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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可惜正是这样的破解之法是一个败笔。“
没有嘲讽,没有盛气凌人,她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她低声念了一个咒语,手臂上的伤口便逐渐结疤愈合了。
也只有慕羽能在他面前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
他似是想触碰已经在魔咒作用下结疤的伤口,然而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他还是直接穿过了她的手腕。
“击碎意志才是削弱敌人的最佳手段。”他向来不愿意承认他的失误,然而这句话仿佛是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即使是海水的腥咸也没有抹去那缕清浅的檀香。从他的角度看去慕羽似乎轻微勾了勾嘴角。
“你一直记得。”
一道白得耀眼的拱门出现在石壁上,拱门后是无尽的黑暗。从门后透出的能量像极了她曾经去过的洪灾现场,阴冷,绝望,甚至充满了暴戾。
拱门之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黑湖。狭窄的岩洞在此处彻底拓宽。湖水像是没有边际,只在远处有盈盈的绿光闪烁。慕羽低头凝视着看似平静无波的湖面:“这里面至少有上千只阴尸。”
她这么说着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好像仅仅只是在形容漂浮在湖水中的水草:“能找到这里的人害怕的已经不是一具具飘在水下的尸体了。”
“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你应该知道,汤姆,在去年你想利用那只蛇怪杀我时你就见证了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东西。”她在看似无边无际的湖岸边行走着,悠闲得宛如在逛自家后花园,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她停在了某一处。
“震雷,离火,玄武避,起。”随着咒语的念诵,她的魔杖也有规律地指向不同的方位,每指一处那里便腾起一阵亮光,她以其代手在半空中飞快结印。
先是一条绿色铜链突然从湖水中浮出,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半空中拉扯着链条一样,链条自动叮叮当当地盘在了湖岸边,一条同样散发着绿光的小船被链条从湖底拉了上来。
不知道是因为阴冷还是别的缘故,她脸上的血色蜕得干干净净。
她直接登上了船。小船轻轻晃动了一下便很快出发向着湖心绿光的方向驶去。船头轻柔地拨开湖水发出沙沙的声音。
慕羽一直望着深不见底的湖水,从小船上她能更加清晰地看见沉在湖水中一具具面容可怖的尸体。她像是对阴尸产生了兴趣,甚至还稍微弯腰以便仔细观察距离水面最近的一具尸体。
汤姆里德尔就漂浮在慕羽身边,他仍然会因慕羽的目光从不为他停留而恼怒。
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那晚高塔的狂风好像又在耳边呼啸,那晚也是慕羽大脑最为脆弱的时候。不管是在执念所在的时空还是如今,她从来不害怕死亡。
她所害怕的究竟是冰冷虚空带来的未知,还是与另一样东西有关…。。
邓布利多的武器。卑微,肮脏,无用的爱。
小船轻轻碰在了湖心岛。慕羽这时才看清之前的绿光全部源自于岛中央石盆中绿得发亮的魔药。她试图将手伸入魔药中,然而有无形的能量将她阻挡在半空。她低声尝试着所有她知道的咒语,然而不管怎么尝试石盆中的魔药都纹丝不动。
“你施了一个死咒。魔药既不能消失也不能减少。更不能用变形术将其变为其他的东西。只要魔药是满的,那就证明你的灵魂永远安全。”
她没有慌张,甚至有着不正常的冷静。汤姆里德尔突然感觉说话似乎都艰难了起来:“羽,你很聪明。”
慕羽忽然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刚开始她极为克制,渐渐地她的笑声变得更加悠长。整个岩洞放大了她的声音,只是湖里漂浮的阴尸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汤姆里德尔就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作出一个抉择。
“疯子,“慕羽收敛了笑声,她仍然嘴角含笑地望着汤姆里德尔,”是我上当了。“
“说下去,羽。“
“这是你的陷阱。没有喝完魔药,或者不经过你的允许,那艘船便不会重新出发。而我如今的修为想要横渡埋伏了成千上万阴尸的湖完全是天方夜谭。我必须喝下魔药。魔药只会削弱我,但你一定会想办法让我仍然拥有可以融合魂器的能力。你会利用魔药牵制将我暂时变成一个工具,以便你继续熟悉九州的情况,甚至找到传说中的昆仑墟,”慕羽轻轻抚上了他破碎的容颜,“你学什么都很快,汤姆。等时机成熟,到时饱受魔药折磨的我生死只不过在你一念之间。”
慕羽将他的心思把握得分毫不差。她甚至能无畏地说出她自己今后极有可能面对的结局,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个陌生人的生死。
他的灵魂好像又在灼烧。这一次的烧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明明什么都没有,此刻这样莫名的烧灼感几乎要将他融为虚无。
慕羽的话语像是从世界另一头传来。她不见半点慌张,更没有他已司空见惯的苦求:“从你在挪威告诉我你将魂器藏在这个岩洞中时,你就已经在布一个局,你想将我用最保险的方式拴在你身边,等到榨干我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后你将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我。”她离那张枯槁的脸更加近了,她的笑容越发灿烂,那缕檀香也让他越发疯狂,“汤姆,你确定要让我喝下魔药?你重塑身体必须得依靠我的阵法。而喝下魔药的我将再也撑不起那个阵法。”
他所有隐蔽的心思被慕羽一点点拆解开来。他自信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对他摄神取念,那为什么,她不用施展摄神取念便能洞悉他的思想?
《虚空之外是什么》第16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