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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卡答道:“我爱他,他是个勤劳的人。”
“看得出来!往后怎么办?”
“我和他结婚。”
他们果真结了婚。在人们笃信天主教的沃沃明,孩子必须有合法的父亲。无论孩子的肤色是白的、黑的或是黄的,他总是上帝的馈赠。而当宋华丁接受天主教信仰后,沃沃明人更是完全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一位基督教兄弟永远是受欢迎的。
然而,正如我们所知,生活中必定会有牺牲。
玛利卡怀胎6月时流产了:她从四米高的木材库的顶层滑了下来,摔在一堆木板上。事情很蹊跷,据玛利卡说,她突然感到头晕,接着就掉了下来,她本人未受伤,但孩子夭折了,不得不取出来。
宋华丁为死去的儿子设了一个牌位——十字架加上琴斯托霍瓦黑色圣母像1。这也使整个沃沃明的居民更加同情宋华丁。
1琴斯托霍瓦是波兰南部一地名,该地的一圣母像因显灵而闻名。
命运的残酷还不止于此:半年以后,祖兰斯基被卷进了立式锯木机锯成两半。这种事故经常生在旧式的锯木厂里,只不过多半是锯掉一只手或一条胳臂,而祖兰斯基则是一命呜呼了。
宋华丁为老丈人也设了一个牌位,只是蜡烛后面不是黑色圣母的灵像,而是死者的遗照。警察经过调查确认,事故原因是粗心大意和保护设施过于陈旧。宋华丁吸取教训,马上换了新机器。他现在成了锯木厂的老板,不想再让玛利卡生第二个孩子,而愿意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有一天,他接到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使他走上了另一条生活道路。
对方用越南话说:“你后天去柏林!”
宋华丁顿时傻了,他用波兰话问:“你是谁?”
对方不理这个茬,而是接着说:“你住在‘光辉旅馆’,门房会给你一封信,你就照着信上说的做,明白了吧?”
宋华丁从来不是胆小鬼。他的经历告诉他,无论如何要反抗,生活就是搏斗。
他说:“你们知道什么是屁股吧?你们可以来舔我的屁股!”
“你的屁股一钱不值。”对方无动于衷,毫无气愤的迹象,“重要的是你的脑袋。”
这句话宋华丁立即听懂了,没有什么再好问的了。
他重复说:“后天去柏林,住‘光辉旅馆’,信上都写着了。可你们怎么知道我的?”
“凡是能为我们工作的同胞,我们都知道。”
“这么说,这是工作喽?”
“一件容易的工作。”
“别人不能干吗?”
“就是要你干!这还用问吗?”
“柏林我不熟。”
“你也不必多呆,干完工作后马上回波兰。给你1,ooo美元,我们等着你,宋华丁。”
电话打完了。宋华丁此时的感觉就像是当年越共兵临西贡城下的恐怖感。他不愿再次逃亡,他现在生活有保障,拥有一家锯木厂,一所大住宅,受到沃沃明人的尊敬,他不愿放弃这一切。
他想,等着瞧吧,看看要我在柏林干些什么,反正我什么事都能干,拿个千把美元也值。
只是“要他脑袋”这句话他不爱听,这预兆着一件不同寻常的工作。
宋华丁头一次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他为什么要去柏林。玛利卡也不多问。争取订货,甚至外国的订货,是理所当然的,应该为之感到骄傲的。她丈夫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她父亲若是地下有灵,定会大大夸奖自己的女婿。
两天以后,柏林的一个散步者在运河边上的灌木丛里现一具尸体。柏林警察的凶杀案组习以为常地受理这一新的案件。
结论是:切断喉咙致死,不是谋财害命,死者身上有钱包、钱和证件,是个非法呆在柏林的俄国人。
警方一名负责人说:“这是第五个了。证件当然是假的,死者身份不明,典型的黑手党凶杀案,又多了一份死档案,真要命!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柏林就要成为欧洲的犯罪大都会。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毫无办法。那些职业杀手不留任何踪迹,来了,把人杀了,又走了。很快就会形成一个犯罪大三角:莫斯科——巴勒莫——柏林。”
第三天宋华丁就回到了沃沃明。他头一次把5oo美元锁进了保险柜。玛利卡问他时,他只是说,国际木材交易很不好做,这次没有争取到柏林的订货,但对方答应今后进一步联系。
其实,柏林的生意很好做。在旅馆门房交给宋华丁的信里面什么都写清楚了:姓名,地点,时间,照片,完事后立即全部销毁,去火车站,从一个行李保管柜里取1,ooo美元。赚钱就这么简单。
宋华丁在回家的路上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自己新的处境。他知道,第一次任务完成以后跟着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更多的任务。他这次在柏林成了为一个集团执行命令的人,对这个集团他不见其貌,只闻其声——越南的家乡话。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知道我在沃沃明,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难道我在去波兰的途中留下了什么踪迹吗?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宋华丁在观望,等候新的电话,期待有什么蛛丝马迹能让他对他的委托人有所了解。然而这是一种愚蠢的希望。
对方又来了五次电话,每次都是同样的模式:地点、时间、旅馆里有信,火车站行李保管柜里有美元。
宋华丁去了科隆、阿姆斯特丹、巴黎、法兰克福,最后一次是慕尼黑。
他有一次自我解嘲地说,我就是这样了解欧洲的,而且还享受优厚的报酬。
《迷情药真的有用吗?》第五节(第1/7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