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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农宗?你们家开着铺子做着买卖,你不应该主修商宗吗?”,杨一善倒是没想到。
江行沉默了下,“边城的农宗比其它几宗要厉害许多。每年考进龙门书院的,农宗要占一半以上。那时候学塾的司教便建议我主修农宗,我爹也盼着我能考上龙门书院,以后再考个官职,我这才修的农宗”。
杨一善点点头,表示明白。既说到了这,江行很想再往下说,“我那会儿其实很想修工宗,我小时候画画还不错。之前家里的小木车,我拆拆装装的折腾了好多回”。
“工宗也不错,除了农宗,边城每年就属工宗考上的人最多”。说道这杨一善倒是笑了笑,“年红修的便是工宗。那时候我想让她修商宗,她哥哥想让她修农宗,她倒是同你一样喜欢工宗,我便随她去了”。
“姑娘当年是修的商宗?”,江行有些好奇。
“嗯。我爹”,杨一善顿了下,“我爹也不大管我,随我自己喜欢”。杨一善吃完了梨子,去小工们提水的桶里洗了洗手,便不再接着往下说了。
下午杨一善自己赶着马车去了绕余香,将吴量和江行都留在了异乡安。今日虽说天晴了,但是许多小路还泥泞着。这大半天的功夫,绕余香的地上就被踩了许多泥。杨一善过去的时候,中午的食客已经散尽,伙计们都坐在厅里打盹,张掌柜也靠在椅子上眯着眼。可这地上的泥却没人去管。
“老张”,杨一善敲了敲张掌柜的椅子,“叫两个伙计把地上扫一扫,还有楼上厢房也都扫干净了”。
“东家来了”,张掌柜揉了揉眼,“这个扫了也没用,等会一上人就又脏了,上午都扫了好几回了”。
“脏了就再扫,这样看着实在不像样子。我从外头来都不想进,何况食客们?”。杨一善丢下这句话,便上了厢房。厢房的地倒是是扫了,只是还有些泥巴印子。杨一善下了楼,见两个伙计在扫厅堂,还有两个在边上闲坐着。她把闲坐的两个带到了后厨,让他们理菜洗菜,替了那两个帮厨的婆子。她又带着两个婆子去了厢房,安排她们把厢房的地擦一擦。一人给她们补了两文的工钱,二人便把厢房的地擦的透亮。
厅堂扫完了,杨一善又让伙计用脚秃噜着抹布,将泥印子给擦了擦。等都忙完了,看着才像样些。
杨一善本打算晚些回去,好看看绕余香这两日的流水。可太阳还没落,就见江行骑着马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杨一善一见他便皱了眉,几步走了过去。她有点不好的预感。
“姑娘,出事了!你赶紧去趟异乡安,有个大工从楼上摔下来了。”。江行虽然说的急,声音倒不大,只有杨一善能听见。
“陈师傅这个乌鸦嘴!马给我”,杨一善也不多问。从江行手里接过马绳,翻身便上了马,喊了声“驾”,便骑着马往异乡安去了。江行犹豫了下,赶着马车跟在了后头。
杨一善到了异乡安,见东边围了一圈的人,她拴了马,赶紧跑了过去。
“怎么样了?”,她扬声问了句。大家听见她的声音,便让开了一条道。杨一善走近了,见那大工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边上还有一小片血迹,她心里一个咯噔。
“还不知道呢,大夫刚来正在看”,吴量见杨一善来了,倒是安心了些。
“怎么回事?从哪摔下来的?”
“从顶上。有跟木头沾了些湿泥,孙师傅踩着了,打了滑便从上头掉了下来”。
这眼见着就要收工了,又闹出这样大的事。杨一善憋了一肚子的气,恨不得把陈师傅叫过来臭骂一顿。可骂了又有什么用?她拳着手,咬着指头想了想眼下。那孙师傅看着,应该不会伤到性命,可就怕伤着脊背。要是把脊背摔坏了,怕是要瘫上一辈子,那他整个人便毁了。
杨一善又看了眼那师傅,三十多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她想,等下他要是真的摔断了脊背,她就得趁着今天把这事结掉。她最多出个这次看诊的银钱和后头抓药的费用,再额外补贴上十两,这事便结了。她一定要写好契书,让陈师傅和这个大工画了押才行。
想到这杨一善没忍住,狠狠瞪了眼陈师傅,陈师傅目光闪烁,并不敢看她。他上午空口白牙的说出事不用她负责,可真出了事,她怎么能躲得掉,现在只盼着地上这位伤的轻点。杨一善在心里,求了求各路神灵。
吴量请的是长安堂的卫大夫,他算是边城最擅治跌打损伤的大夫了。卫大夫仔细地将孙师傅浑身上下都看查了遍,又问他哪里疼哪里不疼。最后才斟酌着开口,“看情况应该是摔断了腿,胳膊被划了道口子,别的应该无碍”。
《霸王怒》第2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