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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周森送到他所说的地址,抬头一看是律师事务所。我问他你们这种规模的企业,律师不是会随传随到的吗?他回答我,是,本来是传他下午过去的,但他这里不是远吗?索性我过来好了。
周森说完,就下了车。我怔怔然地才反应过来,因为远,所以可以和我多相处一会儿吗?他还真是不心疼我的油钱。
其中的律师迎了出来,我看着周森向他示意我的车,像是谈论了我几句,二人这才进去。
我踩了多少脚油门才又驶回了“喜爱”,单喜喜却早脚底抹油了。管事儿的之前经由单喜喜介绍,认识了我。单喜喜介绍的时候是这么和她说的:“你记住她这脸,以后看见她就等于看见我,她的话你们同样要谨遵圣旨。”
我和她寒暄道:“门庭若市,不赖嘛。”
她果然当我是自己人:“呵呵,全是托儿。”
电视媒体的力量果然名不虚传,“合璧”才一扬名,我毕心沁也水涨船高了。之前已有两家同行提出想请我喝杯咖啡坐上一坐,今天这是第三家了,什么也不用喝,便应允我薪水翻倍。怪不得庄盛和单喜喜都这么热衷于上电视。
第七章周森,看看,我是多么孔武有力啊
那个号码又给我发来短信:明天上午十点,第二人民法院。
看来是我多虑了,周森他明天并不会带上手铐,不然他不会请我去准时收看。
整整一夜风雨大作,我这巴掌大的陋室灌进了舀之不尽的雨水。我和我妈将床挪离窗边,赤着脚一人手持一个盆。对大金小金来说,这倒是个亢奋的不眠夜,它们游来游去,还当只要撞破鱼缸,就能回归大自然似的。我对我妈豪言壮语:“妈,三年,您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一定让您住上豪宅。”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真正有几个人工作是为了给社会做贡献的?反正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就是为了赚钱,赚钱就是为了享福。”
“我不要!”我妈将盆狠狠掷在了我的脚边,溅起那样大的水花。
我一怔,虽不解她这次发作的根源,也只好作罢,捡起盆,左右手开弓。
第二天一早,我便到了单喜喜的住处蹲点儿,还真叫我堵着了她,只不过不是在门里面,而是她才从外面回来,叫我堵在了门口。
“单喜喜,你丫和我玩儿狡兔三窟是吧你?”我急了。
单喜喜一脸倦容:“嚷嚷什么?进来,陪我洗澡。你不是也对我的肉体兴致勃勃吗?进来大大方方地看。”
花洒下,单喜喜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脱了个精光,然后便若无其事地开始冲水。我直挺挺地杵在犄角,一开始只是回避四溅的水雾,后来却是被那些山水画似的伤痕钉了个死死的。
“不疼了,好多了。”单喜喜不问自答,“另外你要是没有帮我搓背的打算,就出去等我吧。”
单喜喜美人出浴,精神恢复了大半,从冰箱翻了硬邦邦的馒头出来,一口啃下去。当时我正坐在她的床边一砖一瓦地打量这间房间,我笃定王墨那天不是空手而归,可亲自上阵了我却无从下手。
“也许你是分管中国这片儿的蝙蝠侠,夜色是你的保护色,可寡不敌众才是硬道理,所以这一身姹紫嫣红是在所难免。”我态度并不和善。
单喜喜噗嗤喷了一地的馒头渣。她抹了抹嘴,然后让我帮她打开电脑。我遵命,问她密码是什么,她一犹豫,说王墨生日。
我茅塞顿开,亏我刚刚还敲了敲衣柜的背板,以为会有个密室之类,却把这最普及的高科技产物忽略了。王墨,也许他就是在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后,豁然开朗。见我怔住,单喜喜不打自招:“干吗?我就是懒得改来改去。”
中午时分,我已在第二人民法院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走了好一会儿的平衡木了,前一夜那样的大雨,造成各处密集的积水,剥夺了人落座的权力。整座城市被洗刷得萧瑟,我站在这里,和周森一路相隔,丝毫感受不到他那里有多少是非黑白波澜壮阔,又有多少公正抑或是冤屈。
四周停着些媒体的车子,我不确定他们此行的目标是不是周森,又或者是有比“安家家纺”更万众瞩目的案件此时也正在审理当中。
和单喜喜分别时,我上下两排后槽牙就已在格格作响了,她倒是钻进了暖得能叫人融化的被窝去好好睡上一觉,而我这只身在外,愈发发冷,哆嗦得连舌头都有被咬的可能。我想好了,等周森出来,我要问问他可不可以带我去穿越撒哈拉,不然我挨的这天寒地冻,他这辈子算是还不清了。
单喜喜那早就黄了的女鞋广告的女一号,的确是薛平一手包办,只不过她为此被薛平送去了一间酒店的房间,再出来后,她便再不是从前的她了。广告黄了,薛平又说,那档火大发了的综艺节目正在攒人,谁上谁火。为此单喜喜又进了那间酒店,且有了一间专属于她的房间,这次她好几天没再出来。这一行,还有崔西塔,那个一度给单喜喜下了药,削了发的发模。
然后单喜喜说以下这番话时,我想到了什么是周森说的“报仇雪恨”。她说:“他们光把我们当女人,却不当人。有一个男的想拿绳子捆我的脚,我说哪能行,就脚不行,我还靠它吃饭,靠它上电视呢。结果他快笑死了,说我痴心妄想。他再要捆,我就踹了他一脚。呵,这下好了,给我打了一半死。”
单喜喜一滴眼泪都没掉,我却抱着她哭了个死去活来。她只好反过来给我擦眼泪:“别急着哭啊,我故事才讲了一半,而后一半是还真叫丫说中了,节目的事儿,也黄了。从头到尾还真是我痴心妄想。”
单喜喜的电脑里储存了她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用针孔摄像头拍摄来的大量照片,男方的面孔清晰可辨。她只给我精选了几张无伤大雅的粗粗一看,然后她说毕心沁,其余的都和毛片儿一样,毛片儿你又不是没看过。
单喜喜和崔西塔化敌为友,计划将照片外泄,为民除害。
“姓薛的是借花献佛,不,是借花献魔才对,这回他算是攀上了高枝儿,人脉一通,去给人真正的大导演当副导去了。”单喜喜的电脑里还有一个文件夹单独命名为“薛”,她说,“第一个就拿他开刀。”
“同归于尽?”这四个字我抽搭了半天才说完整。
“我不亏的,反正我在这圈子里也到头了,这本来就是我最后一搏了,没搏上,我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了。”
然后我问了一千遍为什么,单喜喜说不为什么,人想红的时候,就别的什么都不想,想了,你就红不了。
我扑到电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删除了那些文件夹:“单喜喜,咱就到这儿吧,你被狗咬了不能再反咬狗一口,踩了狗屎更不能再回头补上几脚,那个圈子是你的上辈子了,你这辈子少说还有六十年,你是商业圈儿的了,迟早会赚得盆满钵满,你还得结婚生孩子,同归于尽了你就没法结婚生孩子了!”
《但愿爱如少年什么意思》第3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