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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说话，说半句藏半句。为瞭她能听懂，听明白，第一次，把一句话裡面的道理，掰开瞭揉碎瞭，送到她面前。
而自始至终，无论詹午阳怎麽发疯，都没有看除她之外的任何人一眼。
茉莉发现，近距离和戴远知对视，他的目光是这样迫人。原来那麽多人会怕他，说他心狠手辣，说他冷漠无情，是不假的。
她抿瞭抿唇，还是那样仰著头，并不惧他的目光，轻道：“听进去瞭，你能放我们走瞭吗？”
她的声音没有感情起伏，比他还要冷淡。戴远知隻是看著她，沉默中一度以为时间会在这裡静止。过瞭片刻，他垂下眼，并无回应。
那表情，似乎不想再看到她，和他。
茉莉轻轻拉瞭拉詹午阳，示意他别再这裡耗费时间瞭。两人带著胡润远离开。
宁储注意到，桌上那根被折断的香烟再次回到戴远知手裡，几乎已被揉烂。
快走到门口时，谁也没想到茉莉突然停步，她没有回头，还是用那轻轻低低的声线，柔柔地说道：“你知道，我连人都不怕的。”
又怎麽会怕鬼呢？
人可比鬼凶残得多。
戴远知的眉梢轻微抬瞭抬，馀光裡，她的背影静静地消失在包厢门口。
目睹瞭整个过程的林长安早已吓得不敢说话，被林扶摇教训瞭一顿后，关小黑屋裡面壁去瞭。
她转回来时，包厢裡隻剩下宁储和戴远知。
宁储主动递瞭根烟给他，虽然不抽烟，但宁储有带烟的习惯，在应酬的场面上难免需要用到。林扶摇在戴远知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也点瞭一根烟，没会儿便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她抽烟是十年前，还在香港留学那会儿，被于少允带的，后来事业做起来，压力大，这烟也没有想过要戒。
“刚那小美女，叫茉莉的，是小情人？”林扶摇问。
戴远知瞥她一眼，无来由的烦躁遍卷胸口，他吐出一口烟，没说话。
林扶摇秒懂，啧啧瞭两声：“没想到戴老板也有今天。”
宁储白瞭眼她：“少说两句，还嫌不够乱。”
林扶摇笑笑：“我这走都要走瞭，还能瞅著这麽一出大戏，还不让我多说几句，把我憋死瞭怎麽办。”
宁储视线移到她手腕上的绷带：“你俩是在比疯吗？”
林扶摇却仿佛没听到他的嘲讽，眯起眼，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对戴远知道：“这小姑娘别说是你瞭，我也挺喜欢的，长得多标志啊。”
宁储低下瞭声：“你知道她是谁吗？”
林扶摇朝他看过来。
“许傢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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