江山如画,我还有什么趣味?”我嗔怪他说,这些日子,我身子日渐沉重,肚子隆起,可将为人母的兴奋心情全部丢失在秋天的萧瑟中。
“对不起。”王览披着衣服,小声对我说。辛苦了那么些年,一旦得病,他就起了那么深的歉意。殊不知,如此,我的悔意越深。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体脆弱吗?可我呢,只知道索取和依靠他,仿佛他的温暖是永不枯竭的。
翌日在高台之上,云与天齐,夜色四面八方涌到,寒风尤甚。鼓楼上,凄迷的铃声不时惊起一大群雀鸟。我凭栏下望,眼睛里看不到来时的路。
“大哥,览什么时候开始有病的?你怎么不说呢。”我问背后的男人,惟恐他看到我满眶的眼泪。
《王览女皇神慧》第4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