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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干打垒历经千辛万苦,大功告成!职工们的住房宿舍难题,总算迎来了曙光。那璀璨的阳光,似金瀑般倾洒在这崭新的建筑之上,仿佛为其披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希望之裳。
就在这关键的当口,三姨带着俩孩子,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奔赴大庆。三姨夫,忙得就像那飞速旋转的陀螺,压根儿抽不出身来,只得拜托父亲去车站将他们接回。
三姨刚踏入家门,目光所及之处,屋内凌乱不堪,灰尘在那透过窗户的光束中肆意狂舞,她的心瞬间揪成了一团。听闻三姨夫忙得瘦骨嶙峋,都快成了干瘪的小老头,她的心啊,又疼又忧,对往后的日子,仿佛被一片沉甸甸的乌云压顶,阴霾笼罩。
到了夜晚,三姨手忙脚乱地收拾屋子,又给孟萍和孟华煮了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当作晚餐。两个小家伙趴在炕上,那专注的小模样,如痴如醉地翻看着画书,稚嫩的小脸蛋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暖融融的光晕,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小星星。
夜深人静,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三姨夫拖着那仿佛被抽干了精力的身躯,缓缓走进来。此时,三姨正埋头在箱子里翻找整理。
“儿子我是爸爸,来让我抱抱,”三姨夫高兴的说,
孟华抬起头,望着这个陌生的身影,圆溜溜的小眼睛瞪得老大,气鼓鼓地喊道:“哼,你是谁?竟敢随便闯进我家!一个小老头也敢冒充我爸爸,我爸爸可是威风凛凛的军官,指挥千军万马,是大英雄,你跟我爸一点儿都不像!”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倔强。
他心里暗自嘀咕:别人都说我爸是了不起的大官,管着好多战士,是威武霸气的军人,你这算啥呀。
孟萍在一旁,看着灯光下的人,也有些拿不准,嘟囔着:“你是爸爸吗?你那身帅气的军装去哪儿啦?这身衣服丑死啦,连邻居小娟她爸的工作服都比不上……”说完,小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的疑惑。
三姨听到这些话,眼眶一下子红透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用手捂住嘴,忍不住“呜呜”地痛哭起来:“老孟啊,你咋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是心疼死我了……”
那哭声撕心裂肺,饱含着无尽的心疼与无奈。
三姨夫弯下腰,原本想给儿子一个温暖的拥抱,可听到儿子的话,只能无奈地把手收回,脸上的落寞如阴霾般挥之不去。
他缓缓走到妻子身边,强忍着疲惫安慰道:“别难过啦,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咱刚来的时候,这儿还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呢,如今好歹有了房子不是。”
边说边挥舞着手臂,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白茫茫,雪皑皑……”
三姨抬手打掉他挥动的手臂,泪水如珠串般滚落,哽咽着说:“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俏皮话。”那语气里,满是嗔怪与心疼。
三姨夫一把将三姨紧紧搂入怀中,轻声说道:“我这是给你打气加油呀,咱们得在这苦日子里寻得一丝乐趣,这样才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你想想,曾经那么多艰难险阻,咱们不都一个个咬牙闯过来了嘛,往后的日子,必定会越过越红火的……”那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不屈。
三姨带着两个孩子在大庆艰难度日,这日子苦得犹如黄连。夜晚那刺骨的寒风,常常如鬼魅般透过窗缝钻进来,吹得人心寒胆颤。
三姨常常独自一人,在黑暗中默默垂泪。
如今,只能依靠自己柔弱的身躯,一边悉心照料孩子,一边苦苦支撑着生活的重担。三姨夫成天在工地上忙碌,责任重大如山,家里的琐事根本指望不上他。
以前在家的时候,自己懒得干活、不想学习,都是四妹帮衬着自己。如今远离家乡亲人,没了依靠,只能咬碎银牙硬挺着。
三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身点亮了那昏黄的油灯。灯光摇曳,映照着孩子们熟睡中那稚嫩的小脸,她轻轻地抚摸着,仿佛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坐下给家里写信,倾诉着大庆的种种艰辛。
母亲读完信,姥姥的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嘴里不停地埋怨:“这个三丫头,当初不听劝,如今可好,吃尽了苦头,离家千里万里的,谁也帮不上她的忙!”那表情既愤怒又心疼,额头上的皱纹仿佛都更深了几分。
嘴上虽然这般抱怨着,人却转身走进里屋翻箱倒柜。姥姥从柜子里拿出留着明年做种子的花生,毫不犹豫地倒出一大半,让母亲第二天给寄出去。
三姨捧着从千里之外寄来、饱含着父母深深牵挂和惦念的花生,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那泪水滴在花生上,仿佛也带着无尽的思念。
她心里清楚,家里的条件也不宽裕,居然把仅有的花生花邮费寄来。
那时候,东北这地界种花生的人少得可怜,副食本上也没有花生供应这一项,所以这些花生显得格外稀有珍贵。
三姨自己舍不得吃,可孩子们嘴馋得很,老是缠着三姨要:“妈妈,我肚子饿啦,想吃花生。”
三姨看着孩子们那充满渴望的小眼神,心疼地叹了口气,说:“孩子们啊,没啥好吃的,把你们给馋坏了!”那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怜爱。
三姨就掏出一些花生,给孟萍和孟华一人嘴里塞几粒。孩子们吃了还不满足,还一个劲儿地要。
小孟华拉着三姨的手,晃来晃去地撒娇:“妈妈,我还要吃嘛。”三姨低下头,温柔地哄着:“一天少吃点,每天都能吃到,就能吃好长一段时间啦。
要是敞开肚皮吃,没几天就吃完了,而且吃多了会肚子疼、拉肚子,你是想每天都吃一点,还是一下子吃完后面就没得吃啦?”那表情既温柔又严肃。
孟华瘪了瘪嘴,眼巴巴地看着三姨,不情愿地说:“好吧。”孟萍拽着妈妈的衣襟说:“妈妈,可别给他们吃啦,咱家耗子那么多,一不小心,花生都得进老鼠的肚子啦!我们就吃不着了!”那小脸蛋上满是担忧。
三姨一听,觉得有道理。那些耗子平时没啥油水可吃,花生的香味对它们来说,那可是巨大的诱惑。为了不让这些珍贵的花生落入“鼠口”,
三姨绞尽脑汁,搬来个凳子,把装花生的袋子高高地挂在房梁上,有时候也放在自己身边,还经常打开袋子看一看,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满满的幸福感,那脸上的笑容就像春天里绽放的花朵。
孟萍心里头不高兴,在三姨给家里写信的时候,凑过去说:“妈妈,我想姥姥,我也要给姥姥写信。”
三姨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辫子:“哟,我们孟萍长大啦,都会写信啦。”孟萍挺了挺小胸脯,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的小辫子,“我都五岁啦,马上就能上学啦。”那小模样神气极了。
《姨和舅的区别》第35章 母亲的石油情缘 岁月流金记六(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