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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庞德一家在首都定居了下来。头两年的生活是相当忙碌的,除了得让新开张的魔药店步上轨道以外,庞德还得帮忙索尔新办的全魔法学院,在各方势力间周旋。忙到庞德在罗格纳的学业甚至没法继续。幸好果尔多在魔纹这块补上了庞德的位置,阿尔瓦多大师没怎么生气,反倒对果尔多这小小学徒的兴趣可是比庞德要多的多。
这中间,放克作为护卫一直守在庞德身边。
身分不同之后,不得不防著有人对庞德不利,庞德还是推动全系魔法的关键人物之一,是面对各方利害冲突的第一线,冈萨必须得为庞德考虑人身安全。若要为庞德安排侍卫,至少武力值该要高于庞德,这条件选来选去也就只有放克够格而已,所以放克顺理成章成了亲王侍卫长。
只是这等职位在互为伴侣的两人之间,似乎造成了上下之分。庞德就怕放克又胡思乱想,多次向放克说了,他要向往以前的冒险生活,可以回头继续他的佣兵生涯,不需要跟自己绑在首都,只要记得回来就好。
放克当然摇头,表示自己不可能放心,至于其他,放克似乎就没再想得更多。庞德有些放心,但却又为放克不平,于是跟放克约定好,前几年放克陪他,后几年就由自己陪著放克。放克咧嘴点头,抱过庞德亲亲蹭蹭,两人再度进入甜蜜模式,各雅赶忙把两只小的领走。
也所以,这几年间最不开心的就是朗瑟。
各雅跟著庞德住在亲王宫里,朗瑟自然陪著(他依旧负责各雅的安全)。然后天天看著庞德与放克两人的甜蜜;甚至是毛团也能想亲就亲果尔多,自己却因为庞德早先的警告,动也不敢动各雅一下,满腔的喜欢在忍了三年之后,几乎就要忍不住了。
***
当春末夏初的温朗花开花的这六七天里,依照圣多安城的习俗,是情人们示爱最好的时节。
这个不知是由哪个民间故事演变而来的习俗,让圣多安城到了这天,家有未婚男女的门户会用上满满的紫色温朗花妆点门面,祝愿早日觅得良缘。已有对象的未婚男女们,也会互赠漂亮的温朗花,表达对对方的喜爱之情。这种并非全国而是城镇自有的节庆习俗,在帝国前身原是各自独立的城邦背景下,所在多有。
庞德在圣多安城住下后,头一年也略有耳闻。并在第二年的时候,趁著这个节庆推出了全紫色的『午夜宝石』特别版;象徵温朗花所代表的缠绵爱意,而大赚一笔。
到了第三年,不甚机灵的放克终于知道弄了把温朗花送给庞德。毛团在旁看到了(他正好三岁),自放克的花束中扯下一朵漂亮小花,转手送给了果尔多要亲亲(超级霸道)。
那时约末是下午时分,朗瑟正与各雅从魔药店回来取东西。一踏进中庭花园,就见一旁角落的某棵大树下,放克让庞德躺在自己怀里,由庞德抱著束怒放的温朗花,仰头接受放克的亲*吻。
画面旖*旎*缠*绵,各雅只欣慰著这两人总算知道要避开小的了(即便还是在路边啊阁下),翻了个白眼后,快步通过中庭,但一进小厅,还是看到了毛团压著果尔多舔*舔*亲亲;果尔多手里也握著朵小小的温朗花,被毛团逗的脸蛋红红但开心的很。
各雅见状,眼睛也不翻了,直接感叹,「这世界都疯了。」
朗瑟跟在各雅身边,挣扎地不知道该不该把戒指里面早早准备好的花束拿出来。
「。。。你不喜欢啊?」
没头没脑的,各雅皱眉,「喜欢什么?」
「就、用花表白之类的?」朗瑟其实在心中怒吼『我啊!!!』
各雅一脸嫌弃,「麻烦死了,这些天桌子都快被花淹没了,好好放著这些花活过这个夏天不好吗?」
朗瑟瞪眼,尾巴上的毛都要竖起来了,「有人送你花!?我还以为那是材料!?」
紫色的『午夜宝石』特别版也用上了些许温朗花的色素调色的。
各雅继续把脚步挪向设在西侧翼的工坊,「也不知哪来的一堆人,我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过,还直接给了一堆邀约卡片,约我见面,简直莫名其妙。」
朗瑟快步跟近了些,脑袋都要挡在各雅眼前,「那你会不会去啊!?你想去吗?!」
各雅不耐地瞥朗瑟一眼,想送他几句『废话』,但见朗瑟脸上焦急的表情,突地想起庞德总在耳边叨念的那些。
自从遇上朗瑟不久后,庞德与放克就间断地提醒著朗瑟对自己存有『企图』。各雅最先当然全当了耳边风,但三年过去,花了三年还不知朗瑟心思的话,各雅承认,那肯定是骗人的。
毕竟朗瑟的许多行为,都狡猾地学了放克对庞德的。放克要是做了那些让庞德开心的事,没几天朗瑟就会学著弄一套在各雅身上。头一两次不明显,三年累积下来的大小事,各雅不是瞎子或笨蛋,对这种奇特的『暗示』实在有些无言。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各雅老是因此被庞德取笑。
而在察觉之后,对于朗瑟的心意,各雅不是没想过抗拒的。即便天天跟庞德与放克生活,这种抗拒已薄弱很多。但朗瑟竟是做著明显,却死撑著不说出口,在这种情形下,脸皮薄的各雅自然找不到机会拒绝。而各雅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被逼到绝境以前其实是个心软的人,许多朗瑟大费周遭为各雅做的事,不是来不及拒绝就是狠不下心拒绝,久而久之,各雅竟也有种鸵鸟的心情。
只是拖久了,从庞德的取笑中,各雅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心软归心软,但要是从未打算接受朗瑟的话,早点说开是对朗瑟更好。就算两人没有缘份,朗瑟对于各雅这般尽心尽力之后,至少该值得这般的对待。
所以也不知是烦躁还是这个时节真有它的魔力,各雅盯著朗瑟的脸,突地说了,「不想。我现在闻到温朗花的味道就烦,任何人送的温朗花都一样。」
此话一出,朗瑟果然脸色一变,英俊的脸闪过不可置信后,是受伤僵硬的表情。
可同时间,各雅心中竟也是一阵剧痛,尤其见著朗瑟勉强地笑了笑,乾涩地说他出去一会儿的那时,各雅心底竟有股深深的懊悔与怒气。他懊悔的是,让朗瑟明显受伤的表情,而生气的是。。。各雅不懂,朗瑟这般伤心离去为何会让自己怒气冲冲。
这般纠结的心情,让各雅最后都不知自己到底在烦躁什么。
尤其在一阵阵持续的心痛下,各雅想也不敢想,自己是不是真错过了什么。
不过兽人的固执在某方面是很值得赞扬的。
当晚,久久没有熄灯的各雅的窗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轻轻一推,朗瑟轻巧地翻进了各雅的房里。
三年之中朗瑟经常这么做,而这天,各雅当然不会给朗瑟好脸色;他正坐在桌前瞪著药草发呆。「你干什么?」
朗瑟深吸口气,没说什么,只递给各雅一个卷轴。
《魔纹》第16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