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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薛芮欢紧紧地握住他同样冰凉的手,“你想怎么样,我都陪你。”
薛芮欢没想到她还会再来新萝桥,是和韩廷一起。桥仍旧没有修好,因为天气寒冷,工人工作时间短,早已经回家休息着。薛芮欢戴着的围巾把整张脸遮住只剩下眼睛,韩廷不时转头看她,疑惑的探究的。
薛芮欢知道他在看她,她故意问,“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陪你死?”
“你为什么要陪我死?”韩廷不解地问。
薛芮欢说,“因为我爱你啊,可你不相信。”
“你爱魏迟还是韩廷?”
“如果你是魏迟,我就爱魏迟,如果你是韩廷,我就爱韩廷。”
“你还是在骗我。”韩廷说,“你一定只是说说的,丁舍说不会离开魏迟,可还是跑开了,你也会的,你不会陪我跳下去的。”
“那我们试试吧。”薛芮欢爬上栏杆,伸手给他,“看看我会不会放开你的手。”薛芮欢觉得生病的不是韩廷,而是她。父母兄长不曾亏待过她,给她无限宠爱,现在她为了一个男人,却给他们带来痛苦。
薛芮欢在心里默念对不起,握住韩廷的手没有放开。
从桥面到水面,几十米的距离,薛芮欢觉得落得时间很长,又很短。长的是韩廷看她的眼神,吃惊又痛苦,像是在努力分辨,他自己是谁,她又是谁,眼睛里是迷茫,手却是不舍,他紧紧抱着她。短的是,似乎下一秒他们已经落入水面,冻得刺骨的水没入口鼻。
薛芮欢会游泳却收起手脚,她放弃本能只看着韩廷。韩廷的头发打湿,他惊慌地拍着水面,他怕水,更怕冷水,这是条件反射。
薛芮欢尽所能地抱着他,给他温暖,可怎敌得过冰凉的水,他们在下沉。薛芮欢嘴里喝了不少水,她用支支吾吾的声音,说,“韩廷,陪你死,我不怕。”
韩廷不知道听到没有,凉水激得他浑身打颤,大脑死机一样,曾经被推进水池里的记忆浮现在脑中,他不顾一切地拍着游着,忘记为什么跳下来。拍起的水花溅在脸上,韩廷迷茫地问,“魏迟已经死了,水为什么这么凉,我是谁?”
“你是韩廷。”微弱的声音告诉他。
“你是谁?”韩廷紧紧地抓住一双手,更加茫然地问。
“我是魏迟的丁舍,是韩廷的薛芮欢。”
薛芮欢,欢欢,这个名字似乎是第一次听到,又像是听了千百遍觉得分外熟悉。韩廷觉得脑袋要炸开,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是魏迟是韩廷,另一声音说你就是魏迟。
“韩廷,我爱你。”曾经有人这样说过,她是他最深绝望中,最美的风景。韩廷低头去看怀里的脸,她嘴唇已经变色,冷得发抖,眼睛微微笑地看着他。是不是她说“其实你笑起来一点都不好看”,她读懂了他笑并不是开心,她是薛芮欢啊……
要放弃挣扎的手臂突然充满力量,韩廷抱着她的腰,不顾一切划着往岸边游去。筋疲力尽要放开手时,想起她陪他跳下来的义无反顾。她肯陪他死去,他为什么没有勇气陪她好好活着。
到了岸边,韩廷累得动弹不得,可他不能躺下,他用冰凉的手拍着薛芮欢的脸,“欢欢,不要睡着。”
“你认得我了。”薛芮欢气息微弱地说,眼角湿润不知是不是从水里出来,来不及流下去的江水。
“是。”韩廷抵着她的额头,同样虚弱,“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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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知道怎么到的医院,只是听别人说,他们的手一直握在一起不肯分开。等他们精神好一些,护士打趣他俩,“你们刚送过来,以为是殉情的情侣,还好不是。”
没有通知薛爸薛妈,两位老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急急匆匆地赶来,上上下下地打量薛芮欢。薛妈抱着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大冷的天,你说你们去哪里做什么?还好送来的及时,真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薛芮欢回抱住薛妈,窝在妈妈怀里撒娇,“我知道我不会死的。”
等两位老人走了,韩廷奇怪地问薛芮欢,“你怎么知道我们死不了?”
“因为我笃定,你肯定不会真的让我死。”薛芮欢呲着嘴笑。
韩廷更觉得好奇,“你怎么知道?当时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管是谁,都爱我。”薛芮欢鼻子泛酸,可她歪着头,调皮地看着韩廷,“我赌赢了。”
“输了怎么办?”韩廷握着她的手,轻轻地磨着。
薛芮欢凑过去头,盯着他看,“你会让我输的一塌糊涂吗?”
“不会。”韩廷看回去,勾着嘴角笑。他一个人死不可怕,怕的是薛芮欢陪他死,他一个人活着太可怕,不怕的是薛芮欢陪着他活着。
两个人牵着手在医院小花园里散步,薛芮欢低着头吃吃笑,韩廷奇怪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薛芮欢嘴上说着,却是压制不住地笑。
韩廷把她的双手夹在腋下,双手捧着她的脸,定定地看着她要偏过去的脸,他凑近她的脸,温声说,“我想吻你。”
“呃。”薛芮欢有些傻眼,她咕噜着眼睛左右看,“我告诉你为什么笑,好不好?”
“不好。”韩廷笑着贴过来,看着她狰狞着面孔往后闪躲,可她的头被他牢牢捧着又能逃到哪里去。韩廷难得的霸道把她拽回去,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上去,除了前三秒她不适应的轻微挣扎,后来被他放开的手软软地搭在他腰上,在他啃咬她的唇时,她的手无意识地揪着他白净的衬衣。
《奇怪的她什么时候上映的》第9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