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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小说 > 都市言情 > 一世安宁张瑞著 >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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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鹰不禁蹙起了眉头,不耐道:“快走,废话多。”

宁晖挑了挑眉,狠狠地点了点蒋鹰的额头,指责道:“你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活该你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

蒋鹰抬眸看了眼宁晖,没有说话,再次垂下眼眸去,长长的睫毛遮盖了他所有的思绪。宁晖不知为何,被轻轻的一眼看得有些心虚,气弱了不少:“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不如同我一起回去,让郑峰找几个人护送你。”

蒋鹰再次抬眸,眉角柔和了下来:“你想让人都知道,本侯来此地?”

宁晖皱眉道:“事多,算了,我回去了,不管你了。”

蒋鹰轻点了点头,宁晖翻身上马,又看了沉默不语的蒋鹰一眼,心中突然很是不舍。这次离别,再见不知又要几年不能,也不知下次见面会是什么光景。宁晖很不喜欢心中突生的伤感,也不喜欢这样离别的场面:“你……自己保重。”

蒋鹰眉眼微挑,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一抹了然:“舍不得,不要回去了。”

宁晖瞪了蒋鹰一眼,恨恨道:“油腔滑调!我走了!”

蒋鹰坐在原地没动,斥道:“口是心非,说三遍走,却不走。”

宁晖被蒋鹰狠狠噎了一下,绷不住面子,策马转身离去,直至老远还在回头。蒋鹰坐在原处只对回头的宁晖轻挥了挥手,十分地风轻云淡。

宁晖打马慢悠悠地晃着,侧目看向身后的小诚子:“你家侯爷来西山干吗?”

小诚子惊奇地看了宁晖一眼:“奴才都不知道他要来,怎么敢问他来干吗?公子那么想知道,当时怎么不问问他?”

宁晖侧目想了片刻:“我问了好几次,他都没说。”

“既是不说,定是不能说的事。”小诚子靠了过去,压低声音道,“都尉府的锦衣卫干的事,有几件能宣之于口的,恐怕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密令,又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龌龊事。”

宁晖恍然大悟:“噢——”

蒋鹰坐在原地,待到再也看不到宁晖,才对身后空无一片的树林道:“出来,扶本侯起来。”

两道身影快速地从树林中跃了出来,将蒋鹰从木桩上扶了起来,在腿上连点了几下。蒋鹰闷哼了一声,片刻后才感觉麻木到没有知觉的双腿有了轻微的刺痛。他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望着西山行宫的方向,许久许久,才缓慢地转身,瘸着腿朝马匹走去。

夕阳西下,林中寂静一片,处处弥漫着曲终人散的落寞……

两不同

今年的风雪不算大,虽然漫山遍野都已染白,却不曾有一连数日的强烈暴风雪。自同郑峰喝了一顿酒后,萧璟年的心情着实好了两日。可也就两日后,西山的防备被郑峰重新布置了,变得森严了起来。有果苑院外驻扎了三队人,日夜轮换地把守着。萧璟年因郑峰的要求已不能随意外出,便是去书楼拿书,也是由御林军副统领刘坪代劳。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日,萧璟年便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了,至于问题出在哪里,一时又察觉不出来。萧璟年的起居最近由翠微打理,小诚子每日天不亮就跟着宁晖去演武场了,萧璟年在院中看上一天书也见不到宁晖一次。便是见了,宁晖也是身后跟着一群人,匆匆地拿件东西便走了,两人几乎说不上什么话。

转眼已是腊月底,萧璟年和宁晖已经有一个来月不曾好好说过话了,以前这种日子对萧璟年来说,两三日已是极限了。可这些时日宁晖也并无异常,只是突然间忙碌了起来,萧璟年又不好显得自己无理取闹,种种的种种,都让萧璟年的好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了。

萧璟年一直等到腊月二十八,不管起得多早,依然不曾碰见宁晖,所有的耐心也都用尽了。这日一早,翠微终于将新年的衣袍和棉靴赶制了出来,便拿来给萧璟年试穿。虽说西山行宫不比宫中,但这几年萧璟年的吃穿用度已与宫中无二,皇上几次亲自过问了萧璟年的日常,下面的人便是有心怠慢也要斟酌几分。

萧璟年过了年便十七了,身材修长而挺拔,因常年圈禁的缘故,早已没了少年的跳脱,自然也少了青涩,身上那种稳重和温文尔雅,让人莫名地想亲近和信任。

翠微偷看了眼紧蹙眉头的萧璟年,不自主地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细细地比对后,留下了标记,伺候萧璟年换了衣服后,拿起新袍坐在门边上改了起来。

萧璟年却站在了原地,看着翠微的一举一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终是心有所感。在请客那日后,自己只穿了一次宁晖亲手做的棉袍与棉靴,在第二日便不曾见过了,自己次日问起,翠微只说被宁晖拿去改了,可至今却再未见过。

这些时日虽也有几件新袍,可针线细密绣花精致,一眼便可看出是出自宫中绣娘之手。萧璟年想至此,快步朝自己的寝房走去,在柜子、箱子里看了一圈,却并未看见那日穿的衣袍和棉靴。

萧璟年心里烦躁至极,踱步朝书房走,却在半途又折了回来。往日虽是自己缠着宁晖比较多一些,但是宁晖只要有些空闲便会陪在自己身边,哪怕自己看书,她只坐在一旁,也是不会离开的。若自己稍微有点不舒服或是心情不好,宁晖必然是第一个知道,嘘寒问暖,她总是有办法,让自己笑起来。两人看似都是自己哄着宁晖,何尝不是宁晖也在安慰着自己。

正午的日头暖意融融的,院中红梅开得正艳,寒风中有种怡人心脾的香甜。萧璟年站在这样的日头下,心里一点点地结出了冰碴。他心中闪过种种念头,却没有一个是自己满意的。那种从心底泛起的恐慌与惧怕,逐渐蔓延到全身,便是初到西山行宫时也不曾有过如此浓重的不安。

《一世安宁张瑞著》第4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