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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成得这样顺利,确是在他意料之外。
“一切皆是照侯爷所说,不过是告诉皇后若是想要保两个,那便一个都保不住,可若是只保一个,那事情便要简单得多。”
皇后同太子牵在一起,皇上一心废后,太子的地位便立时岌岌可危。若想要保太子之位不受牵动,皇后就还得是皇后,当然活着时恐怕皇帝不会饶她,可若是死了,皇帝也不需多费精神废一个死人的封号了。
皇后虽然愚蠢,却也知审时度势。凭她与皇帝多年情分,在她死后,皇帝多半会不计前嫌,太子若是个聪明的,多提及他母后死前惨状,也能博得皇帝一时怜悯之情了。
怀柔侯那时吩咐,须要让皇后知道此事要快,绝不可拖到天亮之时。若那时废后的诏书传到庆宫,一切便再无挽回之可能了。
皇后和太子求救,竟求到了自己门下,也算他们求对了人。
怀柔侯执笔在纸上挥洒,草草写了“借力打力”四个字。
“你回去同你们的人说,此事同咱们无甚关联,不过是借了一把福宁公主的东风罢了。”
怀柔侯知皇帝对皇后一向心软,虽说要废后却同良功等近臣商议,还要给她留着妃位的体面。
如此中宫位空悬,就难保日后皇后会不会再起复。所以必要在诏书详情还未传开之时,便把此事做实了。
谁不知道,宫中没了皇后,太子便少了一只臂膀。日后他在宫外再想探听宫中境况,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那小公公将兜帽重新戴了起来,对怀柔侯道了一声是,“在下全都记住了,这便回去复命。”
如此怀柔侯便只静待第二日圣上来诏。
他又问向陶庚,“高鸿覃在狱中,近来如何?”
陶庚说他无碍,“仍旧有些痴傻,不过从前还会在狱中大呼小叫,如今谁都不愿搭理,只一个人面对墙角默默坐着,一坐便是一天。”
怀柔侯还是某次到刑部办案之时,偶然见到了在狱中服刑的高鸿覃。
二人其实并无恩怨,怀柔侯从前甚至很是欣赏他的才情,高鸿覃落到如此境地,也是令他唏嘘。便嘱咐狱卒待他好些,若是可以将他换到个宽敞的牢房之中,不论发痴发傻,若没有伤害到他自己便由他去吧。
结果却也奇怪,第二日平静无事,圣上并无传令,而怀柔侯此时还是领兵在外的职,非诏不得入京。
圣上只命汝阳王赶去随县同怀柔侯会合。
汝阳王并不在此次出征将领之列。在京中日久,比怀柔侯的消息还要灵通些,二人便谈起当下京中局势。
怀柔侯问他,“圣上叫你来见我,可有事情交代?”
汝阳王却摆手说无事,“圣上只教你按兵不动,皇后去得突然,宫内外算是乱作一团。”
怀柔侯也笑着问他,“我记得你夫人同皇后可是嫡亲的姊妹,你怎能不去宫中帮忙,反倒跑到我这里来传消息。”
汝阳王慨叹一声,“侯爷不知,我家近来是犯了太岁,前些日子我那长子突发疾病去了。走时浑身溃烂,有太医便说这是传染之症,故而京中人人忌讳我家,连太子都不常与我走动了。此次国丧,宫中聚集之人甚多,连圣上便不许我到人前去。”
汝阳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侯爷可莫要忌讳,我全家都被太医诊治过,并无此症。想那传染之症的说法也是胡说,竟还搞得我汝阳王府上下人心惶惶。”
怀柔侯瞧他一眼,嘴上说着,“无妨,无妨。”
又闲聊道,“我走前曾听你说起过世子正在议亲,不知道是挑准了哪家姑娘。”
汝阳王长叹一口气说:“此事本是太子为我儿迷楼计较着,他瞧上得是临坛总督家的孙女,姑娘比我家迷楼还要大上几岁,两家本身都有意向,可不巧我那长子前些日子突发疾病走了,那薛胜恐怕是听到传言是什么不好的病,后面便又传话过来说是议亲作罢,再不提起了。”
“咱们王府竟叫人如此挑拣气煞我也。”
若说起来,汝阳王也是世家出身,却全无百年大族该习得的那些好习惯。他边说着话边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惹得怀柔侯皱了皱眉头。
见怀柔侯面色不好,汝阳王立刻站起身来用脚抹了抹地,把那地上的唾沫擦拭干净。
“侯爷勿怪,侯爷勿怪,属下今后当小心。”
怀柔侯此时已无耐心去听他谈家中诸事,只觉得这人粗鄙不堪,赵王府的爵位竟落在这样的人头上,老王爷也是眼拙。
汝阳王接着用大笑来掩饰尴尬,将话题岔了过去又说道,“这重臣之家瞧不上咱们小小王府,那咱们便在京中小官家寻一二教养好,性子也温和的姑娘也不是难事。”
《奈何她奈何她媚色撩人》第12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