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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敌四,敌众我寡,要想在毫无损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必须要变被动为主动,必须战决,必须将自己的实力在最短的时间内爆出来,给予对手最强悍的震慑;绝不能与其死缠烂打,而被对手近身围攻。
“留下!”但凡有点儿街斗经验之人,都能看出我所处的劣势,都能想到我该如何做,才能不至于被围殴而出奇制胜。为的“板寸”看出我欲避开腹背受敌之势而伺机脱身,一声沉喝,不容我有任何闪避,脚下一快,右臂探出,直拿我的肩膀,声至手到,我的左肩已被他牢牢按住。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从“板寸”进攻时的步伐,以及出手的度与力度,就知他不愧为群痞之,那气势,分明就是欲一招之内将我控制,让我乖乖地就范。
狭路相逢勇者胜,打架,某些时候打的就是气势。我知他欲以气势取胜,禁不住暗嘲对方未免太也狂傲,随即力灌左臂,变拳为掌,抓住他的胳膊,力道运起,一拧一甩,冷冷哼道:“松手!”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我上衣上的五颗纽扣,倒有四颗散落在地。“板寸”高大的身躯,也随着我的一甩之力向一侧倾倒,若不是他下盘基础甚是扎实,非四脚朝天不可。
“好小子,倒有两下子!”其余三人见“板寸”险些吃了大亏,尾随向我扑来。
我随机应变,来了个猫腰下蹲,一记“倒扫腿”迅踢出,只听得“嘭、嘭、嘭”数声,尾随而来的三人尽数被我横扫在地。
“妈的……”“小子休走!”“想溜?没门!”“啊……”一时间,对方四人尽皆哇哇大叫,或愤怒,或谩骂,当再次欲向我围攻时,却禁不住各自都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向前。
其实,就从这三招两式的交手,已让我感觉到,对方四人还真颇具街斗之能,若不是被自己攻了个措手不及,还真不易脱身,虽说略占上风,实属投机取巧。不由我暗忖:今天若不拿出点儿真才实学,说不定还真难以服众,若是如此纠缠不休下去,不光会让杨淑母女跟着担惊受怕,还会影响到街坊四邻。
眼见他们一个个摔倒在地,我趁机窜出,顾盼之际,却见五、六米外立有一农用地排车架,真是正合我意!
我单手抓住车架的把手,劲力运起,暗叫一声“起来”,这庞大的车架,被我单臂一挥,立马离地而起,随即呼呼生风地旋转了一圈。
这车架通体全是由槐木做成,端的是既韧又硬,少说也有百余斤的份量,被我单臂挥起,直如老农持锹,毫不费力。
这车架重若巨石,硬如钢铁,若是不慎砸中人体,即便不被砸成肉饼,至少也要成为残疾。对方四人见我这份举重若轻的力道,都自知在力量上与我相差甚远,怎能不惊得目瞪口呆?又怎敢再上前围攻?
自与“板寸”徒手相接,到目前这单臂挥车架,也不过数分钟的时间,这几下兔起鹘落,实是我习武多年的力道、技巧以及街斗经验之所聚。我自信,在自己这种强有力的震慑下,对方绝不敢再冒然行事。
“诸为大哥,咱们原本素不相识,更谈不上有何恩怨,我知道你们是在为朋友两肋插刀,够仗义。可咱不能为了‘义气’二字,而让妇女、老人们跟着担惊受怕,更不能让街坊邻居对咱们的行经指指点点,刚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今天,务必请诸位放在下一马。若是实在看不惯在下的做风,欲以出手教训,还请另择时日、地点,在下从命就是,若有失言,天打五雷轰!”趁他们各自都面面相觑之际,我手按车架,不亢不卑地冲他们晓之以理,既给足了他们面子,又让他们各自都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亦算是软硬兼施了。
“兄……弟们,看来今天是碰上硬茬(高手)啦,谁他妈的敢先认怂,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都给我抄家伙!”不亏是领头大哥,眼见同伙们个个都被震慑当场,为了找回点面子,“板寸”狐假虎威地号令着同伙,以示自己的勇武。
“抄……家伙!”“认怂就不是爹娘养的!”“……”为了显示自己的胆气,其余三人各自梦醒般地相互一视,应声附和着,手忙脚乱地跑向摩托车。
片刻间,四人各自都手持器械,或短棍,或钢鞭,或砍刀等,再次向我虎视眈眈地逼近。
他们虽有器械在手,可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我一丈之内,只是在外围打转。其实,对方四人各自都心下雪亮,谁若先向我出手,难免会被我手中的车架拍中,若是我出手不留余地,被拍中者势必非死即残。
