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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三旗各选二人协助领侍卫内大臣管理侍卫,这才是后世各种资料史书上很常见的、看起来很高大上的内大臣,其实比领侍卫内大臣低一级,是从一品。
法喀上辈子曾混到内大臣位置,就相当于法喀的儿子最终混到了他的领导的位置上,这小子一辈子顺风顺水荣华富贵,虽然半路上丢了个爵位算是受挫了,可要说苦那也是半点没吃到。
命好啊。
敏若心里羡慕得恨不得自己就地变成一颗柠檬,法喀转身走进来的时候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那当然是因为他的姐姐决定这辈子给他顺风顺水的人生中加一味料。
此料名为“刻苦努力”。
你小子想躺赢?美得你!躺赢这辈子是你姐我的事,你的任务是奋斗!是努力!是上进!
要论给人洗脑……不,做心理辅导的能耐,敏若绝对是一等一的,她细细安慰了法喀一番,为他详细分析了如今朝内局势与钮祜禄家面对的局面,列出了她与秀若入宫的两种可能性,其实方才皇后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法喀多少知道敏若入宫,是因为他与舒舒觉罗氏。
事实上,法喀拥有着比敏若猜想的更“有可救药”的价值观。
世人都认为入宫侍奉帝侧是天大的福气,但法喀不这样觉得,他有着非常朴素的嫡庶价值观,他从小见惯了舒舒觉罗氏作为妾室的委屈与憋屈,自然不愿自己的姐姐再经历一轮。
但二姐灵若入宫时他尚不知事,这些年只能眼看着二姐愈见消瘦,从他小时候记忆中丰健美丽的模样到如今这般身形纤弱满面病容。如今三姐也要入宫,他已知事,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等着、看着三姐也走入宫门。
二姐尚能熬到坐上后位的这一天,但三姐能熬到吗?
法喀一时有些茫然,将头埋在敏若的膝上,好半晌才闷闷地道:“我一定会上进的,我会成为三姐你的倚靠,就像阿玛之于二姐。”
“可不要像阿玛之于二姐,阿玛之于二姐,恐怕是天大的麻烦与委屈。阿玛就是太有能耐了,你不许有阿玛那样的能耐,你只要忠心皇上,做皇上的臣子,做皇上的忠臣就足够了,别人的话不要听、也不要信,三姐等着你给我撑腰的那一天。”敏若想像第一辈子撸自家乖巧可爱的小狗狗一般摸摸法喀的毛,可以入手只有一个光溜溜的大脑门,没甚好摸的,手感不咋地。
她仗着法喀看不到,肆无忌惮地嫌弃地看了他的脑门一眼,出口的话语却温柔又煽情,叫法喀为之动容痛哭涕零。
“三姐等着你上进,等着看你顶天立地,为钮祜禄家撑起一片天的那天。”
原身若是还能有几分感知,或许到那时也能有几分安慰吧。
不过现在……敏若嘴角扬起一个渗人的弧度,小兔崽子你敢把鼻涕蹭到我的衣服上你就完了!
第八章
盼儿得了康熙的金口玉言,忙不迭地回去收整行装,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几件衣裳都是来了这边后敏若命人替她添置的。
一时打点完毕了,她坐在屋里炕上,愣愣地望着那小小的包袱出神。
直到这一刻,狂喜沉入心底,思绪终于冷静下来,她心中不免浮起了些不可置信与不安。下午又下了一大场雨,黄昏时刻雨势稍止,风依然呼啸着,她屋里的窗子没阖严实,被风呼地一下吹开,冷风瞬间吹透了她的身体与整个屋子,她才忽然回神,忙起身要去关窗。
正是此时,门板被人轻轻叩了三下,不紧不慢,不疾不徐,仅从这敲门声似乎就能听出来者的平和从容。
她忙走过去打开门,见敏若站在廊下,衣饰简单,神情温和,温煦平静,令人仅是看到一眼,似乎心也会跟着平静下来。
兰芳提着一盏琉璃灯侍立在侧,盼儿连忙向她欠身,又道:“这会天这样冷,姑娘有什么事使人传唤吩咐一声便是了,何必亲自过来呢。”
“你要走了,我来看看你。”敏若抬步进了屋里,原本跟在她身后的兰杜也跟她入内,盼儿请进了敏若主仆三人,连忙拍了拍炕上的席子,道:“姑娘这坐。”
又忙倒了茶来,敏若不是为了吃茶来的,坐下后便伸手示意兰杜将东西放下,兰杜将一个小巧的包袱放在炕桌上,敏若示意盼儿打开,道:“相识一场也是缘分,这两个月你执意不要月钱,这回你要走了,总得有些银子钱傍身,这些钱不多,但做你回南路上的花销足够了,不要推辞,不然就是你要回家了便急忙与我撇开关系,连我的钱也不肯要了。还有些养身的药丸,补养元气的,回到南地再找个好大夫仔细调理调理,你还年轻,坏了身体的根基可不是玩的。”
盼儿本不愿收,听到敏若后头的话却不敢推辞了,只得将小包袱收下,敏若又问她回去后的打算,本以为她回去定是要接手整顿家业的。
不想盼儿却道:“父母皆已过世,那地方于我也算是个伤心地,留着无甚意思的。姑娘您若不嫌弃,等一切事了,我还来投奔您。我身无长物,唯有一身厨艺还算拿得出手,若是您愿意将我留在您身边,做个厨娘也好。”
“你的手艺,做厨娘可埋没你了。”敏若听了却道:“你若不想留在苏州,上京来也好,我正有个主意想办个食肆的,你的手艺很好,南地风味不重,调的菜色两地人都能吃得惯。我在内城里有一处大铺面,正想做个生意涨些进项,又苦在没有头绪,有你就正好了。”
盼儿听了大喜,忙起身向敏若行礼,“姑娘的恩,民女三生三世也报不完了,您信得过民女,民女定竭尽全力为您办事,操办好食肆的菜色。只是民女资历尚浅,手艺笨拙,恐怕担不起一间食肆的后厨……”
“咱们做些新鲜套路,你的手艺已经足够了,再说还可以慢慢磨练呢,我再请一位老资历的师傅镇场子,足够用了。本来是愁真主事的人,你行事又沉稳大方,手艺也好,有你,我可不愁了。”
敏若是不想坐吃山空,庄子的收益有限,但她也不想日后光伸手向钮祜禄家要钱,才打算支一桩生意出来,本来在迟疑是做食肆还是胭脂铺子,两样她都有许多当世不见的秘方与新奇花样,再有如今她身上隐形的势力,不怕办不起来的。
原本她正在两样中迟疑呢,如今既有了盼儿,那还迟疑什么?
盼儿说自己手艺笨拙那是谦虚了,她前世在尚食局顶级御厨身后跟着混过,清楚盼儿在厨艺上的天分与实力,只是盼儿自己因为许多经历而不大自信罢了。
这没什么。
敏若笑看盼儿,道:“反正你的手艺我是最喜欢不过的,宫里御厨的手艺我又不是没吃过,在我吃着都不及你,法喀也是这么觉着的,你还信不过我们两个的舌头吗?”
盼儿听了竟然怔怔半晌,良久回过神,眼圈倏地一红,慌忙偏过头去擦眼泪,一边哑声道:“信得过,自然信得过的。”
《温僖贵妃叫什么名字》第1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