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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泉听着何文林的话,略微有些同情:“难免的,火烧户部衙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户部尚书现在都被免职,陛下信任伯父,有他出面审查,不偏不倚,最是公正了。”
何文林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环顾了一圈,发现没有外人,便轻声说道:“你以为陛下为什么把人从大理寺带出来?”
许延泉微微挑眉:“嗯?”
“他在大理寺没几天,就差点断了气,不给吃,不给喝,用的刑又特别重,要不是我父亲去看,那人怕是早就死了!”何文林皱着眉头说道,“据说当时供词都已经写好了,只要他点头,马上就能签字摁手印。”
“什么都没有招供,词就写好了?”许延泉满脸的不敢相信,“这不是明摆着要冤枉别人吗?”
何文林满脸的无奈:“这才把人交到我父亲这里,这个事情明面上只是户部,但是谁不知道最近户部尚书和太子走得近,到底是什么事,我们心知肚明!”
许延泉沉默,没有作答。
七皇子与太子争储,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没有站位的臣子,太子与户部走得近,户部就被炸了,是个人都会怀疑是七皇子派人做的事,但这么简单的道理,七皇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可偏偏事情已经发生了,纵然与他没有半点关系,这场战役已经打响,七皇子只能打断门牙和血吞,咽下这件事。
所以,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就是七皇子干的,而皇帝将这件事情委派到户部,就是要让太子和七皇子明白,他如今还在这个位置上,轮不到他们作威作福。
皇家的内斗,却折腾的何尚书难以入眠,每日里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帝让他来做这杆秤,他虽不情愿,却也推脱不掉,只是即便做成,那也需要有理有据,可眼下,唯一知道事实的人,已经被大理寺折腾的只有出地气,没有进地气了!
“这些日子,我父亲请了许多人,只是为了能让丧彪开口,但他被打得太厉害了,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么大的案子,满京城无人不晓,所有人都在等着答案,我父亲也实在是为难得很!”何文林长叹一口气。
“为人臣子,实在是难!”许延泉也随着叹息。
一直站在一旁的许清墨忽然开口道:“那为何,旁人都急急忙忙地表忠心,我们却不这么做呢?”
许延泉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我们许家打了几代人的仗,守了几十年的边疆,我们守卫的是这个国土,他们怎么闹,是他们的事,我们只管问心无愧!”
许清墨听着许延泉的这番话,并不陌生,因为前世的时候,许延泉也是这么回答的她的,那个时候的她,觉得大哥说的吗对,他们许家保卫的是国土,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干系呢?
只是这一世,许清墨却不这么认为:“京城的水已经搅浑了,我们真的能在这趟浑水里,独善其身吗?”
许延泉和何文林喝茶的水瞬间停在了那里,他们回头看向许清墨,目光中带了几分惊讶。
好半晌,何文林才放下手里的杯子,有些无奈的自嘲:“谁说不是呢?”
第38章茶糕
何文林愣是在宁远侯府邸蹭了个晚饭,才不依不舍地回家,何尚书照旧还没有回来,何大娘子心里焦急,便拉着何文林不停地说话:“你今日一大早便出了门,是去什么地方了?”
平日里,何大娘子这般追问,何文林只当是母亲关心她,也不会有太多的怨言,可这些日子,母亲每日里反反复复地唠叨的那些话,他实在是听得有些厌烦了,这会儿听到她又咄咄逼人地问,他今天究竟去了哪里,顿时只觉得脑壳嗡嗡的痛。
可偏偏何大娘子是个不怎么会看眼色的人,她瞧不出来何文林的焦躁与不耐烦,她只是觉得,夫君忙于事务,日日夜夜的不着家,她能依仗的,便只有自己的儿子。
“我去宁远侯府上了!”虽然不耐烦,但是何文林还是尽可能的耐着性子回答的。
“去他们府上做什么?那许延泉前些日子才闯出来那样大的祸事,你与他结交什么?到时候还连累了你的名声。”何大娘子一听到宁远候便忍不住责骂。
其实早些年的时候,何大娘子就非常厌恶宁远候府邸的人,除非是宁远候自己上门,不然但凡是提到宁远侯府上的其他人,她都能嘟嘟叨叨念叨非常久。
何大娘字面上说得冠冕堂皇,说的是许延泉前些日子被诬陷的事情,可实际上他厌恨的,是宁远侯府上那位,已故的宁远侯夫人。
已故的宁远候夫人出生清源何氏,是出了名的美人,便是当年的陛下,也是百般的夸赞,而这位何尚书,年轻的时候,与宁远候便是挚友,二人偏好相似,便连喜欢的女子都是同一人。
《燕归巢图片》第4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