在外混的,没有实傻瓜,谁也不愿为了一个与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人,先搭上自己半条命。
为了杨淑,为了她们没必要跟着担惊受怕,我自是不愿节外生枝,只求全身而退,不求伤人。一时间,敌我双方谁也不敢、也不愿冒然先出手,就这样僵持着,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公安来了,公安来了……”正值这一触即之际,远远围观的孩童们,不知是嫌热闹不够,还是确实听到了什么声音,竟七嘴八舌地叫嚷了起来,致使敌我双方各自都惶恐不安地四下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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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威武……”果然还是孩童们耳聪目明,片刻间,便真的传来了警车出警时的警报声。
警报声声,清脆震耳,就如出鞘的正义利剑,直让“板寸”一伙有如惊弓之鸟。他们惊恐地相互一视,随即手忙脚乱地收起手中的器械,再也顾不上耀武扬威的派头,丧家之犬般地跨上摩托车。
“对不住了,韩哥。风紧,兄弟们先撤了。”慌乱间,“板寸”倒还能沉住气,不失礼数地冲“酒糟鼻”拱手告辞,随即转过脑袋来,边预热着摩托车马达,边冲我扬言:“算你运气好,咱们没完!”言毕,四辆摩托车在聒噪的哄鸣声中一溜烟去了。
倾刻间,四位凶神恶煞般的地痞赖子便溜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浓郁刺鼻的烟雾,我放下手中的地排车架,方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说真的,我实在不喜与这种好勇斗狠的地痞流氓生火拼,尽管我能以一敌众,尽管我能全身而退。尤其是自南下打工之后,繁重的体力劳动,将我锻炼得臂力倍增。若在半年前,这重达百余斤的槐木车架,我自愧自己还不能如今天这般,单臂就能挥舞得呼呼生风,直如老妪拐线。如今的体力、臂力,让我自信满满,令我自豪。
尽管自己有能打善战之能,但一旦与人动粗,情迫之下,难免不会不伤人。再者,此时可就在杨淑家门口,一切又全是因杨淑而起,若是将事端捅得一不可收拾,将会给她们母女带来多大的伤害,以及恶劣的影响?
“怎么回事?听说有人在这儿打架斗殴,人呢?”我刚走进杨淑家大门,一辆装有警报器的吉普车便驶了过来,随即从车上下来两位身着警服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位年龄较大的警察环视了一下四周,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刚才是有几个小青年在此生了口角,这会儿早就走远了,打架斗殴的倒是没有,呵呵……”面对庄重严肃的警察,“酒糟鼻”皮笑肉不笑地恭维着。
“呃,怎么又是你,你在此干嘛呢?”年长的警察一怔,显然认识“酒糟鼻”,似是看到了本部门的“常客”。
“哟,是马叔您呀,我……来串亲戚,要不,您先跟我去家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呵呵……”见警察识得自己,并且对自己还算“客气”,“酒糟鼻”不失时机地向警察讨好起来,并故意向我得意地一瞥,好似在说:你小子应该不瞎吧,连警察都是我的熟人,在这地,我可是黑白通吃,敢与我叫板,真不知天高地厚!
我故意止了脚步,想看看这家伙到底能嘚瑟到什么程度。
“喝茶就不必了,不过,看在你老爸的面子上,我要给你提个醒,现在已开始冬季严打,可不要再给你老爸惹事生非,一旦被关进去,没人能救得了你!”被称作“马叔”的警察,半玩笑半认真地瞥着“酒糟鼻”,言毕,上了警车,似乎与“酒糟鼻”的老爸很熟。
“您放心,俺保证不给您添麻烦,您走好,马叔——”警车已徐徐驶去,“酒糟鼻”还在不停地对车点头哈腰,那“马叔”二字喊得格外的亲切,格外的响亮,我敢打赌,在家喊他老爸,也绝不会这般“亲切”,这般恭敬。
显然,“马叔”被叫得如此亲切,如此甜蜜,实是自肺腑,实是“恭敬”。但对我来说,十分刺耳,多半倒像是在故意喊给我听的,这分明就是在向我示威:老子的关系硬着呢,敢与我斗,真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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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如初见是什么意思》第六十八章 邪不胜正(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