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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程帛尧已经醒了,奇异地没在床榻一侧见到每天早上都紧紧抱着她的李崇安,她估算着李崇安可能先起床做什么去了。早晨嘛,男人嘛,那什么总有点个人问题要解决。她还没往深里琢磨,李崇安就推门进来,带着外边的几缕寒气停了停,待到暖意席卷了周身才向她走来:“醒了,看来你倒是越睡越好,可苦着我还是没法睡。”
“要不我们分床睡?”这个提议早就提过了,是李崇安一直不同意,她其实挺愿意分床睡的,那什么有需求了大家再说嘛,干嘛非得天天睡一张榻上。她其实对于大晚上手脚都伸不开也不怎么习惯好不好,每天醒来感觉手脚都胀胀的。
“胡说,外边天冷,要不起来吃过早饭再睡会儿。”李崇安觉得下地就得冷,出门更冷,他的红狐狸还是好好待在被窝里比较好。现在才知道,自家红狐狸有多娇弱,钟师姐说红狐狸是一点寒气都受不得,所以他得看着别让红狐狸沾上一点寒气。
程帛尧面对李崇安都撒不起娇来,要换程妈,她指定得扑程妈怀里娇嗲嗲地说“我不想起床嘛,娘给我端来”。可李崇安在床榻前瞅着她,她愣没好意思开口,尼玛呀,嫁给徒弟果然要吃亏:“嗯,你早起来干什么去了,怎么像是从外边进来的一样。”
李崇安倒也不瞒她去向,只是把内容忽略掉:“和几位父亲的部下商量点事情,没什么大事。”
从话里听得出他不想太详细地说这个话题,程帛尧自不拂他意,便转移了话题:“以后你要是早起先用过饭罢,我不要紧的,醒了自然会让宝雨她们摆饭,咱们谁也别饿着自个儿。”
“行,我知道了,别掀被子,我先给你把衣裳拿过来。”屋里地龙烧得暖乎首的,可李崇安觉得从被窝里出来肯定得有变化。
这种被当成生活不能自理人士照顾的感觉……有种诡异的美好,眨巴眼看着捧来衣裳的李崇安,程帛尧却忍不住叹气:“崇安师兄,不必如此的,你这样……我好不习惯的。我们像从前一样就好了,你别觉得我没良心,我是真觉得你这样甜得蜜里调油有点不太得劲。”
……
红狐狸是真能扫兴呀,李崇安对婚姻生活没有太多概念,只是由着自己想做的去做。因为娶的是心仪之人,所以总觉得给再多,给再好都不足够,要更多更好。可偏偏他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儿,李崇安好生自伤呐:“莫废话,快把衣裳穿上,想着凉么。”
“噢,好。”虽然不习惯,可被照顾时心中仍然充满感激,于是小程七段十分大胆滴亲了李崇安一下,她以为会像平时碰到自己的皮肤一样,但却意外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后脑勺蹿出来,如同一条细线直抵舌根。
她一时间有点愣神,李崇安却趁着她愣神的这片刻低头咬住她的嘴唇,不轻不重地啃咬了几下才放开。原是不想放开的,只是再这样下去非得烧起火来不可:“尧尧,你给我等着。”
咳……赶紧穿好衣裳,早饭吃的是百合南瓜粥,并着几样新鲜出炉的面点和小菜,还有程帛尧念念不忘的肠粉。自从在南方吃过一回后,她就一直忘不掉这个味道,和现代的肠粉略有不同,但大致味道上还是一样的。待吃过早饭,她就闲着无事了,李崇安也没事儿,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俩人一合计:“下棋吧。”
“我才不要,我们出门玩吧,听说西郊梅园正是好看的时候,要不我们也去踏雪寻梅!”程帛尧才不想下棋,这么遇脑筋的事儿,还是留着新婚期过后再来吧。
一听出门,李崇安想也没想:“不可以,你这几天不能出门,外边天寒地冻,沾了寒气怎么办,老实在家待着。”
家,李崇安忽然眼波脉脉而动,他被这个字给震撼得心肝儿都酥成了一地碎渣。
程帛尧见不能出门,兴致缺缺地坐下,正准备认命下棋算了,但门房却忽然报来消息,宝露进来说:“郡王爷,郡王妃安好,郡王爷,郑老夫人送来帖子,邀您二位过府叙话。”
“嗯,知道了,下去吧。”李崇安接过帖子,却没说去不去,只在那盯着帖子良久不语,等到说话了说的却是:“郑太夫人就是外祖母,外祖母有两个女儿,这却一本缠不清的旧帐了。”
“什么旧帐?”程帛尧明显嗅到了jq的味道。
她猜得还真没错,李崇安捡砍去细枝末节,只拣重要的说:“母亲与姨母相差三岁,姨母在大,母亲在小。本来父王应娶的是姨母,只是因着一些事最后娶了母亲,姨母嫁了当时庄诚公长子,便成了如今的庄诚公夫人。至于父王,原是嫡幼子不能继承秦王府,且因着当时有嫡子五人,按例父王只能袭封郡公。至后来大伯父出家,二伯父无子,三伯父流连烟花之地,四伯父又太过文弱不堪当事,祖父才选了父王继承王府。”
“是姨母不愿嫁?”听着原因像是攀高踩低,但未尝不是因为当时秦王府这一家子看上去都不怎么有担当,王府的亲却不好退,于是妹代姐出嫁,终成秦王王妃,听着很像个话本儿。
“是,姨母与庄诚公旧年有交,许是倾心,又许是看重出身品性,又或者只是看不上当时什么都没有的父王。到底为何,却不是我们这些晚辈能猜出来的了,我问过父王父王不曾作答,长辈们对此事也三缄其口。”李崇安倒不关心这些事,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外祖母似乎很想将已经寡居多年的姨母送到秦王府来。
这件事,若是秦王愿意,李崇安自没有话说,可秦王却恨极了他这位姨母,如何愿意娶进府来。
卷一屠龙手第六十二章添点油加点醋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老夫人下得帖子来,他们做晚辈不能不去。里三层外三层把程帛尧包严实了,李崇安像牵着樽瓷人儿一般小心翼翼地带着她出门,又扶着她上马车,雨露云烟四个习惯性地束手围观。自从有了郡王爷,她们已呈半退休状态。
从郡王府去李崇安外祖家要绕城半圈,两家正好在南北对角,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听得李崇安说“到了”。李崇安刚才在马车上说过,郑家原本是西溪郑家的一支,当年也曾显赫一时,风头真追本家儿,但三代以降,近一百年里就没出过出色的男丁,是以如今郑家早已不复风光,否则也不会把嫡次女许给当时看来只能做个闲散宗室的秦王。
郑家人没想到,眼一闭一眨,老母鸡变成金凤凰了,当年的秦王嫡幼子竟然一路顺风顺水越过四名兄长,顺利成为了笑到最后的人。郑家倒也不悔,毕竟嫡次女嫁过去也一样,可嫡次女死得太早了,还不等郑家用她,她就驾云西去了,
两个外孙跟外家不甚亲密,但如今郑老夫人能指望的却只有这两个外孙了:“这孩子多像理琴啊,崇安呐,快过来外祖母瞧瞧,你这孩子老也不在京城,想见你一面都难。你比你长兄更像你母亲,看着你啊,外祖母就像看见了你娘亲一样。”
《明媚多义词造句》第8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