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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有个女孩拿着书包叫唤着,兰廷芳,安妮在校门口等你。
那时,连好才知道原来秋千上的男孩就是学校里很多女孩子喜欢聚集在一起偷偷的带着羞涩谈论的兰廷芳。
对于第一次见到的兰廷芳连好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对他存有的印象是他的头发有些长,有极好的电影画面感。
那年,连好十六岁,迷恋电影镜头,梦想着成为一名导演拍出像诗一般的电影,两年后,连好还是迷恋电影镜头可她更迷恋的是一个叫兰廷芳的男孩,梦想着有一天当兰廷芳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
回忆如断裂地带,充满各种各样的坑坑洼洼,在这熟悉的房间里,陷入酣睡的兰廷芳仿佛一下子变成了那个午后荡秋千的男孩,连好手指在空中抖动着,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拂去遮挡在兰廷芳额头上的发丝,最终,展开的手指一个个的收缩了回来,变成了拳头状,一用力,连好从床上起身。
站在了卧室门口,如情怯的游子,缓缓的连好打开了卧室的门,手去摸索开关,它还在那了,轻轻一按,整个房子亮堂了起来,一室柔柔的灯光就这样展开了,连好喜欢暖色系的光,在很多很多冬季的夜里它总是可以帮她驱散内心深处的荒芜。
连同这一室的亮光一起突如其来的是失落,这房子每一个角落都藏有着属于顾连好的失落,盼望,等待,失望,落寞是顾连好一天里头的四部曲,在日复一日的上演着。
最后,连好把目光落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斑驳的回忆画面里连好似乎看到曾经的自己,卷缩在沙发上,嘴里咬着笔头,呆呆的望着对面的钟表,希望十二点前过得慢一点,这样会不会下一秒他就回来了,当十二点过去后她又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然后又可以开始第二天的等待。
傻吗?是有点傻!连好自问自答,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顾连好,都过去了!
就像经书里所说的,再漫长的黑夜最终会过去的。
掀开了眼帘,天花板上立体的结构在宿醉后如一个万花筒,晃得兰廷芳心里一阵烦乱,心里的空旷又开始无边无际的延伸,他讨厌在回到这熟悉的环境来,可是往往在逃避一个阶段他又会回到这里来。
这里曾经名曰“家”住在一个叫顾连好的女人,曾经,她的身份是兰廷芳的妻子。
曾经?兰廷芳这刻很憎恨这个叫曾经的名词,就是这个曾经让他把他的妻子遗失了。
外面有细微的声响,兰廷芳翻了一个身把杯子蒙住了头,他讨厌这种幻听,那种幻听在每一个宿醉的清晨总是不厌其烦的折磨着他,黑乎乎的被单里头兰廷芳记起了昨夜依稀的梦,梦里头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来自于连好身上独一无二的香气,连好离开的头一年里,兰廷芳曾经和不少的妙龄女子约会过,她们身上有擦香水的,也有没有擦香水的,他企图在她们身上找出属于连好身上的那种香。
那是一种总让人想念的香。
渐渐的,他明白了这世上有些人身上的那股香其实都是来自于你的感觉,据说,那股香气只来自于你所深爱的人,那时,他觉得这是最没有逻辑的事,深爱?明明,顾连好于他只是好女孩,好女人,好妻子,但一直都不是他爱的女孩,他爱的女人,他爱的妻子。
看看,现在,她成了别的男人爱的女孩,别的男人爱的女人,别的男人。。。。
想到这里,兰廷芳的心被揪得生疼,疼的他只能卷缩自己的身体,外面的仿佛有东西掉落的声音,隐隐的兰廷芳听到一声柔柔的叱喝,咔咔,你能不能给我安静一点。
那声音宛如夜空里的花火就这样在兰廷芳空荡荡的脑海中荡开。
在厨房里头,咔咔围着连好的转,一会扯她裤管,一会摆弄着她的拖鞋,弄得连好十分苦恼。
本来想趁兰廷芳没有醒来的时候离开的,昨晚连好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咔咔就窝在她的身边,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于是,连好就出现在厨房里,本来是想给咔咔填饱肚子,想了想,连好抓了一把米熬了粥,兰廷芳宿醉后有喝白粥的习惯,而且每次还要在白粥上加一点盐巴。
厨房里所有的一切摆放还维持着她那时的模样,熟悉得连好晃神,仿佛,未曾经历过离别,呆呆的望着白粥带出来的水蒸气,已经饱足的咔咔又在啃咬着连好的裤管。
“咔咔,你就不能给我安静一点。”连好无奈的低下头去看咔咔,正好它也抬起眼睛愀着连好,无辜的模样,连好笑了起来。
很快的笑容僵在唇上,有修长的手指从连好的背后圈过来,她被按在了他的怀抱中,她听到她来自于背后柔和得可以滴出水的声线:“原来,昨晚,我没有做梦,连好,真的是你。”
连好想去扯开他的手被他反手握住:“乖,别动,就一会,让我抱一会。”
《这该死的爱情是什么歌》第6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